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提醒道,“掌柜的,他可是没钱的主,你小心收不回银子!”
掌柜的笑呵呵道,“公子您开玩笑了。宁郡王在小店吃饭不用花银子。”
刘大公子一听急了,“宁郡王,你耍赖!这百味居莫不是你的吧?”
宁郡王摇了摇头,以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若是有百味居这个摇钱树,还用过得这么惨了?赶紧叫爷爷!”
刘大公子根本不信,“这店若不是你的,凭什么给你免了六千两银子,还给你一百坛酒?”
宁郡王同情地看着刘大公子,“就凭这店是我大嫂的啊。”
刘大公子心底一沉,“你哪个大嫂?”
宁郡王叹了口气,“吓傻了吧?还能是哪个大嫂,荣国公夫人啊!你说别想赚到你一两银子的荣国公夫人!”
刘大公子如遭雷击,霍然起身厉声道,“不可能!她一个丫头片子怎么可能是百味居的东家!百味居可已经十几年历史了!”
宁郡王摇着扇子笑眯眯道,“以前自然不是的,但是今年百味居被大嫂买下来了。”
唉,荣国公对大嫂可真好,经营了十几年的酒楼,一句话就转给了大嫂。他人还在西北呢,是用送酒楼的方式传递爱意?以前总觉得这人冷硬心肠,这热情起来谁也比不过啊!不过大嫂对荣国公掏心掏肺的好,他对大嫂这样也是理所应当。他要是敢对大嫂不好,我就抢过来!哼! 雅间内众人的表情微妙起来,还有比这个更打脸的吗?前一刻还在说何氏别想赚他一两银子,接着就点了将近两万两银子给人家!依着百味居的暴利,这一餐至少赚他一万五千两银子吧? 刘大公子看着那一桌奢侈的席面,心在呕血,今日之后,他怕要成为全京城的笑话了! 宁郡王正襟危坐,“乖孙子,过来叫人了!”
刘大公子脸黑如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耍赖,他咬牙启齿道,“爷爷,小心你担不起丢了性命!”
“哎,乖孙子!我若是死了,你和你爹还得给我披麻戴孝才行!”
刘大公子挥了挥拳头,“总有一天让你好看!”
“嘁,你们这帮乌合之众有一个算一个,一起上都不是本郡王的对手!怎么,还想让你爹出动御林军?”
刘大公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他自然不会自己上的。宁郡王身手好他们是见识过的,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见他们怂了,郡王神清气爽地起了身,在刘大公子的毒蛇般的凶狠目光中,出了雅间。 刚关上门,宁郡王又打开门说了句,“噢对了,以后刘大公子若是不到一品香和百味居了,那只能去二流酒楼了,啧啧,倒也配你的身份。本就不是什么上流货色。”
刘大公子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后请客去那些二流酒楼,他不被人嘲笑死了!谁还肯跟着他混? 他怒声道,“宁郡王适可而止!”
宁郡王哈哈大笑,摇着扇子走了。 雅间内的贵公子们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刘大公子这脸打的太狠,可不太好安慰。 雅间内一时极为尴尬。 “刘大公子……这熊掌味道甚好,你尝尝看……” 有个憨货开口说道。 刘大公子很想一手掀了这桌席面,可上次一个酒杯就赔了四千两银子,这些碗碟看着也挺名贵,还不知要被讹多少银子。 他紧攥着拳头,愣是压着怒气没敢动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
贵公子们无人挽留,他若是留下来,他们还真不好意思下筷子吃这桌席面! 浪费了可惜啊! 宁郡王春风满面地往三楼走,被永青把他和文珠关到一个屋子的心理阴影渐渐消散。大嫂说让他免费吃三顿饭,不设上限,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爽呢?一掷千金就是这种感觉啊,有钱人的快乐啊! 他猛地收了桃花扇敲了敲额头,“哎呀!失策!光图了个嘴上痛快,忘了讹他些银子了!”
失策,失策! 迎面有人下楼,他察觉那人在看他,心中暗骂,又是哪个丑八怪,没见过美人吗? 他没好气地抬起头,顿时愣住了。 我去!他不会是在做梦吧?这男人长这么美?!是妖孽吧? 居然比他都好看! 史无前例第一次,见到了比他还好看的男人! 关键是还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虽温润谦和,却有聛睨之感,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是土包。 他突然明白了别人看他时的感受,自惭形秽啊! 宁郡王啪地打开桃花扇,作出风流倜傥的模样,又努力控制面部肌肉作出一种高级感,“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白衣男子疏朗笑了笑,让宁郡王看得心里直冒酸泡泡,笑什么笑,觉得自己笑起来好看么? 男子拱手道,“鄙人沈昊年,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宁郡王用很挑剔地目光上下打量了下他。行礼一丝不苟,不卑不亢,带着股潇洒劲,说话还这么谦恭有礼,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啊! 宁郡王郁郁道,“陈晋安。”
沈昊年又拱手行礼,“原来是京城名公子宁郡王,久仰久仰!”
宁郡王更是感觉不好了,他出名是因为长的好看啊,原来还不堪其扰,恨不得自己长的难看点。现在遇到比自己美的人,怎么感觉就变了呢?莫大的讽刺! 关键是这人还让人讨厌不起来,莫名还特别想亲近他! 宁郡王摇了摇扇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昊年朗声笑道,“后会有期!”
宁郡王噔噔噔上楼了,以后还是不要见了!自惭形秽的感觉不太好! 沈昊年微微一笑,下了楼,几个随从紧跟其后。 出了百味居,有随从上前低声汇报,“公子,成王刚刚去了春风渡。”
沈昊年俊眉微微一挑,“春风渡?”
随从低笑道,“成王不仅爱去青楼,也爱去小倌楼。”
沈昊年翻身上马,“去看看!”
城西有条烟柳巷,精致的花楼林立,一个个招牌都很香艳。 正是午时,巷子里很安静,没什么行人。 沈昊年刚进巷子,便见一满脸横肉的男人从旁边巷子拐了进了,肩上扛着一个麻袋,麻袋一直动着,里面有轻微的呜呜声。 他眼神示意了下随从,随从上前拦住了男人,“麻袋里是什么?”
男人手抓紧了麻袋,警惕道,“管的着吗?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