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呵斥他,“胡说什么!你是我弟弟,王爷怎么可能让人杀了你。你是让我惯坏了,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王爷生气了?”
赵青愣了愣,“嗯……我……我什么也没做!我也不知是为何,我只是要出去游玩几日,刚出京城没多远,他们就追上我把我给绑来了!”
他一旁的侍卫踢了他一脚,“谁出去游玩是晚上出发?是去逃命吧?”
赵氏看看沉着脸的萧甫山,再看看萧老夫人,她闭了闭眼,眼中流出两行泪来。 她跪倒在地,凄然道,“母亲,赵青虽不上进,却是没什么坏心思。不知王爷为何要这般待他?”
萧甫山放下茶盏,冷声道,“傍晚时本王说要请赵青过府一叙,你接着便派丫鬟去赵府,赵青接着连夜出京,这是为何,是怕本王拷问他出卖王妃消息的事?”
赵氏脸色大变,“王爷,空口无凭,您不能平白污蔑妾身……的弟弟!”
萧甫山眸子里如是寒冬一般,冰冷刺骨,“王妃答应卉云他们三个孩子,元宵节陪他们去逛灯会。这事是王妃和三个孩子之间的秘密,连本王都不知道。后来永青被永成套了话,说漏了出去。接下来你又做了什么,要本王一五一十的说吗?”
赵氏紧紧捏着帕子,嘴唇发抖,“我什么都没做!王爷逼死了二爷,还想再逼死我们娘几个不成?”
萧老夫人厉声道,“混账!老二是骁骑营所杀,关老大什么事?你念了那么久的佛经,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萧三爷在一旁冷笑,“二嫂以为是大哥逼死了二哥,所以便怀恨在心,联合外人杀了大哥大嫂报仇?”
赵氏红着眼,尖声道,“我没有!我没有!”
萧三爷起了身,慢慢踱步道赵氏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以为那送信的丫鬟死了,就死无对证了是吧?”
“我,我听不懂三叔说什么……” 萧三爷淡声道,“玉兰姑娘,出来吧。”
赵氏脸色瞬间刷白,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屏风后走出来的绿衣丫鬟,嗫喏了半响,“你……你不是……” 玉兰缓缓走到赵氏跟前,“二夫人好奇,奴婢中了剧毒,为何没有死是吧?奴婢服侍您七八年,忠心耿耿,却没想到您居然能下此狠手。若不是侍卫相救,现在奴婢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
她逼视着赵氏,“幸好奴婢命大,否则,谁来揭露你的丑恶面孔?还有谁能作证你泄露王妃行踪,害王爷王妃被刺杀之事?”
赵氏浑身颤抖着,“你胡说!你胡编乱造,想帮他们害我,想赶走二房……” 玉兰冷笑,“正月初五,我随你回赵家,赵青便与你在房内密探了许久。正月初七,大少爷套了六少爷的话,得知王妃元宵节要去灯会。当天中午,你便派我去给赵青送信,给我的理由是赵青想寻个由头见王爷一面,谋个差使。今日傍晚,你又派我给赵青送信,让他赶紧离京保命。”
萧甫山目光森冷,“正月初八,凤栖阁元宵节当夜的雅间便被人高价包下,凤栖阁对面的酒楼,也被人高价包了。赵青,不如你来说说,这些事怎么解释。”
赵青在萧甫山的威压下早就被吓破了胆子,再也顾不上赵氏使眼色,他跪在地上猛磕了几个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草民鬼迷心窍,我也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我只是想赚些养家银子……就找姐姐打探王妃行踪,我不知道他们要杀王爷王妃啊!”
萧甫山脸上覆了一层冰霜,他示意侍卫待玉兰下去,方问道,“对方有什么特征,是怎么寻上你的,你又是怎么给他们递送消息的?”
赵青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是草民在酒楼喝酒时认识的两个男人,人高马大的,出手阔绰。草民什么还没做,他们就先给了两千两银子,说若是打探到王府出府的消息,就再给五千两。草民只要有消息,就去那酒楼喝酒,他们自然就去找我了。”
萧甫山又问,“之后你们有没有再联系?”
赵青连连摇头,“再也没联系了!王爷被刺杀后,我猜测是他们动的手脚,怕被他们灭口,就来王府寻姐姐。姐姐说让我不要出门,也不要与人说起此事。”
赵氏顿时瘫软在地上,绝望地闭上眼。 萧甫山冰冷地看向赵氏,“即便赵青猜不出对方来历,赵氏你是聪明人,自然是知道本王政敌众多,时常有人刺杀。赵青一说起这些人的来意,你当时便已猜到,他们是要来刺杀本王和王妃的了吧?所以元宵节那日,饶是永成永之求着你想要一起去逛灯会,饶是婉云哭闹,你也断然拒绝。”
赵氏浑身发抖,苍白着脸不说话。 萧老夫人再也忍不住,起身走到赵氏跟前,狠狠地扇了她两个耳光,“自你嫁进萧家,我何曾慢待过你半分?嫡亲的儿媳都不如你亲近!你竟跟老二学,想要了老大和幼菫的命!”
赵氏脸颊上霎时起了两个红印,似是被激发了怒气,她捂着脸颊冷笑,“母亲待我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愧疚!你愧疚你杀死了二爷的生身姨娘陆姨娘!”
萧老夫人嘴唇微微颤抖,脸色怆然,“你,你听谁说的?”
赵氏看着她的脸色,哈哈狂笑,“自然是你最心疼的二儿子,萧二爷!他与你演了一辈子母慈子孝,是不是很讽刺?你们两个,谁又是真心的?你每日都要燃两炷香,一炷是给陆姨娘的,一炷是给二爷的吧?他们母子二人,都是被你们母子二人害死的!你烧再多的香,念再多的佛,也抵消不了你的罪孽!”
萧老夫人身子晃了晃,萧三爷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她推开萧三爷,胸口剧烈起伏着。 “所以,所以老二要杀了老大和幼菫,都是为了报复我,为她姨娘报仇?”
大厅内的众人都变了脸色,惊讶地看着萧老夫人,她这句话相当于默认了,陆姨娘是她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