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有了生机。皇帝急切,连忙问道:“诊出什么效果来了?是……”是恶化了?这句话皇帝也不敢说出来。谁知太医满脸喜色,“回陛下,公主的脉象大好,实属喜事一桩。”
“可为属实?”
皇上也震惊。他听错了吧?不是无力回天?不是只有一日生机?“臣不敢诊错。”
太医拱手。绝不会有错,他都确认了好几遍。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皇帝一脸惊喜,但很快也反应过来问题所在,和太医想到一处去了。那就只能是昨晚了。想到这,他神色略微有些凝重,叫来公主的侍女,“昨晚可有谁来过?”
侍女立马回道:“回陛下,昨晚长公主来过。”
林晚是特意让李安乐支开身边的侍女,说是她的意愿,来看看姑姑罢了。看着这个侍女没说假话,皇帝挥挥手让她下去。“去,把长公主叫来。”
皇帝吩咐身边的太监。太监不敢怠慢,事情蹊跷,一路小跑过去请人。“皇兄叫我做什么?”
李安乐问道。太监不敢抬头,“是因为公主的事。”
李安乐腾地站起来,“姑姑怎么了?”
难道恶化了?想着,李安乐的眼泪再次落下。太监不敢大喘气,下一秒就接上了话,“公主脉象变好,皇上让奴才来叫您过去一趟。”
“好,好啊。”
李安乐大步迈开,也不管什么姿态了。当两个人到寝宫的时候,李安乐连忙上前,“姑姑是医好了?”
皇帝高兴不是,不高兴也不是,怎么也说不过去,“昨晚你来过?”
“是啊。”
皇帝目露怀疑,“可还有人作陪?”
李安乐不知自己该不该说出来,可是昨晚林晚进去过,今天姑姑就好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是,林姐姐来过。”
皇帝觉得事情不简单起来,碍于情面,他直接叫来苏沐,让李安乐回宫休息。说明情况后,苏沐一脸沉默,对着李金玉身边的侍女说道:“你去看看公主腹部的情况。”
宫女照做,进去没多久出来了。“娘娘的腹部被缝合起来了。”
宫女神色害怕,说话也是低着头,不仅如此,身体也颤抖个不停。好大的胆子,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在公主的肚子上,上……缝合?太医院要出大事了。皇帝心惊,但还是先让宫女下去了。他看向苏沐,表情神秘莫测,“看来你的那位夫人是个深不可测的人。”
他倒没看出来,林晚还有这么一手好医术,确实是个奇女子。苏沐紧紧抿着嘴,没有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陛下,臣进去看看公主的情况。。”
皇帝挥手,也不在意他答不答话。进了内间,苏沐再看公主的脸色,已经比昨天好了不少,起码红润起来。他只知道,公主有救了。一下午的时间,他在床边守着,直到晚上太医再次诊脉,“公主的脉象越来越平稳,过不了多久,就能醒来。”
他胡说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苏沐放心了。既然有随时苏醒的可能,他就先离开比较好。刚起身准备离开,却没发现背后的人悠然转醒。“站着。”
公主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苏沐的动作顿了顿,当做听不见继续往前走。“本宫让你站着。”
公主开口说了一句完整的话。苏沐的动作再次停下,却背着身体,始终没回头。见苏沐不为所动,还要走,李金玉狠心道:“你要走了,就别再回来了!”
苏沐的身子摇了摇,挣扎着,终于肯转过身来看着李金玉,眼底交织了各样情绪,但很快又消失不见。蓦地,他走到床跟前,“咚”的一声跪下,一言不发。公主挣扎着起身,不顾伤口疼痛,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
皇帝听到动静,连忙走近:“姑姑息怒。”
气氛一度安静,母子俩谁都没说话。皇帝本想开口缓和气氛来着,被公主瞪了一眼又不敢了。李金玉眼眶发红,“真是好啊,你们都瞒着我,一个个都瞒着我!”
“一个人在外活了十五年,怎么做到不回家,不想念我的!”
公主声音悲切,开始痛哭道。苏沐也红了眼眶,开始磕头认错,“不是不想,是不敢。不敢出面,怕被报复。仇家一直在找我,我又身无分文不敢出面,苟且偷生数年,才联系到亲卫。找到了又不敢见您,怕您埋怨。”
全程他都是低着头说话的,不敢看公主,怕公主怪罪他。听苏沐说着自己的担忧,李金玉只觉心疼。“你好狠的心,你可知,我每日都在想着你回来?”
苏沐低头不语,李金玉给了皇上一个眼神,皇上心领神会:“苏沐,你先回去吧,让公主休息。”
苏沐离开后,皇上看着李金玉,心疼道:“姑姑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差点连自己也搭进去。”
李金玉恢复面上那股冷淡,“本想假戏真做,借林晚之口,让她告诉他我被刺客伤害,没想到有真刺客在里面。”
她讽刺地说道。看来,还是她倏忽了。皇帝眼神凌厉起来,“是宁安侯,姑姑想要怎么做?”
李金玉:“皇上先不必出手,我想看看苏沐到底有多少本事。”
……苏沐从皇宫出来,直接回家找到林晚,“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