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理的声音很冷,冷得让人寒毛直竖,他对这种为一己私利,不顾亲人死活的人向来愤恨。朱云旺抢夺的不是自己侄子的财产,而是侄子的生命,说他是杀人犯一点也不为过。“你要干什么?你是哪个?”
朱云旺强壮着胆气大声问道。“朱家阔你认识吧。”
刘明理给了一个明示。“噢,你跟这个小匝种一伙的吧,哪个裤裆没夹紧把你个给漏了┈”“啪”“啊┈”听刘明理说道朱家阔,朱云旺还没接话,他老婆立马破口大骂起来,但话音尚未落地就被刘明理一个箭步上前,甩起来一个打耳光子,发出一声尖叫,骂声噶然而止。“你在骂一句试试”刘明理盯着朱云旺的老婆,警告意味十足。“老娘跟你拼了,朱云旺你个死人啊,你老婆被人打了你还站着。”
朱云旺的老婆是典型的泼妇,被打了一个耳光,受到刘明理的警告,骂声是没在出口,但立马摆出一副要跟刘明理拼命的架势。朱云旺也没有想到刘明理上来就给了自己老婆一个耳光,一时愣住了,听到自己老婆的喊声后,一股热血直冲头顶,顺手抄起靠在门口墙上的一把铁锹,直向刘明理头顶砸来┈朱云旺的攻击,压根就对刘明理构不成威胁,刘明理为了震慑,直接运足气力,右臂上前,硬生生挡住了铁锹柄,铁锹的木柄与刘明理的手臂相接,发出了“咔嚓”的一声,不是刘明理的骨头断了,而是朱云旺手中的铁锹断成了两截。“啊┈”刘明理一脚踹到了朱云旺的肚子上,朱云旺连续向后退了几步,一*坐到了地上。刘明理收住了力气,否则一脚下去,估计朱云旺非得吐血不可。“救命啊,杀人啦┈”朱云旺的老婆一看刘明理这么凶悍,立马大声喊叫起来。刘明理没有阻止,抱着双臂站着冷眼旁观她的表演。左邻右舍听到喊叫声后纷纷地拿着趁手的家伙赶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青年,手里拿着一根扁担,到院子里一看,一个小伙子抱着双臂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朱云旺倒是坐在地上,他老婆在一边跳着脚喊叫。拿着扁担的青年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哪是杀人的场面,分明是人家小伙子在看戏啊┈没两分钟,朱云旺家的小院子里里外外围了十几个人,远处还有人往这里赶。小山村就是这样,一家有事百家应。“你个小匝种,敢到老娘┈”“啪┈”“啊┈”先前被打耳光的场面再次出现。朱云旺的老婆看村里来了不少助阵的人,胆子立马壮了起来,又露出了泼妇的本色,但刚刚开口大骂,就再次享受了一个打耳光子的待遇,这次待遇可比刚刚强上了不少,一个耳光子下去,嘴角飞出了血沫,整个人也被巨大的惯性直接摔到了地上。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这个来路不明的小伙子真是太霸道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而且看这身手还很了得。大多数村民采取了观望的态度,但也有热血的青年,抡起手里的家伙就要向刘明理招呼过来。“都住手,”一个听起来有些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蠢蠢*的青年闻言停住了动作。“老支书来了┈”围观的人群纷纷打着招呼,并让出了一条通道。一位穿着海军深蓝色的棉大衣,戴着鸭舌帽,拄着拐杖的老者出现在了刘明理的面前。老者个子不高,稍微显瘦,年龄估计也有六七十了。“老支书,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朱云旺的老婆一看到老支书来了,立马在坐在地上哭喊起来。“你先别哭哭了。”
老支书扫了现场一眼,出声制住了朱云旺老婆的嚎叫。估计老支书在村里比较有威望,听了他的话朱云旺的老婆果然不再大声嚎叫,改为低声抽泣。“小伙子,你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伤人,当真以为本村无人吗?”
老支书上下打量了刘明理一眼,出声询问。“这位老伯,你应该问问他们夫妻俩坐了什么龌龊的事情。”
刘明理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很平静,但语气中透露出来不满。“这是我们村的支书,你怎么说话呢?”
一个小青年跳出来打抱不平。老支书拄着拐杖淡淡地看着刘明理,他现在还摸不清眼前这个外乡来的年轻人的底。“既然这位老伯是村里的支书,那就应该主持公道。”
刘明理没有理小青年的挑衅,面对着老支书,语气里带了点责问。在他想来,朱家阔的事情村里应该知情,早就应该出了主持公道了。“阿旺,你说说是咋回事?”
老支书声音冷着,刘明理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我不知道,这个人来了就问我是不是阿阔的叔叔,大丫她娘就说了句话就挨了一耳光┈”朱云旺避重就轻地说了一下情况。“是吗?你怎么不说说我为什么要打你老婆?怎么不说说你是怎么打你侄子的?怎么不说说怎么抢夺你侄子的财产的?”
刘明理厉声喝问。此时,围观的人基本上都明白什么事情了,感情这个外乡人是替朱家阔打抱不平来了,这个事情应该是老朱家的家事了,他们是不好参与的,本还想着助威帮忙的邻居这下纷纷改变了身份,变成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了。“阿旺,这事我也听说了,正想找个机会跟你说道说道,阿阔毕竟是你哥留下的唯一血脉,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老支书也知道了事情的根源,这个事情在他看来,朱云旺是有错,但也不是什么大错,叔叔教训侄子天经地义。“阿阔是不学好,但也不能下死手啊。”
老支书对朱家阔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警察把他送回来的上面。“小朱不学好,他为什么不学好?”
刘明理本来对老支书还是有点尊敬的,但听了老支书的话,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你问问他这位好叔叔,小朱在他家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待的,你们都是左右邻居,我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
刘明理扫了众人一眼,围观的邻居纷纷露出思索之色。“一个小孩子,在外面流浪能怎么办?不饿死、冻死都是天大的幸运了。”
刘明理继续说,声音里透露出了心痛,“小朱已经改正了过往的坏毛病,他这次回来仅仅就是想要回父母留下的田地和耕牛,他打算自食其力,这就要遭受到你这位当叔叔的毒打?要不是我过来的及时,估计现在你要替他收尸了。”
刘明理向朱云旺投去了一个锐利的眼神,朱云旺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唉!”
老支书听了刘明理的话长叹了一口气,“这都是造孽啊。”
围观的邻居也议论纷纷,有昨天晚上看到刘明理和一个姑娘把朱家阔背走的人,绘声绘色地说着当时的情况,也有的人对朱云旺一家指指点点的┈“阿旺,既然阿阔回来了,他家的田和牛你要还给他。”
老支书不容置疑的吩咐。“还不了了,老支书。”
阿旺很无奈地说道。“呃?哦,我知道了”听阿旺这么说老支书先是楞了一下,继而明白了什么事情,“唉!”
老支书又叹了一口气,继而显得很自责地说道,“这都怪我无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