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不亮几个日本兵就进来喊人了,“赶紧起来外面排队,八嘎,快点”,伴随着日本人的叫嚣,大家很不情愿的走出了茅屋,一些走的慢的被日本兵一顿打,直打的告饶,看来日本人没按什么好心啊。还是昨天那个日本军官,在上面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说完后大家被分为10个组,从第一组开始轮流进坑里。总共有五个坑,每个坑两组,前面那组下去后后面的组负责在上面拉绳子,开始大家不知道拉的什么,第一框上来后明白了,原来是煤炭。三个小时后,第一组上来了,全部一身黑,除了眼睛别的地方几乎看不到白色,后面的人明白了,原来日本人是抓劳工挖煤啊。看到这些有的人暗自庆幸还能活着,有的人嗤之以鼻,但不管怎么样都得下去干活,谁不干活就枪毙谁。大雷是第二个坑第二组,轮到他时,他下去了,不下去还不知道,这一下去才知道里面是多么的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大家被关在一个笼子里放下去,一路上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大概多久笼子停下了,也有了光亮,几个日本兵拿着枪对着笼子,接着几个人被要求开始挖煤,没有任何的防护面具,就是靠身体用力的挖。由于洞很矮,所有人都猫着腰,力气使不出来,只能一点一点的挖,尽管条件有限,大家也都很卖力,但还会时不时的被枪托打一下,在这个地方别说是三个小时,就是待三分钟就感觉有点喘不动气。大雷虽然练过武术,身体条件较好,但农活没干过,不一会就被累得腰酸背疼,手上也磨起了血泡。挖好的煤被装上一个框,有人在上面拉上去,一些煤屑不时地落下来,头上、身上全部沾满了黑黑的煤屑,鼻孔里,嘴里到处是,大家很安静,因为都知道一说话就会弄到嘴里。三个小时后当换下一波的时候大雷感觉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腰疼的直不起来,更可怕的是连喘气都困难。就这样一波一波的下去上来,一天连续下去了4次,那就是12个小时,中间除了一人分了一碗水、一个搀着糠的馒头,吃饭休息十分钟外,其他时间都在干活。晚上十点收工的时候鸦雀无声,大家都很累,谁还有功夫胡扯八扯啊。饭后回到窝棚,只听见一片抱怨声,抱怨过后是一片鼾声,大概都累坏了,大雷躺在地上,感觉浑身像散了架,疼痛无比。没过多久,大雷便进入了梦想,正睡得香呢,突然外面响起了几声枪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大家都被惊醒了,没过多久,一群日本兵便把大家喊了起来,所有人顾不得穿衣服就都被叫到外面空地上按小组站好队,清点完人数后,有个死人被抬了过来,只见他耷拉着脑袋,鲜血流了一地,还在冒着热气,显然是刚刚被打死的。日本军官再次发言,这次没见了翻译。“八嘎,有人..今晚..想逃跑,被守卫打死了,这就是逃跑的下场,如果谁还想逃跑就跟他一样,我说过哪个小组少了人,这个小组的人要接受惩罚。”
“现在是第二坑第二组跑的人,你们小组都出来”话音刚落,第二队第二小组的就被推到了前面,刚站定跑过来一队日本兵,在他们身后站定,只听见日本军官说“今天,我不要你们性命,但是惩罚免不了”。只见他一摆手,后面的日本兵拿起枪托打向战俘,每人足足被打了5分钟,只听见哭爹喊娘,告饶的声音不绝于耳。看到那惨样,大雷不敢再看,心里第一次对日本人的痛恨达到了顶点,他默默发誓,不会放过一个日本人。打完之后,日本军官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然后就散了,几个好心的人赶紧上前将被惩罚的人扶起,大雷也赶紧跑过去帮忙,大家抬着伤着来到屋里,让他们躺下静养,没有医药只能等慢慢恢复了。这次事件对大家的打击很大,不过也是一种惊醒,想通过博取日本人的同情而苟且活着是多么难啊,其实在他们眼里中国人根本不是人,怎么可能会让你过的好呢?但不管怎么样现在时机还不成熟,昨天的逃跑事件后日本人肯定看管更加严格,而且有那么多人把守,想逃走是很难的,除非大家同心协力,可是这样得需要团结。第二天一切恢复了平静,大家有说有笑,还是那么劳累的工作着,也没有再发生逃跑的事件,或许对于那个年代的中国人来说,大家的思想还都很落后,对于这样的困境没有人觉得是什么,但有些觉悟高的人却在暗中谋划着什么。这几天,大雷也在默默观察,他发现其实这一帮人大概可以分为三个派别,一个是来自于穷苦老百姓的八路派别,这群人好“噶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会立刻伸手,也敢于跟日本兵较真,而且比较团结;第二个派别是国民党派别,这部分人占多数,他们中有好人也有兵痞子;第三个派别是农民,他们大多想过普通的日子,思想比较保守,害怕日本人的武器,对日本人言听计从,因此干活很卖力,就想着快点干完然后回家。当然,所谓的言听计从并不是说他们就是汉奸,而是他们只知道干活,对别的不管不问。经过相处,大雷认识了八路军的营长丁一山,其实丁一山很早就注意到大雷,因为他发现大雷比较热情,对人比较谦和,又乐于助人,敢于出头,这些让丁一山觉得大雷是可以信任的。而大雷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还是丁一山这一伙比较靠谱,毕竟在这里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找个组织当靠山也是比较好的,更何况人多了逃跑也相对容易,于是大雷和丁一山一拍即合,很快便成为了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