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容倾问我:“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抬头看他:“恭喜你,祝愿你和吴小姐早生贵子,喜帖什么的就不用给我了,虽然在a城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我和你曾经有过婚姻关系,但是万一有人知道呢,认出我了,毕竟我这个前妻去参加你的婚礼,怎么瞧都不好看不是吗?”
容倾的脸冷若寒霜,我不知道我这是哪句话说错了,惹他不高兴了。他狠狠的盯着我,那眼神似乎是很想将我活剥了一般,我是这样认为的。几分钟后,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又回头,我看着他问道:“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容倾表情有几分邪恶的感觉:“哦,我忘了我收到了一份结婚请帖,想不想知道是谁的。”
我还没来的及说不想知道时,容倾已经说了:“程嘉树和顾家的小千金,顾苏,真是郎才女貌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的手指狠狠的扣着自己的手心,恨不得将自己的手心扣出几个血窟窿,这样才能控制我自己不失控,面上却装着无所谓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哦。是吗,那下次有机会见到他,怎么说都是旧识,理应跟他道声恭喜。”
容倾走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溃大哭,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我知道容倾有小三后,知道容倾娶我只是为了报复我爸,知道我爸自杀死在监狱里里,有种世界都在我面前塌陷的感觉。原来,我根本就无法接受你娶别的女人,我无法接受,明明我们从相识相恋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可是你却把我的命都拿走了,我为什么要爱你。程嘉树电话打来时,我哭的几乎说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程嘉树在那边沉默,我们就这样他在电话的那端听着我哭,平时我哭,他是最烦的,总会毫不客气的骂我,蠢货哭什么哭,给我闭嘴,我最讨厌看女人哭了。可是这次他没有制止我,任由我哭。等到我哭的恨不得背过气去时,程嘉树开口了:“去给自己倒杯水,喝一口冷静下。”
我将电话挂断,直接开视频我想看他,我想现在就回去见他,我想脱了自己的衣服跟他做,我想成为他的女人,什么防线不防线,我不在乎,我只想成为他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可以。视频被程嘉树拒接,我不甘心又发过去他依然拒接,我疯了直接发信息过去:“我要看见你,立刻马上,如果你还拒接,我就从十七层跳下去,程嘉树我爱你都爱的疯了,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那个女人在他的身边他怎么能接我的视频。程嘉树将视频打过来,我赶紧按了,程嘉树穿着白色的浴袍,他刚才真的在洗澡。“那个女人呢?”
我开口就这一句话,不要跟我说,他们做了,我想我真的会受不了崩溃从楼上跳下去。“不在了回自己房间了,刚才是她进了我的房间,接了我的电话,我和她什么都没发生,别哭了,你在哭真想跳楼的就不是你是我了。”
程嘉树的表情很颓丧,我知道自己刚才那样过分了,他已经够辛苦了,他不可能不管他父母哥哥的死活,他不是我一个人的程嘉树,他没办法,我这样告诉自己。我不能逼他了。“对不起,我不会这样了。”
我赶紧道歉。程嘉树咯咯的笑了只是笑的很苦涩:“蠢货,看不出我在外公这,一楼怎么跳也死不了。”
我也笑了,只是含着泪水笑,怎么都难看。“你今天在你外公这是不是在商量…”我的话还没说完,程嘉树就打断了我的话:“你和容倾的对话我调了视频,我都听见了,如你想的那样,是在商议婚礼,请帖都寄出去了,你,我就不寄了。”
这一天还是到来了,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求他别娶,可是他的家人怎么办,他不可能只要我不要他的家人。我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告诉自己别在哭了,你的每一滴泪水都在逼他,所有人都在逼他,你不能再逼他了知道吗?“那…需要我的祝福吗?”
我硬忍着没哭。程嘉树问我:“那你想祝福我吗?”
我摇摇头:“即便愿意也不是真心的,我对你不想有一分的虚假。”
程嘉树说:“那你就诅咒我吧,程嘉树真是个混蛋是不是,明明知道给不了你未来,偏偏却招惹了你,其实最开始我只想帮着你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让你强大可以自己保护自己,我并不想得到你,可是执念太重,我还是忍不住享受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享受对你大吼小叫享受对你指手画脚,享受欺负你看你不得不被我欺负的样子,你的每一个样子我都刻在了我的骨头上,桑榆我真的试图反抗了,可是没办法,桑榆我对不起你,我比容倾还混蛋,就让我死后下地狱吧!”
程嘉树双手捂着脸,我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但是我看到了他下巴上的水滴,那是他的眼泪,男人的泪水!其实我不怪程嘉树,我怪的是我自己。“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如果18岁的桑榆爱上了21岁的程嘉树,那时候他们早早的就结婚了,那该有多好,生一对可爱的孩子,没有容倾也没有顾苏,就只有桑榆和程嘉树。”
程嘉树没有吭声,我对程嘉树说:“其实该下地狱的那个人是我,是我错过了真正的爱情,真正爱我的那个人,程嘉树婚后别让自己为难,桑榆只要你想要她就是你的,其实我可以做你见不得光的…”“够了桑榆,我不准你说这种话,我教过你的,要做男人珍视的宝物,而不是玩物,别叫我失望,找一个比我还要珍视你的男人,我这辈子恐怕都不能娶你了,你回国时,我可能跟着顾苏去丹麦拍婚纱照,她喜欢丹麦,她是天之骄女我没办法,再回来后…再回来后我和她就结婚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所以这次我不想来美国时间不多了,我不想离开他,他却非要我过来,说孩子过生日必须要过来,因为他要带着顾苏去丹麦拍婚纱照。程嘉树挂断了视频,我本以为我会嚎啕大哭的,可是我没有,我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睛,脑子一片空白。就这样坐到天亮吧。等我在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李欣坐在我病床边:“你怎么回事啊,坐在地上发了那么高的烧,都要烧成智障了,你嗓子发炎,这边还不给用抗生素,容总打了好几个电话找了医生给你打了抗生素你才退烧的。”
我叹了一口气不想说话。李欣继续说:“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容总要娶那个吴丽雅了,你心里很难过,难过你就跟容总说啊,我看的出来容总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发高烧是他将你送医院的,从车子往医院抱着你可宝贝了”我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什么,将自己的脑袋埋在被子里,李欣说:“你不说,我去替你说,明明就是两个互相喜欢的人,偏偏搞这样愁死人了。”
李欣说着就起身出去,走到门口碰到了容倾,她嘴巴快果然跟容倾说了:“容总我觉得你对桑榆还旧情未了,既然如此,那就再把那段旧情找回来吧,她这么难过都是从知道你要娶吴丽雅后开始的,都生病了可见她多在乎你,人的一生中遇见这么一个爱你的人不容易,我是你的学妹认识你多年,见不得你错过这么好的姑娘,才跟你推心置腹的。”
李欣说,人的一生中遇见一个这么爱的人不容易,幸运的是我终于遇到了,可是不幸的是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真恨不得不爱,如果不爱,他就不痛苦,如果不爱,他就不会流泪,如果不爱,他会在婚礼那天做个帅气潇洒的新郎,会开心的揭开他的新娘的面纱亲吻他的新娘,我宁愿这些苦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不想他难过我不想看见他的泪水,明明他是那么的想要我,却不敢要,我懂他的感情,这个只比我大三岁的男孩,他给我的情,太深!容倾说:“你先回去吧,我在这照顾她。”
李欣说:“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回国,我顺便把你的小女友也给带回国,给你和你前妻创造独处时间。”
容倾没说什么,李欣就道:“我就当你同意了,那个吴小姐真心跟你不配,俗话说的好,这老婆还是原配的好。。”
“你话太多了,宋毅怎么受的了你的。”
容倾有些不耐烦在听李欣bb个没完没了。李欣走了,容倾进来了还关上了病房门。他坐在我的病床边上,我将被子拉开,看着他:“能不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容倾并没有出去:“李欣说,你因为知道我要结婚了,难过的流了眼泪,呵呵…可是你的眼泪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属于我,你的眼泪早就是别的男人的了,我一直都想不通,那个爱我爱到愿意付出生命的女人怎么说爱就不爱了呢,原来这就是你曾经口中的爱情,太假了是吧!还好我没信,这世界上本就没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你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现在又是如何对我,你和程嘉树也是如此,时间会冲淡一切。”
我笑了只是笑容苦涩:“时间只是冲淡了你好我的情,冲淡不了我和他的情。”
“哦。是吗?这么自信,我不信,你其实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初爱我,然后说不爱了,现在爱他又能爱多久,桑榆别不承认了,你就是一个没了男人活不了的贱人,没了程嘉树很快,你的生活里会再出现个李嘉树王嘉树,我记得我那时候极度讨厌你不想碰你,而你总是把自己脱的干干净净的往我怀里钻,到底是离不开爱情还是离不开xing呢?”
跟容倾的那段过去,我现在有多爱程嘉树,我就有多恶心那六年的自己。“随便你怎么说,如果这样说你能开心,那就好。”
我不想跟他争论任何。容倾突然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别这副样子,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有吸引力,吸引了程嘉树,也成功的让我的眼神在你身上停留,曾经对你不屑一顾的男人,现在对你开始纠缠不清了,你是不是很骄傲很自豪。”
我讥讽的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开始对我纠缠不清了,怎么是让我做你的情妇,还是想跟我复婚?”
“复婚?呵呵…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配吗,一个被程嘉树在床上玩烂的烂货,你还配我做我的妻子吗?”
我将容倾的手指拿开:“不配,这一辈子都不配,我很有自知之明的,容先生!”
容倾突然很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眼神里满目疮痍。“那就做情妇吧!”
容倾走之前撂下这句话。他说什么我都不在乎,他于我就是一个我讨厌的男人罢了,曾经让我恨不得跪舔的盛世美颜,现在叫我恶心。(容倾:在她搬到他给她的房子里后,她和程嘉树还在暗中来往,他一直都知道,他想反正他也补偿了,对她无愧了,她想怎么样都随便她吧,程嘉树最后还是要娶那个高不可攀的顾小姐的,这个在圈子里都不是什么秘密了。她不听他的话,最终都会自食恶果的,他也是要结婚的人,没必要去管前妻过的好不好,可是慢慢的他做不到不管她,每天都想着法的绕到她的办公区域偷看她几眼,那六年他从来没有好好的仔细的看过她,没想到她是那么美的一个女人,这样的一个女人难怪程嘉树会一见钟情,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恩怨,或许他也会对她一见钟情吧!她的脑子里最近一直都在萦绕着,她的那句话:我这几天一直都在想,如果18岁的桑榆爱上了21岁的程嘉树,那时候他们早早的就结婚了,那该有多好,生一对可爱的孩子,没有容倾也没有顾苏,就只有桑榆和程嘉树。她跟程嘉树说的这句话就像是魔音一样消除不了,他很痛苦,原来,现在她的心里,是这样渴望的,没有容倾只有桑榆和程嘉树,这个女人早就变心了,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