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集团在东方大厦里工作的员工有近500人,大小部门有几十个。这些部门这间大多数是条线联系,横向联系的不多。所以部门与部门之间并不是很熟悉。但也有例外的部门,在整个东方集团中也存在两三个被大家都熟悉、都了解的部门,其中就有物管部。反过来,如果要找一个对东方集团内大小部门都熟悉的部门,那这个部门非物管部莫属,连总部办公室也不一定有物管部熟悉。因为他们每天都要与各个部门打交道,对物管部的人大小部门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保安队收留了一个小偷的事情也只有两三天的功夫就传得公司上下皆知了。这还是一众保安们故意隐瞒的结果,要不是刘明理交待过不许乱说,估计半天不到的时间就能传遍整个大楼。整个大厦就此事议论纷纷,说好的有、说坏的有,当然表示担心的占了大部分,同事之间还纷纷提醒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洪冬冬过了十五就回来上班了,对于宿舍里多了朱家阔这个人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而且他还积极的担负起了教导朱家阔的任务。这不,一大早他就带着朱家阔给各个部门分发邮件,忙得不亦乐乎┈刘明理早上安排好工作后,就请了一个假,他打算开启赚钱大业了,春节在家的时候牛皮已经吹了出去了,又要负责供弟弟妹妹读书,还要为家里盖房子,这些都是要钱的。钱哪里来?最便捷的途径就是去抢了。当然他这个“抢”不是真正的“抢”,那是犯罪的事情,一向正直的刘明理是不可能去做的。他是要到股市去“抢”,凭着他梦境中练就的一双股市慧眼,到股市上去“抢”个几十、上百万还是小菜一碟的。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脑海中再有想法还是要一步一步地去做才能成功的。今天他把上次张海给的两万元诊金全部投入到股市中,做的是短线操作。这个年代的信息获取还不是很方便,刘明理在证券交易所的大厅里仔细研究着各支股票,时间就飞快地过去了,直至中午快吃饭的时候才回到公司。远远地看见值班室门口围了一圈人,刘明理暗道了一声“不好”估计又出了什么事情了,赶紧过去。“你们这些保安做的龌龊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趁着把事情说清楚,否则后果,哼哼┈”刘明理还没走到值班室就听到一个语气中带着威慑的声音传来,不过让人听了有点装腔作势的感觉。“王组长,事情都跟你解释过了,你还要我们说什么?”
洪冬冬的声音传来,“你不能好懒不分吧?”
“小洪,你怎么跟王组长说话的?赶紧把问题说清楚,不要以为有人能罩着你。”
这个声音刘明理很熟悉,是他的顶头上司,物管部的经理阮文涛。“怎么回事?”
刘明理扒开堵住门口人,走进值班室问道。“刘队,你可回来了。”
一听刘明理的声音,徐远翔立马说道,语气中好像突然找到了在组织一样,有些莫名地激动。其他几个保安也纷纷地打招呼,刘明理稍稍点头示意了一下。“吆喝,保安头子回来了,你们够激动的啊。”
刘明理一看这个说话的人到也认识,不过不熟,就是行政部的王晓华。听王晓华的语气就是来找茬的,刘明理没有应他,稍微观察了一下值班室的情况。发现值班室内挤了七八个人,除了4个保安和阮文涛、王晓华外,还有两个人刘明理虽然不知道名字,但也见过,好像也是行政部的。在仔细一看,在几个保安后面,还躲着一个人,就是朱家阔,看神情既有羞愤又有委屈。“你是他们的头子,你给我一个解释吧。”
王晓华语气很冲,表情很高傲。“我给你什么解释?”
刘明理皱了皱眉头,语气冷冷地问道。对这个王晓华他的感官比较差,平时对他们物管部的人颐气指使的,有一次他让保安帮他干私人的活,他当即给挡了回去。“你弄进来的这个小偷,他又偷东西了,怎么办?”
王晓华一指朱家阔,厉声问道。“你胡说,小朱根本就没有去过你们的办公室,你是栽赃陷害。”
洪冬冬立马反驳。“就是,小朱今天早上一直跟冬哥在一起,压根就没上过36楼。”
另一个保安李俊杰也出言反驳。“不是他偷了,还能有谁?你们倒是给我交出一个人来。”
王晓华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东西没了就瞎诬赖人啊,凭什么让我们给你交人?”
洪冬冬气愤不过。“洪冬冬,你什么态度?”
阮文涛大声训斥,“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不想干趁着滚蛋。”
“阮经理,这样的人应该趁早开除,免得败坏了我们东方集团的名声。”
行政部的一个女职员附和道。东方集团原来的保安队长是阮文涛的一个亲戚,一直唯阮文涛马首是瞻,这个人心术不正,经常敲保安的竹杠,搞得保安们怨声载道的,阮文涛一直压着。刘明理来之前,有人就把他告到了集团的人事部,人事部查证属实,就把他给辞退了,正好让刘明理顶了这个保安队长的位置。于是阮文涛就对刘明理有了意见,再加上刘明理也从来没有巴结过他,而且大有要顶替自己位置的势头,这个就不能容忍了。今天这个事情就是一个机会,阮文涛不打算放过。“开除老子也不怕,但老子不能让你们这么诬赖了。”
洪冬冬脖子也梗了起来,很不服气地说道,“老子就告到总裁那里也要把事情说清楚。”
其他保安也七嘴八舌地表示抗议┈“行了,都别吵吵了,”刘明理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众人闻言都禁声不语,“洪冬冬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刘明理虽然到东方集团时间不长,但在保安中的威信你是相当地高,主要得益于他做事公道,平时对保安们关心爱护,拿他们当亲兄弟。洪冬冬不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人,但还算思路清晰,闻言就把情况从头至尾地说了一下。原来,他今天上午带着朱家阔到各个楼层送报纸、杂志,本来是要去36层行政部送的,但值班室通过对讲机呼叫他说有人找,他就带着朱家阔下了楼,一看是自己的一个老乡,两人就在值班室里聊开了,剩下的报纸杂志就请值班另一个保安送了。朱家阔没有跟过去,在值班室帮着值班。大概十点多钟的时候,阮文涛和王晓华等人来到值班室,一进门就要朱家阔把偷的东西交出来,搞得大伙纷纷侧目看着朱家阔,还以为他真的又去偷东西了。朱家阔是倍感委屈,这几天他跟着刘明理和徐远翔、洪冬冬等人,是吃得好、睡得好,大家都拿他当小弟弟看,他是真没偷东西,连一点心思都没起。在听到东西是上午才丢的,洪冬冬当即就替朱家阔证明了,早上吃过饭以后,朱家阔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视线。“丢了什么东西?”
刘明理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到底是丢了什么东西。“谁知道啊?他们一来就指责是小朱偷了东西,后来还说我和他是一伙的。”
洪冬冬跟人吵了半天也没弄清楚对方是什么丢了。“王组长,你们丢了什么啊?”
刘明理问。“手镯,”王晓华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把季姐的手镯偷走了。”
“是的,我那手镯是我老公送我的生日礼物,是翡翠的,价值好几万呢。”
说话的女人就是王晓华口中的季姐,年龄倒是不大,估计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但模样和做派却让人不敢恭维,身材微胖,还算能看,但一个大圆脸上还铺了一层厚厚的粉,让人看了就有点倒胃口了。这位季姐叫季群芳,在行政部其实就是一个打杂的,每天干着收发文件、整理材料的活,她家里也有些势力,进集团也属于关系户,所以虽然能力不咋滴,但行政部的人表面上还是比较给面子的,都叫她季姐。“手镯戴在手上在有本事也偷不走啊。”
刘明理说了一个简单的事实。“我是放在桌上的,不是他偷的还有谁?”
季群芳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手镯不带在手上,放桌上干嘛?”
刘明理疑问。“哼,你们这些土包子知道什么呀,我这个手镯可是好几万呢,上下班的时候我戴在手上万一在公交车上碰着磕着了怎么办?”
季群芳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所以我每天都是放在盒子里,到班上的时候再戴的。”
“但今天早上我拿出来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戴,主任叫我有事,我就去了几分钟,回来的时候,打开盒子,手镯就没了。”
季群芳很生气地说,“就看到桌上有一堆报纸、杂志,不是他偷的,就是你们保安偷的。”
“你瞎说,今天我送报纸的时候就没到过你们办公室,是吴小姐帮我带过去的。”
李俊杰赶紧辩解,后面的报纸是他帮着送的,因为快送完了,就没有带着朱家阔一起去。“反正我的手镯没了,你们别想抵赖。”
季群芳一副就是你们偷的表情。“阮经理,我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咋们先搜一下吧。”
王晓华真把自己当领导了,开始发号司令。“好。”
阮文涛应道。“你们几个都站成一排,把自己的口袋都掏出来。”
阮文涛大声地要求保安和朱家阔。“阮经理”刘明理很平和地说道,“你们好像没有权利吧!”
“哼哼!”
阮文涛冷笑着,“刘副经理,你打算包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