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目光还是下意识地去寻找姜瑶的身影。这女人惹祸的本事可真不小,现在自己都兜不住了。姜元武极具礼貌地朝两人行礼。“宸王殿下和魏大人莅临寒舍,微臣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沈宴之黑着脸惜字如金,“免了。”
随即,便绕过姜元武来到姜瑶身边,眼神多少带点居高临下的味道,“又闯什么祸了。”
李雪梅方才一听是沈宴之来了,连忙支起身子。姜月更为夸张,连忙扯来一条纱巾将脖子上长有毒疮的地方遮了起来,眼含春水羞涩地望着他,“王爷,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月儿也好提前出去迎接。”
姜瑶瞧她强行装乖,前后反差大到惊人。于是调侃道,“碍你事儿了,用你接?”
姜月脸色一僵,“七妹说的什么话。”
“三姐姐方才不是说要割我的舌头?还割不割?不割我可就要说了。”
瞧她那副贱兮兮的犯贱样子,姜月险些没忍住暴走起来。但明面上还必须弯着眼睛笑笑说,“七妹真爱开玩笑,姐姐都是跟你闹着玩的。”
“我可不跟你闹着玩。”
对方面纱下僵硬的笑容逐渐僵硬。姜瑶继续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我俩没那交情。”
姜月咬牙切齿的样子,连那块纱巾都遮不住。碍于沈宴之在场,她绝对不能发作,她要克制住自己,保持淑女形象。她想凑近他,又怕自己身上的味儿被他闻见。只能巴巴地站在床边看着他。沈宴之偏头看向魏太医,对方连忙秒懂,走到床边替李雪梅把起了脉。姜月心中甚是喜悦。宸王殿下定是看在她姜月的面上,才特意去请来皇宫最好的御医来为她们娘两看病。毕竟,她才是未来的宸王妃。他利用职权为她做点事也是理所应当的。姜月痴痴地盯着他看,发觉这男人是越看越好看,不愧是她姜月看上的。这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真的好让人着迷啊!姜瑶在旁观望着,看她那副色心荡漾的模样,知道她又自作多情了。她双手背在身后,表情玩味地瞧着。而沈宴之甚至一个眼神都未曾给过她。钱霖见魏老头眉心深锁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魏老,这黄水疮要瞧这么久么?”
魏老头没搭理他继续给李雪梅查看伤口。看了半响才表情凝重地转向沈宴之,“王爷,这不是简单的黄水疮,这是一种特制的毒疮。若是不及时医治,毒性入侵五脏,为时晚矣!”
此话一出,吓得李雪梅和姜月花容失色。“不……钱太医不是说这就是普通的黄水疮吗?怎……怎么就,就变成是毒疮了。”
李雪梅受惊了,表情错愕中还有些不可置信。姜月也登时没了主意,“魏太医,可是诊错了?”
魏老头行医数十载,德高望重,从未出过错,竟被眼前这个没眼力劲的给质疑了。他目光直接略过姜月起身,“姜家小姐认为老臣诊错了,那便让钱大人继续替你们看诊。”
反正死也死别人。魏太医顺了顺自己白花花的长胡子退居一旁。姜瑶歪头问姜元武,“爹爹,魏太医是医界的泰山北斗,行医数十载,从未出过错,您是信魏大人呢,还是相信那位钱大人呢?”
这还用说吗。姜元武直接卑躬屈膝地给魏老头鞠起了躬,“魏太医请留步,都是小女的错,老夫在这儿替小女向您道歉。还请魏太医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贱内和小女的命。”
姜瑶本性毕露,扬着唇,“爹爹,如果今天母亲和三姐姐解释不清楚黄水疮的毒粉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卧房的花盆底下,魏大人是不会给她们医治的。”
看着一向听话懂事的女儿突然这样据理力争,姜元武不悦道,“瑶儿,不许胡搅蛮缠,你向来懂事,你母亲和你姐姐的性命重要还是那包药粉是什么人放的重要?先把人治好了,其他的爹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姜元武的公道,那叫公道吗!“爹,不是女儿胡搅蛮缠,今日若不是魏太医证明她们所中不是黄水疮毒,今日瑶儿定逃不过一顿家法伺候。”
姜瑶一脸义正言辞,“您对她们的公道是公道,但对瑶儿,只能算搪塞。”
“你不得无理。”
姜元武发怒。姜瑶:“我在讲理,女儿今日就想问母亲要个答案,这包药粉,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卧房里!若是人人都长着一张嘴就可以胡乱揣测她人,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其实是母亲自己给自己下毒,然后叫人将药粉嫁祸给我。”
李雪梅被姜瑶激了个大破防,大骂,“你个小畜生,胡言乱语些什么!”
全然没了方才装出来的那副温婉柔顺样。将一旁的钱霖吓了个激灵,连忙战术性往后撤了几步。姜月也愤怒极了,憋得满脸涨红,“姜瑶,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魏大人都证明了,娘亲所中也并非黄水疮。”
姜瑶双手背在身后,冷不丁地来了句,“谁知道呢,母亲为了害我,是不是在这卧房里还藏了其他什么毒。毒我不成,反把自己给毒了。”
姜月气得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必须要上去打她一巴掌才能好。于是。她也这么做了,上去挥手就要抽姜瑶的脸,也顾不上自己身上什么味儿了。哪知道这个贱人这么能作,直接一把钻进沈宴之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