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下眼睛问:我怎么了?夏宁冷哼一声,坐下不说话了。说实话,这样还真有点小女人的模样。其他人见状,顿时就哄笑了起来。这山洞空旷,笑声形成回声久久不散。缭绕在耳畔,令人毛骨悚然。大家表情僵硬在脸上,没人再敢笑了。翟彦合上地图:没错,就这一条路,可以继续前进了。我们这队人中,翟彦是头目,那些巫毒教的人更是对她言听计从,她一放话,大家就收拾了东西,准备继续前进了。走起路来,我自知做了错事,就走的慢了些,果然夏宁也放慢脚步,走在了最后面。我怀着忐忑的心接近夏宁,夏宁说:刚才我讲那故事,你啥感觉?我还以为,她要质问,刚才我说她是我童养媳的事,顿时出了口恶气。我说讲的挺好,我听的挺着迷。夏宁瞪我一眼:我可不是在瞎讲那故事,和你有关,自己琢磨去吧!和我有关?我停下仔细琢磨,完全一头雾水。“哎~哎,你说啥意思?”
我小跑着追问,夏宁头也不回,在我停下脚步想问题这一小会儿,已经随大家走了好几米出去。追上去,我也没继续追问,很明显,以夏宁的性格,问破天,她也指定啥都不会讲。大概又走了半个小时,墓穴内的墙壁便由水泥磨面换成了大理石墙壁,看看眼里,显的更加坚固。低头,我也发现了不同之处,方才走过的都是土路面,而这里,是平石板铺路,上坡有石阶,吓破也有石阶。翟彦拿着矿灯四处照照:现在,我们才算正式进墓了。翟彦这话,令我心中紧了一下,恭亲王墓,可不是好闯的,前面应该有僵尸和陷阱等着我们,而且还不会少。果然,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前方赫然出现三条岔路口,三个洞全是黑漆漆的,猜不出通往哪里。翟彦也没了头绪,翻出地图看了眼后,有些失落,她说,地图上没细标,我也不知道该走那条路。大家顿时你言我语的议论了起来。可是争吵了很久,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可行的办法。我和夏宁沉默了。其实遇到岔路口,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开走,分头去找。除此外,再无他法。莫不成还能将这岔路打通,整成一条路?许久过去,翟彦说:别吵了,看来只能分头行事了。其中一个土夫子不干了,他说不行,分开后势单力薄,就如同,张开紧握的拳头去插敌人,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小平头提议说,应该抱住一条路走,走错了,退回来,换道就是了。我和夏宁依旧没搭话,这个时候,我们一发表言论,就是别有用心了,他们也不会信。毕竟,本质上,我们并不是同伙人。但小平头出这主意,显然是瞎的不能再瞎了,道理很简单,如果这三条路,只有一条是通往内墓之路,其他两条是布满陷阱的死路,要是走错了,会有很大可能全军覆没的。到那时,还找啥子画骨刀?分开走,总还能有一些人走的路是正确的。更何况,带的食物有限,走错路,退回来再反复走,食物能够吗?“怎么办?”
一个土夫子又问了声。翟彦抿抿唇,闭上眼睛想了会儿,她说:分开走。小平头说:这样不好吧!翟彦问他还有好主意?他没说没有,翟彦说:那就分开走。之后翟彦制定了计划,三波人分开走:夏宁和翟彦带着一个杀手和两个土夫子一路,我和小平头带着两个土夫子一路,另外一个杀手和另外两个土夫子一路。将我和夏宁分开走,这个翟彦别有用意啊!如此一来,如若我俩之中有一人逃脱,另外一人的身份当即就变成了人质。夏宁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必须站出来拒绝。这是我的态度,也是夏宁的态度。可是当我阐述后,翟彦言辞拒绝了。这是要撕破脸皮的节奏,我有些恼火,当即拉着夏宁就要走。其中一个杀手把脚跨在路中间,挡住了我们的去路,翟彦说:这也是为你们好,万一其中一个遭遇不幸,还有收尸的不是?这一路上,翟彦对我们的态度始终还不错,没想到的是,到这岔路口,态度会扭转的如此之快。也是,巫毒教做事阴毒,门下弟子也多是些为非作歹的歹人,在他们笑容可掬的背后,是一颗颗阴毒的心。想到这里,我的态度就更加坚决了,绝不可以和夏宁分开走。我说:行,画骨刀不要了,绑住老子,杀了老子,你们也别想找到。众人或许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愣了下后,脸上顿时升起一股怒意。事情发展到这种剑拔弩张的地步,却唯独小平头在笑,他说:彦姐,自古生意笑着来,一起走就一起走呗,这样,我和小修与你们一起走。途中和他聊聊他,心一宽,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小平头话里有话,他言外之意是,分开走,与一起走,都一样,有他看着我就可以了。小平头说话替我们解围,我挺感激他,但他这话也有点狂了吧!他有把握看住我?我俩身板差不多,我练过很多年的跆拳道,想打赢我,不容易。但是翟彦挺信任小平头,也挺看好他,点点头,小声说了声好。同时,我悬在嗓子眼的这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另外,还有几个土夫子强烈反对,但也没什么结果,翟彦并未听取他们的意见。人分成三波,就该选路了。翟彦是头,她说岔路围灵,中路最凶,我们走中间这条,其他两拨人便走了另外两条。分成岔路后,路面窄了,我们只能排成一队前行。夏宁在前,我在后,被夹在了中间。翟彦打头,两个土夫子随后,小平头和那杀手走在最后,我有点小怕,担心那总是杀气腾腾的杀手会从背后给我一刀。打头的翟彦开着矿灯,我们为了省电,都把手中的矿灯灭了。走了还没十几米,前面的人就停下不动了。我问夏宁怎么了,夏宁说好像遇到了情况。随大家拥挤着上前一看,我差点恶心的吐出来,石头上耷拉着一条滑嫩的女人胳膊,伤口处血迹暗红,已经结痂了。“在这里断了胳膊,怎么断的?”
小平头问道。翟彦说:伤口平滑,像是被钝器切的。我环顾下四周的石壁,很平滑,哪里还有会有什么钝器。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想出原因,我们便继续前进。可没走几步,前面的又停了。围上去一看,我顿时就胆寒了起来,一条穿着牛仔裤的人腿,脚上穿了双安踏的板鞋。伤口血渍发黑,同样已经结痂。这条人腿的伤口是斜线,但是切的很齐,应该也是被钝器所伤。翟彦举着矿灯往前一照,我胃里就是一阵痉挛。前方滚落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俩眼睛蛋子恰好对着我们,犯了灰的眼任,满含着不甘。乖乖,这是什么情况,前方高能,有绞肉机?在此大家神经紧绷,气氛万分紧张之时,忽的有一滴液体滴在了我的鼻间,并顺着鼻梁往下流淌着。我下意思用手指一摸,伸到鼻间嗅嗅,腥臭味很大,我当即吓的就是一个趔趄。身后的小平头察觉到异样,打开矿灯照过来,借着强光我看的真切,食指上有血!“怎么回事?血是哪里来的?”
小平头问我。我指了指头顶:快照上面,落下来的。小平头将矿灯往头顶一打,我仰面一瞅,一伙儿人都齐齐吸了口凉气。石壁缝隙渗着乌黑的血渍,几近干涸,但还有少量流动,一些圆鼓鼓的血滴黏着石壁上,感觉随时都会掉下来。血来自上面,那残肢会不会?我正思索问题,翟彦忽然说了声:“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大家便又加快步子继续前行,整的我又落了下来。这地方真他妈吓人,我打个冷颤,赶紧追了上去。顺着这山洞一直走,地势越来越高,爬了好几段台阶后,我才反应过来,感情和上楼似得,高了一层。也就是说,刚才头顶上那顶壁,正是脚下踩着的地板。翟彦拿着矿灯转身,往前一照:刚才我们就是从那下面过来的。我眯着眼睛向着灯光看去,一往无前的空旷,灯光由于打的太远,光线暗淡,一米远处还好,再远一些就朦胧的什么都看不清了。“快,多来几把矿灯。”
翟彦刚说完,我们便一起将矿灯打亮,向前方照了过去。六把矿灯齐开,照的墓穴里一片雪白,三米之内的东西,看的特别真切。距我们一米远处有个类似喷泉池的东西,但里面却没灌水,从我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些银白的铁管子。说来也奇怪了,这么多年过去,这铁管子也没生锈。我们一行人瞅瞭着观察了一阵,小平头忽的扥下我的胳膊,指着那类似喷泉池的一个背光角落说:小修,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