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你怎么了?”
“纪如风,他是我男朋友,是我爱的男人,可是你现在告诉我,我之前所受的委屈、污蔑,从幸福的生活中被推入地狱,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为了自己的目的,把我,还有那么多参赛学生视为实现梦想机会的比赛当成儿戏,如果不是他指定雪梨参赛,雪梨未必能得到那个名额,那就不会给我惹来那么大的祸事,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他。”
付俊西看她的样子,犹如世界都倒塌了一般,伤心欲绝,且惊慌失措,那个以前的曾浅夏又回来了,原来无论她怎么变,当遇到爱情问题时,她还是那一年的她,他心如刀割,不忍因为旧事重提,让已经走出阴霾,生活蒸蒸日上的她再退回到从前。他内心激烈地挣扎着,但还是出言安抚道:“浅夏,我记得那天你跟我说,孙教授话里的意思原本纪如风是不准备给我们学校名额的,之后因为雪梨这个私人目的才给了两个名额,也就是说除了雪梨,另一个名额是我们学校赚到的,所以公平的说,他的私心其实没有损害任何人的利益,后来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曾浅夏沉默不语,付俊西知道她认可了他的话,于是又安慰了一句:“后来他把你招进优品,也许是他想做补偿吧,现在你事业发展很顺利,源头还是他给了你机会。”
“他招我进去,也是有私心的,只给了我实习生的名份,他为的是我和杜一峰的那个策划案,心里打的算盘是等案子结束,就把我……”她突然停了下来,嘴巴微张地看着他,刚刚平和一些的情绪再度变得惊恐不安起来。“浅夏,你想到什么了?”
付俊西也紧张起来。“杜一峰,为什么我进入优品,也会和杜一峰有关?”
“我听雪梨说,是因为你用杜一峰做生日礼物,换来了纪如风看你策划案的机会。”
“对,可是,可是为什么是杜一峰,我当时为什么会去找杜一峰?”
曾浅夏拼命要找到答案,反而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的样子把付俊西吓坏了,“浅夏,你冷静点,没有什么原因,你千万别因为牵涉到纪如风,就走入死胡同了。”
“不对,一定有原因,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但你别着急啊,慢慢想。”
“嗯。”
曾浅夏喝了一口水,寻找到最初的那个时间点,慢慢往后推。在三番两次地请求纪如风看一下七夕案都遭到拒绝后,事情突然发生了转机,那个转机是从纪如风决定在杰森西餐厅包场开部门会议开始的,那天纪如风亲自来了餐厅,之后点名要和她单独谈谈,他说:“部门晚餐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如果你能给我一份让我惊喜的生日礼物,我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她问:“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他说:“我也不知道你能给到我什么样的礼物,让我觉得值得我改变想法。一个好营销师的必备武器,就是脑洞,你得自己去找这个答案,曾浅夏小姐,这是我的条件。”
所以她找到了潘思齐。回忆到这里结束了,她面如死灰。付俊西担心地叫她:“浅夏,你还好吧?”
“我现在要去求证一件事,先回优品了,麻烦你买单。”
曾浅夏抓起包失魂落魄地往外走,付俊西追上去拦住她,担忧地说:“你这么样子,我不放心,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曾浅夏原想说怕纪如风看见,忽然有些赌气地说:“好。”
付俊西将车停在商务楼门口,叮嘱曾浅夏保护好自己,曾浅夏心神不宁地回答了一句:“我会的。”
然后小跑着进了大楼。在电梯里时还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该做什么,电梯的停靠音让她全身一震,她慢慢从里面出来,穿过接待去,走入办公大厅。远远地看到VP办公室里纪如风的模糊身影,她停下脚步,正看到潘思齐端着咖啡回到自己工位上坐下。突然,我有了主意。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段话发给了潘思齐。正看着电脑的潘思齐,大概是感觉到了桌子的震动,拿起手机,点开她的信息,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都能清晰地看到潘思齐脸上的变化,潘思齐抬起头,下意识地看了下曾浅夏空着的工位,曾浅夏连忙侧身,隐到柱子后,等她探出头时,看到潘思齐已经走到了纪如风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大概是得到了允许,她推门走了进去,也许是太急了,门都没有合上。纪如风今天好像听空闲,正在低头玩手机,潘思齐低低叫了声:“纪总。”
“嗯。”
他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她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曾浅夏的微信界面放到他桌上,纪如风侧过头看向那个手机的屏幕,立刻被吸引住了,放下自己的手机,将潘思齐的手机拿到眼前,那段信息挺长,他足足看了三分钟。潘思齐知道他已经看完,并且至少看完了两遍,于是低低地说:“看来浅夏已经知道雪梨是您指定要招进来的事情了,也知道您为了查雪梨爸爸而以公谋私的事。”
纪如风将手机还给她,离开座位,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神情有些烦躁。他在潘思齐身后站定,问:“那她知道杜一峰的事情是我让你故意透露给她的吗?”
“这个只要我不说,她不会知道的,您放心。”
纪如风点点头,正想说话,听到身后一个冷冷的声音说:“现在我知道了。”
纪如风顿时全身冰凉,如石化般无法动弹。潘思齐也脸色大变,看了一眼纪如风后,从曾浅夏身后走出去,然后给他们关上了门。关门声终于让纪如风镇定下来,他神情复杂地走到她面前,斟酌着词句。“浅夏……”“所以,我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她打断了他的话,逼视着他的眼睛,他的脸在一瞬间惨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