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你就是赵小鬼吧？”
陈海打了个响指，他身侧飘起一截钢筋。钢筋儿滞空片刻，突然激射而出。赵小鬼下意识闭上眼睛，吓得嘴唇都在打哆嗦。他以为自己完了，这条命就要撂在这儿。然而他等了许久仍活得好好的。赵小鬼在疑惑中慢慢正眼看，首先闯入他眼帘的便是那根钢筋。那根钢筋悬停在他跟前，距离他眉心只有不到两厘米远。这一刻，赵小鬼感觉天灵盖都起飞了，别说鸡皮疙瘩，就连发根都竖了起来。他赶紧跪下来，双手合十，哭丧着脸，朝陈海拜了又拜：“哥，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求求你别杀我，我的钱都可以给你！”
陈海来了兴趣，盯着他的眼睛冷冷问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你能拿给我多少钱？”
赵小鬼赶紧竖起一根手指头：“我现在就能拿给你一吨黄金。您要是嫌不够，我还能筹集更多。只要您能饶我一命，您让我下辈子供着您都成。”
“带我去看看。”
顿了顿陈海补充道：“那一吨黄金。”
“好好好。”
赵小鬼是生怕陈海有半点不满意，哪怕腿都软了，他还是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在前面带路。陈海跟着他走进地下室。赵小鬼打开灯，径直走过去打开一个保险箱，保险箱门后面还安装了一个数字键盘，赵小鬼哆哆嗦嗦的输入密码，只听咔嚓一声，地下室东面墙壁弹开一道暗门。暗门后面灯火通明，陈海看到门后面有一条长长的走廊。赵小鬼站起来，看着陈海脸上露出畏缩而又讨好的神情：“哥，这边请。”
他边说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走前面。”
陈海一脸警惕。赵小鬼哪敢心有微词，赶紧走在前面，陈海跟了上去。俩人一前一后通过那扇暗门，走了没几步，陈海突然威胁道：“双手抱头。”
几乎是本能反应，赵小鬼举起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哥，这样可以了吧？”
他不敢回头，呼吸显得有些急促。陈海面无表情的推了一把。走了大概五分钟，他俩来到一扇金库大门面前。赵小鬼输入开锁密码，用力转动阀门。一股不明气体从门缝下面铺泄而出，赵小鬼敞开金库大门，陈海探头一看，整座金库空空荡荡。被耍了？陈海皱起眉头瞥了一眼赵小鬼。“哥，黄金都在这里了，我可以走了吧？”
“黄金呢？”
陈海问。赵小鬼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金库。金库里面是什么都没有。刹那间，赵小鬼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不是，今早那些黄金还在这儿，怎么一转眼就没了？”
赵小鬼无比紧张，磕磕绊绊的在哪儿解释，说话还语无伦次。“没关系，放松，放松。”
陈海开口说话了，听着像是在安抚他，但他带给赵小鬼的压迫感却没有减轻半分。赵小鬼濒临崩溃，一个大男人咧着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他一边哭嚎一边跪下来，捣蒜似的给陈海磕头。陈海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没说见不到黄金就要杀了你，你说是吧？”
陈海接着问道：“我再给你个活命的机会，告诉我，你把人都关哪儿了？”
赵小鬼一怔，缓缓抬起头。“我问你，你把人都关哪儿了？”
陈海又重复了一遍。赵小鬼眼神逐渐变得明亮，他神经质似的抱住陈海大腿追问道：“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不杀我了？”
“当然了。”
陈海微微一笑。赵小鬼傻乎乎的信了，他缓了口气，整理了下思绪，这才开口：“羊头湾码头那边不是有座仓库吗？仓库大院竖着一根国旗，很好找的。我把人都关在那个仓库里，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赵小鬼恐慌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他立马发觉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他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了。这下死定了。赵小鬼心里一团乱麻，迫在眉睫之际，他想出一个法子：“这样的仓库我有两个，你放我走，我就告诉你另一个仓库在哪儿。”
赵小鬼声音带着哭腔：“求求你了，我就这一个要求。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命吧，我一辈子感激你。”
“你可以去死了。”
陈海笑着说道。有那么一瞬间，赵小鬼脑子一片空白。他甚至有点不太确定陈海刚刚说了什么。陈海伸出手。赵小鬼这下彻底慌了。他慌不迭站起来，连连后退，无意中一个趔趄还得他自己跌坐在地。“等等等，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另一个仓库在哪儿吗？”
“我这人挺容易知足的，能救出来一些我感觉已经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是不是？”
赵小鬼站起来大声质问，神情歇斯底里。陈海耸耸肩，：“我是来讨债的，你老大把我惹毛了，然后他躲了起来，我找不着他，只能找他手下撒气。”
“血债只能血来偿，准备好赴死了吗？”
陈海笑了笑，缓缓起身，眼中杀机毕露。赵小鬼一脸警惕的看着陈海，陈海走近一步，他就后退一步。不知不觉他就退到金库里，视野暗了下来。陈海如同死神般一步步朝他迫近。这下他彻底无处可退了，赵小鬼看了眼身后那堵墙，两眼怒睁，眼神迸发出一股狠劲儿。“老子跟你拼了！”
说罢，他大吼一声，像头发狂的公牛一样朝陈海撞过去。陈海抬起手，轻描淡写的翻转了一下手腕。赵小鬼周遭气压陡然增大，下一秒，赵小鬼身体直接炸开。血肉四溅。骨屑纷飞。与此同时陈海身后传来高亢而又尖锐的尖叫声。陈海猛地回头。一个胡子拉碴、身材矮胖的外国男人直挺挺的靠墙站着，他闭上嘴，直勾勾瞅着陈海，大气不敢出一口。“听得懂华语吗？”
陈海问。那个外国男人连连点头。“你是干什么的？”
陈海喝问道。“我是个博士，科……科学家，搞研究的。”
“研究哪方面的？”
“生物技术运用，主攻脑科学方向。”
那个外国男人怯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