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目送宁小七进去后。 便静静地等待着。 原本就听云海棠说掌门闭关不见人,但陈平还是想来试试运气。 毕竟这是目前唯一的途径。 否则就只能放弃“虚桥”,直接莽进筑基中期了,这样多少有些不甘心。 不曾想,片刻后。 宁小七却带来了好消息: “陈道友,进去吧。掌门在里面等着你。”
一旁的女弟子微愣,悄悄看了下宁师姐明亮的眸子。机灵的她耸了耸小巧的鼻子,撇撇嘴。 陈平言谢,连忙起身,在宁小七的指引下,穿过中庭,在内层会客厅见到了掌门。 一眼之下,颇为震惊。 陈平在四鼎大比时曾见过掌门(那时是大长老),那时的掌门是一个虽然老,但精神抖擞的老者。 浑身自带霸气,威风凛凛。 几年不见,此刻的掌门一副行将就木的衰败感,脸色苍白,威严感荡然无存。 看来在诛魔之战中受的伤不轻。 难怪闭关不出。 陈平想起他自己当初从诛魔战场中归来,还是颇有怨言的,毕竟同道死伤太为严重,而这一切都是凌霄宗的锅。 现在看来,谁都不容易。 能活着回来便是一种幸福。 能像他一样毫发无损回来,更是凤毛麟角。 是幸福中的幸福。 “听小七说,陈小友也是从连云城迁徙而来的?”
掌门缓缓道,语气中竟带有一股亲切感。 陈平连忙回复: “晚辈正是从连云城迁徙而来。”
掌门点了点头: “不曾想小小连云城卧虎藏龙呐,竟出了小七那丫头,还出了陈小友这样的俊才。”
“掌门谬赞,和宗门弟子比起来,晚辈这点修为算不了什么,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平忙道。 掌门似乎心情不错,又和陈平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切入正题。 将一张符箓递给了陈平。 说是这张符箓中蕴含了他的一缕丹火,并告知了陈平使用方式。 甚至还提及了一些经验之谈。 “陈小友构建虚桥时,切莫操之过急,宁愿多花一些时间,也要尽可能将虚桥搭建的更为宏通,磨刀不负砍柴工嘛,不算浪费时间的。”
掌门徐徐道。 陈平诚恳言谢: “多谢掌门的经验之谈,晚辈铭记于心,不胜感激。”
认真地记忆住这些宝贵的经验。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见到掌门面露倦色,陈平才起身告辞,再次言谢。 这一趟的收获超乎他的想象。 原以为能见到掌门获得丹火就是幸运至极了,不成想还获得了不少宝贵的经验之谈。 这对散修来说非常珍贵。 从内层会客厅出来,宁小七还等在外会客厅,未走。 见到陈平出来,她起身交流了两句,得知陈平拿到了丹火,会心一笑。 “多谢宁道友相助,否则还不知道要多走多少弯路。相助之恩,铭记于心。”
陈平致谢。 宁小七轻道: “陈道友不必客气。”
告别宁小七,陈平没有多停留,径直出了凌霄宗,沿着原路快速返回云中城。 一路顺畅,并没有遇到魔修或其他危险。 回到陈府,和俞玲春交待过后,便将自己关进了静室内。 拿出了那张封印有一缕金丹的丹火的符箓。 符箓巴掌大。 上面刻录着密密麻麻的符文,纹路清晰,灵力充盈。 仔细观看之下。 仿佛看到了一缕火苗在符箓上跳跃燃烧,想要挣脱束缚,但却被符文牢牢禁锢着。 还真是奇妙的符箓!! 陈平感叹一句。 拿起符箓,默念法诀: “…金丹之火,凝神调息。神安注腹,初炁伏田。旋而为一,自生造化,炁息虚桥,命蒂蛰藏…” “今以金丹之丹火,助我构建丹田之虚桥。”
“入!”
一声低吼,将符箓一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符箓顿时金光乍现。 一色光丝窜入眉心。 下一刻。 陈平内观之下,看到了自己的丹田一瞬息之间燃起了熊熊烈火,液态的真元沸腾,腾起一丝丝纯净的雾气。 其蒸汽又让烈火燃烧的更旺。 陈平不敢怠慢,赶紧以掌门告知的经验之谈,沉吟法诀,牵引真元,搭建一座虚无的虚桥。 冥冥之中,陈平看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浮桥在丹田中逐渐形成。 那座虚桥没有首尾,就这样漂浮在丹田之中。 漂浮在液态真元的上空。 可陈平却感觉这座桥有无数的首尾,链接了他的精、气、神,链接了他的身体组织与丹田深处,链接了肉体和修仙识念… 这是一座奇妙的桥。 此刻在熊熊丹火中,变得越来越凝实。 陈平不敢懈怠,按照掌门的教导,继续以金丹之丹火,焚烧虚桥。 按照掌门的意思,整个青云域,选着构建虚桥的筑基修士不足一半。而在这一半构建虚桥的修士中,也各不相同。虚桥亦分为三六九等,越舍得投入,虚桥越凝实,越“宽敞”,价值越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陈平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着“舍得投入”?这是一个忘我的状态,这个状态中修得不止是身躯,更是精气神。甚至对神魂都是一种考验。 会非常的煎熬和痛苦。 好在陈平崇尚苦修,意志坚强,再加上经历过炼体,身体素质过人。 更为重要的是面板在冥冥之中修正构建虚桥的方式,提高他构建虚桥的科学性。 多重叠加。 终于。 陈平猛的睁开眼睛。 “成了。”
丹田中的金丹之丹火已经完全熄灭,丹田上空悬空着一座虚桥,散发着柔和的金色。 金色——虚桥最好的颜色。 最好的虚桥,则意味着最快的真元凝聚速度,最快的灵力转化速度。 最大的液态真元储备量。 最佳的筑基之基础。 “也没有多难嘛,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陈平嘿嘿一笑。 站起身来。 嗯? 铜镜里的这么丑的家伙是谁? 胡子拉碴的? 太邋遢了。 陈平愣了一下。 摸了下自己的脸。 卧槽,是我自己? 就说还有谁能长得这么帅,竟是我自己,难怪。 “玲春,玲春,我闭关多久了?”
陈平推开石门。 隔壁房内传来一阵霹雳碰楞的响声,俞玲春随即跑了出来: “夫君,虚桥搭建成功了?你都闭关半年了。”
陈平:…… 这… …还真是洞中无岁月。 原以为是一转眼的功夫,竟然过去了整整半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