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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夜风(1 / 1)

把这洞口凿开,等了半个小时,翟彦让其中一个土夫子点支蜡烛,绑在竹竿上,缓缓的往下顺着。我出于好奇,围在洞口往下瞅,烛光光线微弱,却将两侧洞壁恍了个大概,洞壁涂抹着些深灰发黑,且凹凸不平的东西,应该是磨在洞壁上的水泥,由于时间久远,发生化学反应,变质所致。那燃烧着脆弱光芒的小烛火,在竹竿伸下一米左右的时候,开始剧烈的抖动,并泛起了黑烟。给我种随时熄灭的感觉。我们大家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盯着那苟延残喘的烛火。继续往下,竹竿又走了大概半米左右,火焰忽的被一股风吹斜,哗啦哗啦的挣扎两下,洞口又便成黑漆漆。蜡烛它灭了。当即,我的脑袋就炸了锅。那蜡烛距洞口足有一米半,外面的风吹不进去,那里面哪里来的风?定定神,我向翟彦看去,她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让那土夫子将竹竿拽上来。夏宁说,下墓前,必须点支蜡烛,这叫人点烛,要那蜡烛灭了,就叫鬼吹灯,这墓就万万下不得。我说她一个道士,还懂这些,夏宁白了我一眼。听说这墓穴还不能下的呢,我的悄悄出口恶气,紧张的心放松了些,就走到一边的大石上坐着去了。而那些依旧围在洞口的土夫子,忽的一起嘶了声,没人动了。我出于好奇,跑过去,也傻了眼;记得绑在竹竿上往下顺的时候,还是整支的蜡烛,而现在却成了半截,怪异的是:没了的这半截蜡烛,并非从上端烧掉,而是从尾部被硬生生截断的。一个土夫子将那蜡烛从竹竿上解下来,倒着一拿,众人又嘶的吸了口凉气。蜡烛尾部像是给动物咬下去似的,还留着几个牙齿的咬痕。“把蜡烛递给我。”

翟彦对土夫子说。土夫子将那蜡烛递给翟彦说:我看像一口咬下去的。大家都沉默了。放下去的是一根大红蜡烛,酒杯粗细,一口咬下去半截,不是嘴大,就是牙长。翟彦抓着蜡烛端详了阵子:念绳斜口断裂,不像钝器所切,也不是平牙,看样子像是尖牙所咬。尖牙!我打了个冷颤,那是僵尸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说到僵尸,我又想起了那惊魂的山洞。所谓不知者无畏,我这见过僵尸的,顿时吓的腿就软了。“宁宁,你瞅下。”

翟彦将半截蜡烛递给夏宁,征求她的意见。别看夏宁只是个小姑娘,可是有些干货的,遇到这种事情,于情于理,翟彦也得征求她的意见。几个土夫子也不是棒槌,应该见识过翟彦的本事,见翟彦如此认可夏宁,眼神顿时就变了。那种感觉我瞧的出来:这小丫头不简单呐!夏宁盯着蜡烛瞧了会儿,就递给我了,我问他这是干啥,夏宁说:闻闻。我一头雾水,皱着眉头将那蜡烛举到鼻前一闻,一股恶臭顺着鼻梁传向脑门,我闇的一声,干呕了起来。比起我的难受,大家脸色都很不好看。我表情扭曲,两道清泪都流了出来:你爷爷的,你咋不闻呢?夏宁挺挺傲人的胸脯:就让你闻,咋滴!我欲哭无泪:那还能咋的。夏宁说:快说,是不是尸臭,多少年陈酿的?我靠,这我哪能知道,但我敢断定一点,绝对是尸臭,而且是那种陈年干尸的臭味。于是我便如实说了。我话音一落,大家都不说话了,除了偶尔刮来的风声,就是死一般的寂静。许久过去,翟彦做出个决定,原路返回!回到制衣厂,我们一行人挤到一间房间商讨如何进墓穴。翟彦说,这墓地里恐怕有百年的僵尸。这不是新变的走尸,更不是五六年后尸变的僵尸,而是百年僵尸。贸然下洞,必然有去无回。夏宁说,这墓地位置修了个巧妙,从风水学来瞧,只要有尸体,那就会尸变的。尸变分为三种:阴脉养尸,阴山养尸,阴络养尸。而这座山头,怕是占尽了。最后小平头提议,弄几个铲车过来,把这山头直接给它移平得了。翟彦反对,她说,这事儿伸张不得,不知有多少人正虎视眈眈呢,动静大了会引人怀疑。所以必须隐秘行事。大家都在点头,一个土夫子说:要是引来其他势力,抢来抢去,很有可能成了别人的嫁衣。听他这样说话,我才明白了个道理。这些人并不是从外面雇佣来的,而是,全是巫毒教的内部成员。看来这个巫毒教还真是五脏俱全,不说别的,就在坐这些人,已经很多职业了:摸金校尉、飞行员、杀手、土夫子。土夫子这话耐人寻味啊!他没说很有可能做了嫁衣。言外之意就是,要是有人来抢,就胜算不大,很可能鸡飞蛋打。也就是说,有很多势力也瞅着这柄画骨刀,且,其中还有不少势力比这个,在我看来牛逼的快通天的巫毒教还要牛逼。令他们忌惮到如此缩头畏尾!他们议论这阵,我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想到了个“坏主意”。其实吧!这动静闹的越大,搅合进来的人的越多,对五毒教越有害,而对我和夏宁来说,却是好事。这水越浑,搅合的势力越多,就斗得越凶。这鸟蚌相争,渔人才能得利。他们若是不狗咬狗。即便是找到那画骨刀,以我和夏宁这小胳膊,也拧不过它五毒教这条大腿啊!晚上回到房间,我便把这个想法和夏宁说了。夏宁听后,当即笑了起来,说我和她想一块去了。我问下五毒教的事情,这么牛逼的组织,那令它忌惮的是什么?夏宁笑了,她告诉我,在宗教局的档案里,巫毒教不过是个三星的势力,五年前遭受重挫,更是一跌不振。虽然做事极端,尽做黑心生意,赚了不少钱,可也就那么回事儿。这次寻找画骨刀,即便行事再隐秘,别看他们张罗的凶,八成也是给别人在忙乎。这话把我惊到了,我说这巫毒教在我眼中,简直就是牛逼的不能再牛逼了。怎么搁你夏宁眼里就狗屁不是了呢?夏宁让我别管那么多,见机行事就可以了。后来她还给我解释了巫毒教的来源。原来这巫毒教的高层,都是黔东南的苗人。蛊术传女不传男,男人要是修了蛊术,非但身体糜烂,长脓疮,而且很难活下去。十之六七会被毒虫噬咬,吃尽血肉。就是最后剩余的酥骨,也会布满针眼大小的孔洞,和狼藉的咬痕。此外,夏宁还给我介绍了巫毒教的生财之道。原来,这巫毒教也不是坏事做尽,他们高价贩卖毒蛊,为人治病,其实也算是好事。不过,蛊能救人,就能害人;比起救人,卖蛊害人的生意,他们做的更凶。这不是巫毒教最可恶的地方,他们最丧心病狂之处是,贩卖妇女儿童和人体器官。贩卖人体器官,在白城误进一楼那恶臭卫生间,夏宁就曾对我说过,我不意外。但我却被另外一件事吓出一身冷汗:贩卖妇女儿童。我紧紧盯着夏宁,视线一刻都不移开,夏宁伸手在我前言晃了晃:你傻了?我目光呆滞,脱口而出:他们把你卖了咋整?夏宁笑的前俯后仰,她屋里挺热,她穿的宽松,胸口露出一抹嫩白,看的我清醒了过来。我问她笑啥,她说,凭她这点道道,要是加入巫毒教,那是要做高层的,不会卖,不会卖,倒是我该小心了,年纪轻轻被人肢解,尸体卖到五湖四海,也算是为人民服务了。好家伙,我这无语。又是个不吉祥的日子,夏宁又盯着电视,看起了湖南卫视的快乐大本营。我一瞅那活蹦乱跳的何老师,心里可麻烦了。于是便出去散步去了。这里没有雾霾,夜间空气很好,天上繁星皓月,照的地面还算明亮。我心情大好,便溜达的远了点。凉夜下,冷风飕飕,我却不以为意,像是被鬼催着似的越走越远。走着走着,唰的一声,迎面打来个东西。我没躲闪,却伸手将它接在了手中。有点凉,还有点粘,我心一紧,意思到了什么,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我便惊的寒毛乍立,将它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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