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她的手瞬间僵硬,整个人僵直不动。 萧甫山暗叹了口气,反握住幼菫的手缓声安慰,“堇儿,你先不要激动。”
幼菫闭上了眼,眉心紧锁着,喉咙发紧。 即便她让萧甫山提防着裴弘元,可也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死。 他一次次地替她周全,百般呵护,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他的退让和善意呢。 她声音低沉,“他是真下毒,还是被冤枉?”
“被冤枉。只是皇上现在犹如惊弓之鸟,只想杀了他了事,根本不给他申辩机会。”
他回答的笃定。 幼菫抬头看他,“王爷如何肯定他是冤枉的?你是知道什么对吗?”
萧甫山没有回答他,先出去了一趟,拿了一杯温水给她,“先喝口水缓缓。”
见幼菫喝了水,他方上了床,将她揽在怀里,慢慢给她说了起来。 他的怀抱宽阔又温暖,声音低沉温缓,幼菫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一些。 “世子心思缜密,他若要害皇上,定然不会用这么容易暴露自己的法子。他若要给皇上下毒,大可以下到别人递的折子上,这对他来说并不难。”
萧甫山顿了顿,又道,“还有,皇上所中之毒是噬筋散。这个毒只有先帝那里有,裴弘元不可能拿到手。”
幼菫眼内满是愕然,“噬筋散,跟青儿中的一样的毒?”
萧甫山点了点头,“吐出来的血经久不凝,且续清丹只能压制部分毒性,不能解毒。续清丹解不了的毒,目前我知道的只有噬筋散。”
幼菫想不明白了,“那这个毒药应该是先帝传给了皇上才是,他总该知道这毒药的厉害,总不能蠢到自己给自己下毒吧?”
皇宫里有噬筋散,可不见得有它的解药! 萧甫山道,“看皇上的样子,应是不知晓这毒药的来历,也不知道它的厉害。先帝死的仓促,后期神志已经不清晰,说不定没有交代。”
萧甫山有一些事本不欲与幼菫说,可她知道的越少,就越不安。 还是慢慢告诉她一些吧,让她慢慢消化,有个接受过程。 “南诏人善毒,噬筋散可能来自南诏,应是沈昊年所下。堇儿,沈昊年应该是南诏人,所图甚大。”
幼菫皱了皱眉头,“又是沈昊年!”
他明明看着是个好人,怎么干的尽是坏事呢? 管他是南诏人还是大燕人,大不了腌梅子以后不吃了,跟他彻底一刀两断! 她突然福灵心至,眼里闪着星光,“王爷,我们有噬筋散的解药,我们拿着解药去找皇上,告诉他凶手是沈昊年,世子不可能有这药。”
这样裴弘元不就有救了! 萧甫山沉沉看着她,“沈昊年是要置世子死地,即便他躲过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见死不救! 幼菫话没有说出口,她突然翻过身趴到萧甫山胸前,与他对视着,“王爷是要世子假死,引蛇出洞,一劳永逸?”
萧甫山低垂着眸子,眸内幽暗,潮水涌动。 幼菫急切地问,“不是吗?”
没有回答。 她看着萧甫山眼神,有些异样,呼吸粗重,呼出的热气灼着她的脸。 她顿觉不妙,循着他的视线低头一看—— 自己寝衣领口大开,里面的改良版大红肚兜,还有……一览无余……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方便了! 她猛地合上领口要翻回去,却被萧甫山一把扣住了后腰,滚烫的大手将她的身子按了回去,压到他身上。 护着领口的手也被他另一只手钳制,他不费什么力气就让她松了手,又是一片春色旖旎。 他声音低醇沙哑,“大了许多,好看。”
幼菫脸上腾地染上了红晕,心跳如鼓,她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王爷,说正事……” 萧甫山薄唇轻轻在她额间啄了一下,柔软滚烫,又顺着一路到了耳侧,引起一片红晕。 他伏在幼菫耳畔低语,“堇儿聪明,猜对了。”
得到肯定回答,幼菫面露喜色,声音轻快,“所以,世子不会死?”
萧甫山沉沉叹息了一声,“堇儿,这个时候,不要提别的男人了……” 啥时候? 肚子里揣着仨呢,能有他想象的那个时候? 幼菫明显比他清明许多。 虽然……虽然她在颤抖。 她提醒道,“可我有着身孕,王爷还是忍忍吧……” 可萧甫山的手已经行动了。 …… 他也只是想过过手瘾,顶多过过嘴瘾。 也没想干什么。 不过,事情似乎不太受控制…… 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也不敢猖狂下去,抬起了头,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幼菫得以自由,松了一口气躺了回去,衣襟凌乱,心也跟着乱成了一团。 两个月没亲近了啊。 萧甫山刻意避开与她亲密接触,晚上总是等她睡着了才肯上床歇息。 “妖精……” 萧甫山仰头躺着,眸子里猩红与欲望交织着,似困兽一般。 幼菫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退,隔开一段安全距离。 “王爷要是实在忍不住……” 萧甫山眯眼危险地看她,“如何?”
想给他塞丫头不成? 幼菫妩媚的眼里满是真诚,“世子忍不住就去泡个凉水澡,听说挺管用的。”
“狠心……” 萧甫山哼了一声。 “听说?听谁说?这种事情你跟谁讨论了?”
幼菫呵呵干笑,“热胀冷缩,自己乱想的。”
她总不能说,她理论知识比他还丰富,未来社会知识获取起来太容易了,只要感兴趣! 就算不感兴趣,被动也能学到不少吧。 她偶尔会不小心听同事聊天,聊怀孕后体位问题,听的脸红心跳哒。 萧甫山嘴角扯了扯,热胀冷缩? 是这么用的吗? 他翻身下了床,去了净房。 果真是冲了个凉水澡。 再出净房时,他眸内又恢复了清明。 上床时,幼菫已经睡了过去,脸色绯红,嘴角含着笑意。 是因为裴弘元无事高兴,还是因为方才二人的亲密互动高兴? 萧甫山沉沉叹了口气,拉着被子替她盖好。 在她身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