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套牌车从卫兰的表现来看,江渔预感这次谈话也不会太顺利。 果然,在叶展舟表明是为郑宇而来之后,卫兰的回答跟郑博汉一样:“小宇去年暑假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他一直在平城,准备考研的事儿。”
平城在外省,距离明阳有七百多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在当今交通如此便利的情况下,不用说坐飞机,就是高铁一天也能打个往返。 叶展舟问道:“研究生的录取一般都在三四月份,这么说郑宇在录取结果出来之前都不会回来?”
“可能还要晚些。”
卫兰耸了下肩,“结果下来之后还要跟导师熟悉一下,这样有利于今后的学业嘛。现在正是关键的时期,还请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叶展舟说:“考研不是古代进京赶考,两年不回家,卫主任,您觉得这话可信吗?”
至少表面算是平和的气氛被这句话直接打破,卫兰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 可还没等她开口,叶展舟就继续说道:“卫主任,我不知道郑宇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目前涉及的案子已经牵扯到几条人命,他越躲就会越危险。”
听到这话,卫兰不仅没慌,反而沉静下来:“叶副队,请你不要把吓唬犯人那套用在我身上。权益部做的就是维护妇女权益的工作,为她们提供法律援助就是其中一部分。这几年我也接触过不少案子,虽然没你多,但也别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妇女。”
无论是她的话,还是她眼中难掩的鄙视,无不在向外人透露一个信息:尽管在做维护妇女权益的事,但她和她口中的妇女不属于同一阶级。 叶展舟哼笑:“卫主任,你还真就想多了。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现在有人指证他不仅吸毒,还曾在一个女孩被侵犯的现场出现过。现在……”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们找到了三具骸骨,其中两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丁洋这个名字,他跟郑宇一直玩得很好。过多的案情不方便跟你透露,但我可以告诉你,丁洋就是三具骸骨之一。”
言毕,他盯着卫兰,半眯起的眼睛里带着摄人的光芒,象是猎人盯上了猎物,寻机等待下手,而且势在必。 这种感觉不象是警察在对知情人进行询问,反而象是凶手已经举起屠刀准备对被害人下手。 尽管掩饰得很好,卫兰在听到骸骨时就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被他如此盯着看,更让她如芒在背。 捥了一下垂于耳边的卷发,她故作镇静:“小宇从来没提起过叫丁洋的人,我想你可能是搞错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你们自便吧。”
对方下了逐客令,再赖下去也是徒劳,叶展舟只好带着江渔告辞离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还真是没错。”
上了车,江渔叹了一声,随即问道,“叶副队,你说她会害怕吗?”
“你觉得呢?”
叶展舟反问。 江渔十分肯定地点头:“我觉得会。”
手指轻敲方向盘,叶展舟挑眉:“这么有信心?”
“你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吓人么?”
配合着这话,江渔打了个哆嗦,“你那眼神里简直是藏了刀,太有如实质了。”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唇角勾起,叶展舟发动了车子。 案子就象是突破了瓶颈期,荆红那一组在对烧烤店里偷情男女再次走访之后,得到了一条信息。 据当事人中的男主角邱志新说,出现在汽修厂后院的影子是个人,因为怕吓到齐秀,所以才骗她是野猫。 因为后院没灯,挺黑的,他只看清是个挺瘦的人,身高一米七多,戴了个棒球帽,背着个大口袋,里面好像是长条状的东西。 他看到时,那人正从维修车间门口往大门的方向走。以为是进来偷东西的,他也就没放在心上。反正休息室距离厨房还有段距离,关上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邱志新是不想把这事儿说出来的。但架不住荆红再次找上门,他怕被这姑奶奶缠上,就如实交代出来,并指天发誓,除此之外,再也不知道别的了。 不管他是不是还有所隐瞒,至少根据这条线索,桶装水厂门口的监控又被拿出来看。 还真别说,这次还真看出了端倪。 一辆灰色的微面曾经两次出现在夜里的街道上,经过反复辨认,司机是个戴着棒球帽的人。 只可惜,以桶装水厂门口监控探头的角度并没有拍下车牌号。 查看附近路口的监控,终于找到了那辆车。 联系交管部门拿到了车主信息,荆红马不停蹄地带着人出门了。 几个小时之后,女霸王简直是头顶冒着火回来的。 “交管那帮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套牌车也不早说一声,害得我跟人家费了半天嘴皮子!”
车主是个中年人,个子不高,身体发福,显然不符合嫌疑人的特征。 在问及有没有将车借出去之后,那人信誓旦旦地说车子一直自己开,从未外借。 查了他家小区的监控发现,微面出现在桶装水厂门前的两次夜城,人家的车好好地停在小区院里的露天停车场。 再次询问交管部门,对方给出的答案是:有可能被套牌了。 线索就这么断了,还白跑了一趟,这让荆红想想就火大。抱怨完交管部门,眼睛瞥向李昊天。 还没等她开口,李昊天马上认怂:“红姐,我也不知道那是套牌车呀!”
他非刑侦科班出身,是以计算机网络这一特长通过市局对社会公开招警进来的。是,网络查询这一块归他负责,可总不能侵入交管系统里去查是不是套牌吧? 看着那小子眼圈都要红了,荆红也不忍心跟他发火。再说了,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发火也没用。 摆了摆手,她把自己瘫到椅子上:“行了,姐也没说你,哭啥!”
李昊天嘴角抽了几下,有心说谁哭了,想想还是把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