妖楼! 我目光一凝,眼中戒备的盯着程佛衣,掌香问吉时看到的历历在目,这些本来只有我一人看到的,他程佛衣是怎么知道的! “陈香师不用这么警惕,”我的戒备没有遮掩,程佛衣自然能感受到,“看来,即使是陈秀也没有给你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程佛衣对我笑笑,“怎么,你要知道当年的一些事吗?”
“抱歉,对于当年我半点兴趣也无。”
我把橡皮艇的缆绳递到疯狗手里,握着唐十四的手上了船山,疯狗把绳子系到一根最为粗壮的横木上,他撑着木头直接翻身跳了上来,然后,疯狗在唐十四惊讶的目光里,对着程佛衣伸出了自己的手。 “陈千秋,感觉你这老板马上就要到头了。”
唐十四对着两人的方向呶呶嘴,“瞧瞧人家这服务到位的,连手都伸出去了。”
我看看疯狗递出的那只手,没有出声。 面对这只伸过来的手,程佛衣也不避讳,直接握住借力上来。 唐十四跟着程佛衣叽叽喳喳的走在前面,就这一会的功夫两人就好像已经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我压低声音问向疯狗,“你刚才试探的怎么样?”
“是个练家子。”
疯狗回到,“我探不出他的底,但是应该是打小就练着的。”
我看了眼前面走着的程佛衣,“你对上他有几分把握?”
“刚才他明知我在试探,还把手递过来,对我们应该没有敌意。”
疯狗沉吟了会,“在他没有敌意时,我有十分把握,若是他认真,我也只能保住你。”
既然疯狗这么说,就是有把握了,可是,恐怕为了保住我,他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吧。 “看看再说吧,我们的目的应该并不突兀。”
虽然我并不知道程佛衣的目的是什么。 有黑影尾随而至,疯狗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却被我示意不用在意,“只要他有命活,让他跟着就是。”
疯狗没有出声,只是不动声色的对我点点头,“前面的木头不好走,我扶你。”
看着四人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刘扶云攥紧了自己带着伤痕的拳头,罗盘模样的集香盒被他握在手上,“陈千秋,唐十四,我要你们留在这魔鬼岬。”
刘扶云目光愤恨眼底带恶,将手上的集香盒缓缓催动…… “陈千秋,你怎么这么慢!”
唐十四不满的转过头,大声的控诉对方拖累了自己前进的脚步。 疯狗一手撑着黑伞,一手扶着我,力尽让我每一步都走的稳当,听到唐十四的声音,我眯着眼睛往前看。 眼前各种木头堆积如山,一眼看去根本不知道那个地方是我们要找的镇海金锭出处。 死尸是飘在海上的,这里基本上已经隔绝成海上和海下两个极端,这种情况下,死尸要怎么飘出来? “你确定这方向是对的?”
我没有问唐十四,而是问的程佛衣。 “没错的。”
即使此时,程佛衣依旧笑容浅浅,“就在前面,再走一会就到了。”
真是难以想象,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爱笑的人。 “看来你对这边很熟。”
“我这也是第一次来,”程佛衣说,“但是如果那位说的是真的话,那我们距离那地方确实是近了。”
“那人?”
唐十四问,“那人是谁?”
“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别人去过的地方他去过,别人进不去的地方,他也曾安然从里面走出过,这魔鬼岬人人惧怕,不知道多少人折在这里,但他却是唯一一个从里面走出来的。”
“竟然这么厉害?”
唐十四来了兴趣,“这人叫什么,说出来听听。”
“陈长生。”
程佛衣看着我说,“他的名字叫陈长生。”
“陈长生?”
唐十四拧着眉头,“这名字好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陈长生……陈长生,竟然又是一个姓陈的……”蓦地唐十四突然想起老鬼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那个长生,不就是陈千秋的父亲!”
唐十四啧啧称奇,“遗传真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小的这么彪悍,老的更是牛到不行啊,陈千秋,你陈家够可以啊。”
“感慨够了?”
我冷冷的看着两人,“既然够了,就赶紧往里走吧。”
这是生气了?可是唐十四完全不明白,自己那里又得罪这位祖宗了。 “得得得,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但是我先在这里道个歉。”
唐十四对着我正儿八经的鞠了一躬,“您心宽,千万别跟我一个孩子计较。”
更千万别在墓里把我甩下。 后半句,唐十四没敢说出声,他只能在心里嘀咕一声,然后嬉皮笑脸的凑过去,“陈千秋,我看你这黑伞也打了一路了,累了吧?来来来,我给你撑。”
唐十四乐呵呵的从疯狗手里接过伞柄煞有其事的在旁边举着。对于这风一阵雨一阵的某人,我也是习以为常了。 “还请程先生带路。”
“说什么程先生。”
程佛衣笑到,“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与你父亲却是很熟的,你叫我佛衣就好。”
“家父二十年前下落不明,既然程先生与家父是好友,那我应该称呼您一声叔叔。”
我手掌伸出对着程佛衣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程叔叔带路。”
程佛衣脸上的笑,第一次有点维持不住,这莫名其妙就成了叔叔什么的……不过,也叫的。 “既然这样,那你们可要跟好了,毕竟我们去的地方路不太平。”
唐十四无所谓的耸耸肩,再难走的路还能多难走,可是它没想到他们的目标不是往前,而是往下。 “就是这里了。”
程佛衣踩着脚下这一片比较平坦的甲板,他站在那里在原地不停的打量着周围,终于在旁边横出一块桅杆上,发现了那个熟悉的“陈”。 “没想到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程佛衣看着那个刻在桅杆上的印记,“记性不佳,所以要刻字分辨,入过的墓穴,再不会去第二次。”
程佛衣笑笑,“陈长生,我找到你说的那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