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在浴室里帮她洗澡了。筋疲力尽的两人躺在了圆形的浴缸里,浴缸里放满了热水,刚好浸泡在了两人的脖颈处。周可寻靠在段樾辰的怀里,搂着他,闭目养神。“可寻。”
“嗯?”
周可寻应了一声。段樾辰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顺滑的香肩处来回地滑动着,沙哑的声音袅袅落到周可寻的耳边。“你今天有心事?”
说完,吻落在了周可寻的耳后根。周可寻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将自己开始下滑的身子又往段樾辰的怀里靠了靠。“是有心事,还是关于章月月的。”
段樾辰听到这个名字,眸光冷了冷,整个人紧张了起来,难道说章月月今天找她麻烦了?男人性感的薄唇轻启,“她来找你麻烦了?”
声音少了几分温度。周可寻噘嘴摇摇头,“她倒没有来找我,是季嫂,季嫂说我们出游回来的第二日,章月月到别墅找过她。”
“是吗?”
“嗯,季嫂还说,把她吃出问题的那盒糕点是章月月送的,还是她亲手为她做的。”
“那盒糕点?那盒花生馅的糕点?是章月月送的?”
一连三个问题,段樾辰眼眸越变越冷。章月月可是在段家老宅住过一段时间,季嫂对花生过敏,她也是知道的。季嫂一直对她挺好的,她为什么要那样害季嫂。“我今天就是因为这事,心里总感觉章月月这个人,怎么能做出那样狠毒的事。”
“以前我只觉得她那个人茶了点,做作了点,可是我没想到,她会做出这样害人性命的事。”
周可寻想想都觉得后怕,这种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幸亏季嫂说她已经离开了。周可寻长叹了一口气,“哎,有这样子的人在身边真的好可怕,幸亏,季嫂说她已经走了,要不然,我都好怕她以后会对我们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谁跟你说她走了?”
段樾辰问。周可寻抬头看向段樾辰,眨了眨眼,“季嫂说的,季嫂说原本不想收她送的礼品盒,但是章月月说她要走了,这是她最后一次给季嫂送礼物,所以季嫂才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收下的。”
望着段樾辰的俊脸越来越沉重,周可寻不解问,“怎么了?”
段樾辰想了想,还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周可寻,免得日后她知道了他对她有所隐瞒,到时候有嘴也解释不清。将周可寻搂得更紧,段樾辰低头看着周可寻,“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能生气哦。”
什么事说了她会生气?周可寻顿时感觉不太妙,心里突然变得忐忑了起来。可事实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所以,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嗯,你说吧,我不生气。”
“真的不生气?”
段樾辰看出了她眸底的不安,问。周可寻努力点头,“嗯嗯,绝不生气。”
“嗯,那好吧,那我就告诉你。”
“章月月并没有离开东城。”
周可寻明显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了,就连呼吸都有些发虚,咽了咽唾沫问,“那,那她现在在哪?”
难道说,段樾辰跟她还有联系?他们俩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周可寻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她好怕,段樾辰接下来的话会说出他跟章月月之间的一些什么她不能接受的事情。“她说,她现在就在第一人民医院。”
周可寻立即从水里坐了起来,慌忙问,“她在医院做什么?她是不是要对我妈妈做什么不利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说?”
段樾辰蹙眉问。“妈妈今天说,她说那撞她的小货车在我们家旁边出现过,而且妈妈说她感觉那小货车是冲着她来的,不是意外。”
周可寻感觉自己在这里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她要回医院,她要回医院守着妈妈。看出了周可寻的慌张,段樾辰将她拉进了怀里,忙安慰道:“你先别着急,不是你想的那样。”
“章月月她现在正在第一人民医院住院,说是出了车祸,右腿被撞断了。”
段樾辰怕周可寻多心,一口气给她解释清楚。“车祸?她怎么也出车祸了,伤的还是右腿,和妈妈的一样。”
这让周可寻更加疑惑了,怎么这么巧,她也出车祸了,更巧的是她伤的也是右腿。周可寻这问题不是单纯的问,而是更深一层地试探段樾辰。就她这点点小心思,身为东城第一渣男的段樾辰哪能不知道。只见他做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摇了摇头,“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今天下午收到了她给我发的信息,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你看啊,我今天下午一下班就回了医院,跟你一起去买吃的,晚上跟你们看电视,玩游戏,在后来,我就跟你一起出来找快乐。”
“我从下班到现在可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你可别多想哦,我只是怕你误会我,才把这事情告诉你的。”
“噗呲!”
周可寻忍不住笑了,段樾辰这副求生欲极强的样子,真的让她觉得好好笑。“笑,你为什么笑?”
段樾辰蹙眉问。“哈哈哈,我没有,我没有笑你。”
“好啊,你居然是在笑我,那我是不是要好好惩罚惩罚你呢?”
“不要,不要,我要回去了,我要回去陪妈妈。”
段樾辰已经将周可寻打横抱了起来,浴巾往她身上一裹,将阵地转移到了椅子上。直至半夜,他们俩才蹑手蹑脚地回到了病房。十二月,已是深冬。往年的东城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起了雪。躺在普通病房里的章月月一夜未眠,她没想到段樾辰跟她发完信息之后,根本就没来看她,就像她被关进拘留所里那样。对他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因为麻药过了,腿部的撕裂般的疼,让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加上天气太冷,只有一床被子可盖,身边又没个伺候她的人,就连她晚上想上厕所,都是忍着疼,一点一点地挪到厕所,然后一只手撑着湿漉漉的洗手池,一手撑着墙,艰难地解决她的私人问题。直到现在,她都还是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坏事,都归咎到了周可寻身上。对周可寻的恨,不但没有半点减少,反而越发的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