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菫笑眯眯道,“母亲,您知道国公爷和妾身捣鼓着酿酒吧?”
萧老夫人点头,她虽老了,却也耳聪目明,木槿园的事情看的明白。那酒里面,怕是大半是幼菫的功劳。 幼菫笑道,“卖酒得了不少银子回来,这只是一小部分呢,其余的都在儿媳手里。”
萧老夫人眼睛倏然一亮,紧紧抓着幼菫的手,“这么说府里不缺银子了?”
幼菫笑着点点头,“以后府里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老夫人脸上顿时笑开了一朵花,急匆匆下炕穿鞋,“从秋,派人去英国公府,靖国公府,请两个老姐姐过来打牌!”
幼菫失笑,扶着她问道,“有银子跟打牌有什么关系吗?”
老夫人难为情地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手里没多少银子了,府里开支又那么大,总该节约着点才是……打牌一不小心是要输银子的……” 幼菫半响没说出话来。 这三个月老夫人一直没跟英国公夫人靖国公夫人见面,每次她们相邀都推辞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老夫人见幼菫不说话,安慰道,“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甫山在外面征战,我也没什么心情……” “还有啊,你如今做了这么多风光事,我总该跟她们显摆显摆……你是不知道,以前都是我羡慕她们有个好儿媳妇,现在反过来是她们羡慕我了!”
…… 老夫人絮絮叨叨说着各种理由,见幼菫脸上露了笑意才停了下来。 幼菫笑道,“母亲先收拾打扮着,儿媳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午膳。”
老夫人眉开眼笑,“好,好!你做的豆腐好吃,百吃不腻,做几样豆腐过来!”
“好。”
幼菫出了正房,听见身后老夫人满心欢喜吩咐下人的声音,“给我把那套东珠祖母绿玉石头面拿出来,幼菫设计的那套!”
“还有幼菫给我做的羽绒坎肩……红色那件!”
“把羽绒被拿出来,摆到炕上!”
“老夫人,羽绒被有些厚,现在盖早点了。”
“你别管,先摆到炕上……” …… 幼菫站在门口,抿嘴笑了笑,抬脚离去了。 幼菫做好了午膳,紫苏就过来传话了,“夫人,老夫人让您穿好看些,海棠红蝴蝶穿花妆花袄裙不错,再配上件羽绒坎肩。还有您新做的东珠祖母绿玉石头面,也让您戴上。”
幼菫笑道,“好。”
前几日幼菫让水云轩掌柜的过来一趟,用东珠和祖母绿玉石设计的两套头面,一套给老夫人,一套给自己。老夫人今日这是要跟他亲子装啊! 幼菫配合地按老夫人要求打扮了,让丫鬟提着食盒,花枝招展地去了正院。 三个老太太加上靖国公夫人罗夫人,正在打叶子牌。 罗老夫人和钟老夫人看了幼菫的打扮先是一怔,今日这娘俩这是怎么了,打扮的一个比一个隆重。 幼菫福身给她们请了安,就听见萧老夫人惊讶道,“哎呀,幼菫你也戴着这套头面!咱娘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
幼菫嘴角狂抽,笑道,“是啊,真是巧了!就觉得刚做了,拿出来戴戴新鲜。”
萧老夫人很满意幼菫的配合,嗯嗯,很自然! 她拉着幼菫的手让她坐身边,就开始跟两位老夫人说话,“这套头面,是幼菫设计了样式让水云轩打的,我原想着她给自己打一套华贵些的就好,年轻人就该好好打扮。谁知这孩子偏偏自作主张,愣是设计成了两套。”
她摸了摸幼菫手腕上的一对祖母绿玉镯,“若不是我生气了,这玉镯她也要一人一只!”
她又抚了抚步摇上坠着的祖母绿玉石和东珠垂珠,又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东珠间祖母绿玉石的珠串,“这些东珠都是皇上刚赏她的,统共只得了四匣子,结果就这么一会功夫整整两匣子让她霍霍干净了!你们说,我这么个老婆子,整日也不出门,还用戴这么好的了?”
她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嗔怪地瞅了幼菫一眼。 靖国公夫人和英国公夫人顿时明白了萧老夫人的用意,这是跟他们显摆呢! 她们纷纷附和道,“这头面可真好看!这么华贵的一套头面,满京城不好找,走出去羡煞旁人了!”
“你娶了个好儿媳妇,就知足吧!”
“你们看起来倒像是亲娘俩呢!”
…… 萧老夫人笑眯眯的,嘴里不断谦虚着,“你们可别夸她,不听话着呢!我都多少衣裳了,还给我做,她都忙成那样了,偏还要自己动手,说了也不听。你们看这坎肩,就是幼菫缝的,穿着轻巧又暖和……” 萧老夫人优雅地打出去一张牌,继续道,“知道皇上为何赏东珠不?你们说这孩子年纪不大,净做些大事,赚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说花出去就花出去了,也不吭一声!若不是皇上问起来,我都不知道……” 她很是详细地把幼菫的壮举一一道来,中间又做了一番艺术加工,让幼菫听着都觉得自己好伟大! 两位老夫人这些事是听过传闻的,不成想还有这么多内幕,看幼菫的眼神里除了赞赏还带了几分钦佩。 萧老夫人很满意二人的反应,你们明白我前些日子为什么不见你们了吧?我和我儿媳妇做的都是大事!哪里有空打牌? 她又嗔怪地瞅了幼菫一眼,手指还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啊,可听话些吧!”
幼菫呵呵干笑着,老夫人诶,有点过了啊! -- 下午送走了英国公夫人和靖国公夫人,幼菫恍然发现很久没听见永青的动静了。 这个小家伙突然没有动静,她心里就不踏实,通常不是在惹祸就是已经惹了祸。 她问沉香,“永青呢?”
沉香抿嘴笑了笑,“他今日总想着往府外边跑,萧十一一个错眼的功夫,他就顺着树爬上墙了。现在这会,应是在练武场被罚站桩。”
幼菫抚了抚额头,“这是第几次了?”
紫玉笑道,“是第六次了。您罚他练字,看来根本就不管用。该跑还是跑。”
幼菫很是头疼,这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没发现有什么他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