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切都好,就是大美丽和小美丽总闹着去省城玩。”
周亚伦看了眼前面往屋里跑的孩子们,不由的问道:“小军这次没有回来?”
项一森笑道:“这次我们会在这边多呆一段时间,小军今年马上初中毕业,学习任务重,老师不同意他请假,而且,他自己也不愿耽搁这么长的时间。”
周亚伦赞同的点了点头:“说的对,他这个时候就应该以学习为重,等放了暑假再回来玩,有的是时间呆在这边。”
这几年,小军一直呆在省城上学,每年大概就是暑寒假有时间回来住一段时间,那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学习非常的刻苦,成绩也非常不错。 三人刚走到屋门口,便听到客厅里传来孩子们的欢呼声。 俞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用进去她就知道一定是婆母为几个孩子准备了很多吃食。 “妈妈,爸爸,奶奶准备了好多吃的,你们快过来尝尝。”
珠珠朝刚进门,连行李还来不及放进卧室的父母喊道。 “奶奶给你们准备的,你们就多吃点,但别吃太饱,等晚上别吃不进饭。”
说着,俞晴和项一森和韩雪母女三人打了声招呼,便推着行李箱进了卧室。 项一森一家的到来,让这个小院再次热闹起来,每天都充满了欢乐。 十周年厂庆的准备工作冯玉昌已经早做好了,项一森在第二天就开始忙了起来,厂里一些堆积起来的问题,不管是技术上的还是管理上的,都等着他去处理。 俞晴将孩子扔给韩雪和几个保姆照看,也忙起了自己公司的事情。 她现在的公司经理依然是首小军负责,但公司的规模和几年前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公司的几个品牌,不管是童装、女装、男装、男女皮鞋,还是箱包,都打出自己名气。 代理店已经开遍了全国的主要大城市。 至于品牌的加工厂,服装都交给了阮修华的服装厂代加工,而皮鞋和箱包俞晴则利用这几年在省城,开办了鞋厂和箱包厂。 当然,这两个厂子的规模不能和阮修华的服装厂相比。暂时只能满足给自己的品牌供货,还没有接外面订单的能力。 “俞总,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俞晴刚进店就碰到了巡店的吴丽,对方看到她欣喜若狂,快步上前就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俞晴拍了拍她的背,“几年不见,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这么有活力。”
吴丽松开俞晴,围着她打量一圈,语气酸酸的道:“俞总别说笑了,我哪没有变,你没有看到我眼角的皱纹都被家里那两个臭男人气出来了。”
“是吗?用不用得着我去帮你收拾一下二杠和你家那小子?”
俞晴笑问。 吴丽摆了摆手,“那倒不用!”
俞晴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二杠够宠你了,你还不满足。”
她可是听卢金中抱怨过,说二杠只要在家饭菜都没有让老婆做过,家务更是能做的都会做了。 在这个时代,找一个在家勤快,在外赚钱厉害的男人真的很难,二杠这样的好男人可以说在这个时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男人在外上班赚钱,在家当甩手掌柜才是常态。 吴丽嘿嘿一笑,也不反驳,而是问她:“这次回来,你们会在这边呆多久?”
俞晴:“暂时还不知道,应该不会超过半个月,主要是珠珠和大安小安他们要上学,不好在这边耽搁太久。”
吴丽点了点头:“这次你在省城一呆就是几年,好不容易回来的一趟能多呆就多呆一段时间,到时我让二杠搞点野味回来。”
俞晴摇头笑道:“别麻烦了,二杠现在怎么说也是一厂之长,让日理万机的厂长去弄野味,未免大材小用了。”
前年,市里的玻璃厂因效益不好开始转型,二杠瞄准了这个机遇,果断的将玻璃厂盘了下来。 这些年赚的钱全投入了玻璃厂,通过一系列的技术改革,现在柴油车厂和汽车厂都是用的他们厂生产的玻璃。 可以说,攻克了技术上的难题,现在的玻璃厂被项一森两个厂就给盘活了。 其他订单另说! 而吴丽也不甘心整日呆在家里当家庭主妇,又不想在二杠手底下做事,便一直留在俞晴的公司。 现在她算是公司快十年的老员工了。 公司总部搬去了省城,而邑城这边现在就是由吴丽在负责,她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区域经理。 而当初和她差不多时间进公司的陈大妞现在仍然是店长,并非俞晴不重用她,而她的文化程度直接限制了她的发展。 两人一边聊着邑城这边分公司的近况,一边一起巡视其他几个店铺。 吴丽汇报完公司的近况,想起了另一事:“你不在邑城这几年,你以前的一个同事来找过你几次。”
俞晴随意问道:“谁呀?”
“刚开始两年她还经常来找你,后来知道你去了省城,已经有两年没有来过。最多也是来店里买东西会顺便问一句。”
吴丽努力回想片刻:“过了这么多年,我记得她好像姓陈。”
俞晴蹙眉想了想:“是女的还是男的?”
“女的。”
“和我差不多的年纪?”
吴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有你保养的好,那女的看起来比你大几岁。不过,也有可能是她没你会保养。”
俞晴大概知道她说的是谁了,“这事我知道了,有时间我会去看看她,也不知道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这事暂且按下,处理完公司的事,俞晴回到家便问韩雪:“婆母,这几年有没有人来找过我?”
韩雪正在帮几个孩子削苹果,听到问话,愣了一下,“谁来找你?”
说罢,脑子里回想一遍,啊了一声:“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前几年还真有个女同志来找过你,她说她是你以前的同事。”
俞晴点头,现在基本确定来找她的人是陈郁竹了。 想到她的情况,俞晴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当年她去了省城,从没有想过她会在省城一呆就呆了这么多年。 不知现在她过得怎样? 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物,准备第二天就去她家看看。 结果,第二天吃完早饭,她还没有动身,陈郁竹便找上门来了。 院门打开,陈郁竹看到为她开门的人,看到俞晴过份年轻的脸,她愣了愣:“你,你......” 俞晴很高兴再次见到陈郁竹,上前拉过她的手:“你怎么找来了?是知道我回来了吗?”
陈郁竹闻到俞晴身上的淡雅的香味,回过神,笑道:“你们厂搞厂庆活动,我猜你们应该会回来,今天过来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的回来了。”
本来陈郁竹还想问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但看她十年不变的容颜,问了也是多此一举,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刚回来两天,正准备今天去你家找你玩,没想到你先找来了。”
俞晴拉着她进了院子。 陈郁竹任由她拉着,打量起这个变化不大的小院,依然如当年一样温馨接地气,种了不少菜。 韩雪看到来了客人,热情的拿出茶盘和水果出来招待她,寒暄一会儿便带着几个孩子去了院子里玩。 陈郁竹当然也看到了五个孩子,特别是两对双胞胎,那灼热的眼神,俞晴想忽略都难。 “你这些年过得怎样?乔大明对你好吗?”
陈郁竹苦涩的笑了笑:“大明对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婚姻生活不只是我们两人的生活,我们各自背后都有一个家庭,我这边父母还好,我公婆那边微词颇多。你知道的,我们结婚已经十年了,我一直没有开过怀,夫家这边意见很大。”
俞晴愧疚的说道:“这事怪我,当初我答应了你帮你问,却因去了省城一时将这件事给忘记了,害你等了这么多年。”
当时家里事多,公司的事同样多,还有几个孩子吵闹,俞晴是真的将这件事给忘记了。 陈郁竹摇了摇头:“这事怪不得你,是我自己的问题,身体出了问题才导致这么多年不孕,你别自责,我真不怪你。”
多年的婚姻生活,早就磨平了陈郁竹的棱角,现在的她再也恢复不到当初稍不如意就呛声的状态。 现在的她也没有了当初跟俞晴较劲的心气! 俞晴心里还是很自责,道:“我回来听吴丽说起了你的现状,早就将药准备好了,本来今天去你家的,既然你来了,那便将药在我家熬了,你喝了药了再回去。”
惊喜来得太突然,陈郁竹一时呆愣住,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良久才不确定的问道:“你,你说药准备好了?”
“嗯,准备好了。但我不敢百分百保证你吃了这药身体就会恢复。”
俞晴给她打了预防针,可别当这是灵丹妙药。 陈郁竹欣喜若狂,听了她的话,语无论次的道:“你已经尽力了,药吃了,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我不会怪你的。”
俞晴笑着点头,健体丸对她和韩雪都有奇效,但俞晴不敢保证对陈郁竹同样有奇效。 就如她说的,尽人事听天命,一切只能顺其自然,半点强求不得。 药,俞晴准备了一包调理身体的中药。 药煎好,俞晴将健体丸扔进药碗里,等彻底融化后,端着药回了客厅。 “药好了,你喝吧。”
这一碗药汤就是陈郁竹所有的希望,她激动的端药的手都有点颤抖,颤颤巍巍的将一碗药一口气喝的一滴不剩。 完了,她擦擦嘴:“这样就可以了?”
俞晴看了眼干净的药碗,‘噗嗤’笑出声:“嗯,药到病除,这副药就是一碗见效。”
陈郁竹咂巴下嘴,似回味这一碗病除的药有啥不同一样,看得俞晴即心酸又心疼。 看来这些年外界造成的压力太大,让她看到一点希望就拼命的想抓住。 喝了药没有多久,陈郁竹就开始眼皮沉重起来,她努力想睁开眼睛,也抵不住药力。 俞晴和韩雪将人扶进客房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婆媳俩蹑手蹑脚的出了客房,韩雪好奇问道:“陈同志昨晚干啥了?累成这样,和你说着话都能睡着?”
俞晴笑而不语,这事没法说明。 乔大明傍晚寻来,这个时候陈郁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俞晴担心强行叫醒,会影响药效发挥,便拒绝了乔大明想带走陈郁竹的提议,留他在家里吃晚饭。 有周亚伦和项一森在家,他们三个男人倒是喝酒不寂寞了。 乔大明喝了口酒,放下酒杯问道:“项总,我听说你在五头岭开了个矿口?这是真的吗?”
项一森:“嗯,这是多年前的事了,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小子也想搞这个?”
他也是运气好,当年这个矿口浅表层的矿石含量不多,但地底下的矿石却丰富。 以至于这么多年来,这个矿口一直在开采。 当年合伙的三人也同样是赚得盆满钵满,另一合伙人不说,就他岳父利用这些年赚的钱,大型生活超市已经开遍了省城以及下面的地级市。 乔大明腼腆的嘿嘿一笑:“最近被几个朋友撺掇的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些什么道道?”
周亚伦放下酒杯,笑问:“你知道赌石吗?”
“赌石?”
乔大明点头:“这个知道一点,一刀家财万贯,一刀倾家荡产,能不能发财全凭眼力和运气,这事偶尔听过一耳朵。”
周亚伦轻咳一声,正色道:“这开矿口,就如这赌石一样,运气好赌对了那钱就如流水一样往身上涌,如果赌输了,那就是血本无归!”
乔大明挠了挠头:“有这么严重?我们可以先化验,确认矿石含量再决定出不出手。”
他看邑城不少矿老板发家很容易,只要找准矿口,发家分分钟的事。 “周叔说的很直白,开矿就是如此。”
项一森跟他说起自己了解的,“最主要的是你自己不了解,就算请了专业人士勘探,真探到矿脉,别人也不会如实的告诉你。反过头来,别人把你卖了,你可能还在帮别人数钱。”
“当然,这些情况只是个例,也有可能你们运气好,真能买下一座好矿洞也说不定。”
阻人财路,项一森干不出来,但交浅言深这个忌讳他也不会犯! 最终乔大明会不会和别人合伙开矿,全看他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