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狱以人间3750年为一日,30日为一月,12月为一年,罪鬼须于此狱服刑一万年(即人间135亿年)。第二狱以人间7500年为一日,罪鬼须于此狱服刑须经两万年(即人间540亿年)。其后各狱之刑期,均以前一狱之刑期为基数递增两番。如此计算,到第18狱之刑期,已相当于人间2.3乘以10的25次方年以上。罪鬼堕入其中,痛苦已无法形容。白羽默来到了死神之塔的第一层,她看到有无数根手指粗的铁链悬挂在横梁上。铁链垂下的一端,则挂着一条条带血的淡红色小肉块。羽默靠近那些铁链,才清清楚楚辨认出这一个一个血淋淋的小肉块全部都是活生生用这铁链拔下来的人的舌头。羽默一转身,只见一个青面獠牙,骨瘦如柴的恶鬼正用它紫红色的长舌头舔食着手里一根用来拔人舌头的长锁链。它一边继续舔着锁链,一边静静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羽默,乳白色的粘液从它口中分泌出来,顺延着锁链一丝一丝往下滴落。羽默不禁从胃腔里翻出来一个激凌,引得她全身乃至头皮全都发了麻。那些悬挂在她身后的铁链跟着开始抖动,碰撞在一起乒乓作响。很快,羽默进入了作战状态。她意识到这所谓的死神之塔便是要将这层层“地狱”里的牛鬼蛇神一一击毙才能到达囚禁“诺嘉”的那个密闭空间。看到羽默露出血红的双瞳,那恶鬼也跟着亢奋起来,它甩开手中那条长长的锁链,那锁链带着尖钩的一端直向羽默的脸飞窜而来。羽默飞身躲开,这恶鬼显然是对她的舌头起了兴趣。接着,那些挂满舌头的铁链也都飞散出来,紧紧缠住了羽默的身体。那些混浊了粘液的血舌全部聚拢在羽默的眼前。那恶鬼手中的锁链再次朝羽默袭来,眼看就要伸向她的唇边。羽默淡淡对这恶心的招数皱了皱眉,即刻用灵力粉碎了这缠绕在身上的重重束缚。断裂的铁链噼里啪啦地落满一地,那些吊在铁链上的舌头便也跟着在地上蠕动起来,像无数条被放大了的淡红色蛆虫一般还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那些断裂的铁链,又自觉一段一段拼接起来,像拥有着无限强悍的生命力死而复生,又向羽默的双脚攀爬而上。看来,如果不将这只恶鬼彻底毁灭,这些铁链将会永无休止地纠缠下去。羽默飞身而起,直冲恶鬼,憋足劲一股脑从恶鬼的身体间穿越过去,生生将其撕扯成好几片。羽默回头看着地面上的身体残片,稍稍舒了口气,看来,这东西也不是那么难以对付啊。可是,怎样去第二层呢?羽默正在思考着,却感觉到身体酥酥麻麻的引得心里一阵慌乱。原来,那些缠人的舌头不但没有被击退,反而全部粘在羽默身上不停地舔舐她的身体。这些带有迷幻作用的粘液将她逐渐带入了一场幻觉。——温软的床帏间,羽默和她的萧宿正渐入佳境地缠绵悱恻着。他轻轻地吻着她柔软的朱唇、鼻尖、侧脸、耳根、颈项、香肩、粉胸、yu体……一直一直,绵绵不息,伴随着呵出的丝丝薄暖的气息慢慢浸润着她欲念的灵魂深处,如痴如醉,一袭春水就这么肆无忌惮地荡漾开来,沉醉在重峦叠嶂的起伏之间,安定地心慌着,迷离地期盼着到达那最高巅峰那一瞬,再一同紧紧相拥着美轮美奂地坠落红尘。这样赤.裸的欲望从羽默的眼中喷涌而出,而萧宿也正游离在芳草丛间温柔地寻觅着那颗落入花蕊间最欢愉的种子。他含情脉脉地仰视着羽默,而她早已被他的全情火热挑逗得面色绯红,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交错的喘息牵引着心间的天崩地裂,一如排山倒海的执着眷顾迷恋,生命,便由此生生不息地强悍起来。可是,爱也本该心甘如怡地应承于斯,为何此刻却仿若心中生了邪念呢?......羽默拿起右手上幻化出的一把匕首,直接从自己左手掌心穿刺而过,眼前的一切在这精灵的血液下烟消云散,只见一把铁钳正停留在羽默的眼前,只等那到达巅峰的一瞬,羽默一张嘴便要钳住她的舌头生生拔下。。而被羽默撕扯成碎片的恶鬼,那些身体的残肢竟然又重生为新的恶鬼直直站起身来,继续向她步步逼近。一时情急,紧紧附在她身上的这些粘糊的舌头却怎么也不肯抖落,并且完全限制住了她的下一步行动。羽默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于是,她的整个身体燃烧起来,那些恶心兮兮的舌头被烈焰烧得嗞嗞作响,纷纷变成焦炭散落下来。原来,用火攻是如此凑效,那么这些恶鬼是否也惧怕火呢?羽默扯下一边衣襟将被自己刺破的手指简单包扎起来,集中精力,双手结了个火印,几条火龙从她身后飞腾而出,分散缠绕在眼前几个恶鬼身上,只听闻耳边嘶哑的咆哮声一片混沌暗涌。随着这些恶鬼的覆灭,这一层空间原本的血腥昏暗消逝而去,恢复成一片通明干净的地域,地面开了个三尺见方的密道口。羽默走到着开口前往下瞅了瞅,血瞳已经告诉她,这便是死神之塔第二层的入口。“奇了怪了!”
羽默自言自语道。“明明应该往上走,入口却是往下的,果然是个颠倒的世界!”
不过再想想,既然是下地狱也应该是往“下”才对了。她竟然莫名冲此刻自己的对白自话笑了笑,第一层就这么险,下面还真是一条漫长的路,可不比灵魂交易来得轻松啊。“萧宿啊萧宿,我白羽默怎么每次都差点命丧你的温柔乡啊!莫非我真修炼成色女了不成?”
羽默甩甩头,她希望自己能清醒一些好,时间容不得她太过深思熟虑,只做了一个深呼吸,她便飞身跳入这未知的下一层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