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撤回营区了,可以好好放松放松了,但意外发生了。2000年12月28日晚上,一个非常悲壮的日子,夜里11时,蔡劲松带着另一名战士接过岗哨,承担起站岗放哨的任务,刚交哨不久,一声沉闷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山林,一颗罪恶的子弹射中了蔡劲松的胸膛,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没有什么悲壮的瞬间,蔡劲松的生命永远的定格在了20岁,一个年轻的战士就这样为祖国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枪声响起后,暗哨立即发现了敌人的位置,一阵急速射,压的敌人抬不起头来。飞虎特战队就是飞虎特战队,按预案担任当夜的战备分队立即冲出宿营地,从两侧向敌人所在方向包抄了过去。一直潜伏在至高点上的狙击手连开三枪,虽然没有击中敌人,但也威慑了敌人不敢轻易移动,为两侧包抄的队伍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一番激战后,敌人被击毙一名,重伤后被俘获一名,现场没有逃走的。搜查被击毙的敌人后,在敌人的上衣口袋里发现了蔡劲松的照片,照片上被打了一个大大红叉,这就意味着,这次袭击是完全冲着蔡劲松来的。情况很快被逐级上报的总参,俘虏也被紧急送往后方治疗和审讯。总参一声令下,各大情报机构全部动员,事情很快有了眉目。原来这两个匪徒都是境外某雇佣军的成员,这次受境外一个叫罗萨的团伙雇佣,专门击杀蔡劲松的。原因是蔡劲松在一次任务中成功的击杀了这个境外黑团伙老大的亲哥哥,为此蔡劲松还荣立了二等功一次。“这个叫罗萨的组织有没有被打掉?”
刘明理恨的咬牙切齿。“没有,这个叫罗萨的组织很神秘。”
陈庆生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诉了刘明理,“出了这次事情我们才知道有这个组织,听说总参已经动用了特殊力量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查清楚了。”
“庆生,这个仇一定要报!”
刘明理郑重的说道,“我们决不能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无论他藏身在哪个国家、哪个地方。”
“放心吧,班长,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
陈庆生站了起来,非常郑重的保证。“老幺的后事怎么处理的?”
刘明理声音很沉重。“大队给老幺申报了烈士,一开始没有被批准,”陈庆生现在说起来还是很气愤,“说是被暗杀的不能评烈士。”
“什么?是那个王八羔子说的?”
刘明理一听就怒了,手上的胫都暴了起来。“除了政部的那帮人还有谁,”陈庆生对这些人很是痛恨,“气得大队长提着枪就要去理论,被直工部的领导好不容易给劝了下来,最终老幺的烈士也被评了下来,但他们压着老幺的事迹不能被宣传,只能做无名英雄。”
“不宣传也好┈”刘明理闷闷的说,“老幺走了,他家里人还要生活,宣传了说不定会有危险的,这样也好,只要老幺的家里人能够享受到应有的待遇就好。”
“领导也是这样说的,不过兄弟们都心里憋屈。”
陈庆生现在说起来还是感觉到很委屈,“你不知道,送老幺回家后,他老家地方上说没有事迹,说是假烈士。”
“呃,怎么?”
在刘明理的梦境中,自己受重伤后,荣立一等功,地方上可是大张旗鼓的表彰过的,而且优待政策一直都是比较好的,以前也有战友牺牲,没听说地方为难过的。“地方上看老幺的牺牲证明材料上写的事迹比较模糊,再加上部队也不给宣传,就认为部队造假糊弄的,不承认老幺的烈士身份,连进烈士陵园都不给。”
陈庆生没有送老幺回家乡,但大队派了政部的副主任和一名干事去送了,并帮助办理相关手续,陈庆生也是听回来的干事说的,如果他在场,估计要发生激励冲突了,他这人最重义气,而且做事容易冲动。陈庆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李主任好说歹说,还请了当地县人武部领导出面,那个优抚安置科的就不承认,找了他们的上级也一个样,不说这个材料不符合,就说那个还有问题,或者就以需要研究研究为推脱,李主任在那呆了三天仍是没把事情办成,老幺也一直没能入土为安。”
说道这里陈庆生声音都哽咽了,刘明理听得心中也感觉到冰凉的。“后来,还是直工部向军区政部报告了,政部的这帮干事终于干了点人事,直接派人带着政部的公函找到了省府,才把事情解决了。”
陈庆生接着说,“班长,你知道这帮人为什么不承认老幺的烈士身份吗?”
“他们是怕出钱,老幺如果是烈士,地方上不但要给牺牲的抚恤金,还要给烈士褒扬金。”
陈庆生自问自答,“听他们的私下里议论,说是一下子要给出几十万,资金就紧张了,听说到现在老幺的抚恤待遇还拿到呢。”
“大队领导就没追?”
刘明理问。“追了,人家地方上人说今年财政紧张,这要到过年了,干部的工资都没发出呢,所以要等到年后再说。”
陈庆生叹了一口气。“老幺家里还好吧?”
刘明理知道老幺家住在大山深处,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生活条件不好。“我昨天才去过,家里现在还好。”
陈庆生回来前先去看望了老幺的父母,“部队按规定足额发放了抚恤金,我们大队又单独给了一笔慰问金,我们几个兄弟也凑了点钱,现在他们家经济上还能过得去,就是老幺父母虽然年龄不大,还不到50,但现在头发都白了,看着就让人揪心。”
刘明理、陈庆生几乎一夜无眠,他们为失去老幺伤心,为老幺受到的不公鸣不平,也为怎样报仇雪恨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