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项目部的部长,大年初六就正式上班了。对于上班她是一点怨言也没有,反而有些小庆幸,得亏公司上班早,否则自己都快被烦死了。唐静闻的烦恼主要来自于家里的亲戚,这个春节她过得很不开心、很郁闷。本来春节过得挺开心的,大年初一她家请请朋好友吃饭,大年初二去外婆家拜年,大年初三三叔请一大家子吃饭。就是这顿饭吃出了唐静闻的郁闷。唐静闻的三叔唐正有,自己经营着一个贸易公司,公司不大,员工也不多,主要做一些倒买倒卖的生意,什么赚钱做什么,说白了就是皮包公司。唐正有跟陈文俊的父亲认识的比较早,一直有生意上的来往,陈文俊和唐静闻就是他牵的线。通过陈文俊这条线,他还搭上了信宇集团。信宇集团是一家规模较大的跨国公司,经营业务范围涉及到电子设备、房地产和零售业,总部在宝岛,但在大陆成立了多家全资子公司和合资分公司。前年,信宇集团登陆永城市,在北港区投资了数十亿开发楼盘,楼盘叫做港城一号,点位中高档小区,已经到了要施工的阶段了,另外还在永城市投资了一些其他项目,所以在永城还有较大的影响力。信宇集团的大老板正是陈文俊的爷爷陈守信,但陈文俊在信宇集团是没有任何股份的。唐正有想把信宇集团在永城开发楼盘的门窗采购给拿下来,虽说门窗在整个楼盘的建设中占比很小,但也是大几百万的生意了,全部吃下来,转一个手小一百万就到手了,这对唐正有的贸易公司来说是一笔很大的生意,年前他就听说陈文俊向唐静闻求婚了,结果怎么样他没听说,但照他看来是十有八九的成了。唐静闻和陈文俊成了的话,他感到把门窗采购全部吃下来是不成任何问题了,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大过年的就听到了唐静闻和陈文俊分手的消息。年三十守岁的时候,唐正有跟自己的侄女唐静闻开玩笑说,“静闻过年后你跟文俊跟请我们喝喜酒了吧!”
。唐静闻的回答却是“三叔,我跟陈文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大过年的唐正有也不好多问,年初二的时候正好陈文俊打电话过来拜年,唐正有就提了这个事情,结果陈文俊说不知道唐静闻为什么要跟他分手,而且他自己非常想挽回跟唐静闻的关系,还请唐正有帮忙劝和劝和。挂电话前,陈文俊好心的提醒了唐正有一句,“三叔,港城一号开年就要定采购商了。”
唐正有一听这话就知道陈文俊带有威胁的意思了,他心里有些不爽,但也没办法,谁叫饭碗在人家手里端着呢。他的正蓉贸易公司已经快揭不开锅了,这单生意是他的救命稻草,必须抓住。初三,唐正有请一大家子吃春喜酒,饭前他老婆也就唐静闻的三审就私下里关心了唐静闻与陈文俊的事情,没有成功,吃饭的时候唐正有直接在饭桌上就说起了此时,倒也没说唐静闻的不是,就一个劲地夸陈文俊的好。饭桌上唐静闻不好跟自己的长辈说什么,只是不搭腔,来了一个冷处理。见唐静闻不搭腔,唐正有就把目标转向了唐正刚和周琴,本来唐正刚夫妻俩对唐静闻突然跟陈文俊分手就比较疑惑,只不过他们怕自己的女儿难过就一直没敢多问。现在听唐正有话里话外的意识是两个人之间可能有些小的误会,导致唐静闻在耍小性子,虽然当时在饭桌上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一句“孩子们的事情她自己做主”。但下午单独相处的时候,唐正刚和周琴还劝说了几句,话里有教育唐静闻不要小心眼的意思。陈文俊的所作所为唐静闻对自己的父母实在是说不出口,这就导致她自己得不到父母、亲朋的理解和支持,而且这几天每个亲戚看到自己都问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她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上班了,就搬到自己在明月海岸的家里住,终于摆脱了亲朋的围攻,唐静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她所不知道的是,一个黑手已经悄悄地向她伸来┈徐远翔相亲失败后,倒也没什么颓废的表现,回到家后帮助父母把田地给料理了,又把屋顶给简单的修补了一下,家里的破房子不修补的话,梅雨季节到来可就遭殃了。他已经决定正月初八回永城,早一天上班多拿一天工资,东方集团又不是国有企业,不上班照样发工资,在东方集团工资是按照出勤来计算的,除非到了部门主管级别以上,那是算年薪的。徐远翔在家里已经暗暗地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就是他不能在当一名小保安了,他要奋斗,他要有远大的前程,至少要干一个保安队长吧。嗯,先干一个副队长也行。于是带着要当保安队长梦想的徐远翔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一大早踏上追梦之旅。但事与愿违,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打乱了他的计划。正月初八一大早,徐远翔一大家子早早地起了床,妹妹做早饭,母亲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要出远门儿子的行李,父亲在一旁抽着旱烟一言不发,弟弟也在忙前忙后的,虽然什么忙也没帮上。吃过早饭,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徐远翔背上行李,跨出了家门,刚走出了几步,准备回过头来跟家人来一个挥手告别,目光却被村口浩浩荡荡、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给吸引住了。被吸引住的不光是徐远翔,还有徐家全家,更多的是刚刚起床,正准备吃早饭的村里人。只见,村口来的一群人,一眼看过去大概有七八个,清一色的都是男人,有的手里还拿着叉子、扁担等工具。“在哪,别让他跑了。”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徐远翔看着有点面熟,这个男人好像也认识自己,百十米外往徐远翔这里指了一下,喊了一句,就带头往徐远翔这边冲了过来。徐远翔一时愣住了,呆呆地站在路中间看着冲过来的一群人,刚想给别人让一个路,衣领就被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一把给抓住了。“你把我家招娣藏那了?”
中年男人恶狠狠的对着徐远翔说。“呃?”
徐远翔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眼前这帮人为什么要找自己,“那个,你们认错人了吧?”
“你不是徐家大娃子?”
中年男人一愣,还真有点怀疑自己认错人了。“我是姓徐,但我好像不认识您。”
徐远翔好像在哪里看我眼前这个人,但他不太确定,听话音都是本乡本土的,在哪里见过也说不定。中年男人闻言,疑疑惑惑地松开了手,退后了一步,看了看,又一把抓住了徐远翔的衣领,“找的就是你,别装了。”
“白大兄弟,这是咋的啦?”
一看这情况,徐家人也一起围了上来,徐二娃子还顺手抄起了一把铁锹,徐父此时也认出了抓住徐远翔的中年男人,原来就是前两天去相亲的白家当家的。“咋啦?问你家大娃。”
白父很气愤地说,不过抓住徐远翔的手却松开了。一个是已经找到了徐远翔,就不怕他在跑了,二个是附近看见的村民也纷纷的围了过来,有看热闹的成分,更有帮忙的准备,山区里村民还是比较团结的,已经隐隐地有与白父一群人对峙起来的意思了,这个时候再抓住徐远翔不放,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一旦冲突起来可就麻烦了,山里那年没有因为小事冲突死人的事情发生,白父还不想触霉这个头。“白叔,我不认识你说的招娣。”
徐远翔毕竟是在外面见过世面的人了,刚开始蒙住了,现在换了过来,也认出刚刚抓住自己的中年男人是谁了。实际上他也就见过白父一面,而且相亲那天他心里特紧张,也没注意看白父,所以一下子就没认出来。“招娣就是我家的二女儿,你就不要装疯卖傻的了。”
白父始终盯着徐远翔,怕他一个不注意溜了。“你是说白二姑娘,初五见了后,我就没见过她。”
徐远翔如实说道。“你还狡辩,我家二娃留下的信都说了,要去永城打工,不是跟你鼓弄的,才有鬼了。”
白父是一点也不信徐远翔的解释。原来昨天一天白招娣都没在家里,白天的时候还好,家里人以为她去哪里玩了,就没在意,到了晚上天都黑了,还没见回来,白母就不大放心,就附近邻居问了问,有一个邻居说早上的时候看到她背了一个背包向镇上走了。正好这个时候,白三姑娘在房间里又发现了一封白招娣留下来的信,这一看可把白家的人急坏了。白招娣说她不想在家里呆着了,她要去永城打工,虽然信中没有提到徐远翔,带白家的人第一反应女儿肯定是跟徐远翔跑了。本来晚上就要到徐家要人的,但晚上走山里一个不小心会出人命的,所以就挨到了今天早上。“我家大娃这几天一直在家,不信你可以问问大家。”
徐父插嘴解释道,围过来的邻居闻言七嘴八舌地帮助证明。“白叔,这几天我是真的没有见过白招娣,你想要啥我鼓动走的,我俩为啥不在一块?”
徐远翔心里感到委屈了,平白无故的被人冤枉,而且这种事情会成为村里人闲谈的话题的,不管怎么都对自己不好的。“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白父现在也有些不敢肯定女儿真的是被徐远翔鼓动走的了,想想徐远翔的话也有道理,要走不应该昨天一起走吗。“你可以问问走边的邻居,看我从小到大有没有撒过谎。”
徐远翔心中有点气了,说话也带来点小火气,“要证明的话,有一个最直接的方法。”
“什么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