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哼道,“千年雪莲你们找的到吗?师父浸泡佛珠的药材就是缺了这一味,他用的是百年雪莲,药效差了大半。”
萧甫山在旁边沉声说道,“若是本公寻来千年雪莲,你是不是就能救他?”
净严还在犹豫。哪有那么简单,还要浪费他不少宝贝,这可都是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他没想到是这么个病,早知道就不来了。 可不治他以后就没酒喝了,还有他们说的好吃的不行的菜肴。 关键是,他不想叫魏丘爷爷! 荣国公这小子,实在狡诈的很! 他哼哼道,“是能救,只是得耗费我不少内力催动药效,你们得给我吃好吃的,先攒攒体力。”
只要能救青儿,给你吃龙肝凤脑都行! 幼菫爽快答应,“以后你的一日三餐,木槿园给你送。”
净严咧嘴笑了起来,“我现在就饿了,让她们赶紧做去。说好了啊,十天不能重样!”
送走了净严,回了房。 萧甫山坐在拔步床床上,帮幼菫揉着肚子。 永青解毒有望,幼菫脸上带着笑意,眸子里敛尽月华星光。 她舒服地躺着,看着萧甫山刀凿斧刻的脸庞,深邃的眼眸,高耸的鼻梁,性感凌厉的薄唇,禁欲诱人。行走的荷尔蒙,说的就是他吧。 每每靠近他,总是让她脸红心跳。 “国公爷,千年雪莲您能找到吗?看净严那意思,极难。”
萧甫山眸底沉沉,里面似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低沉开口,“我想想办法。”
幼菫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他说想想办法,自然是有办法的。 她就这般信任他,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萧甫山看着她的娇憨睡颜,久久未动。 -- 四月十五是春闱放榜的日子。 忠勇王天不亮就派人去贡院门口看春榜,他则端坐在议事大厅,等着消息。他对自己儿子有信心,秋闱解元,春榜上榜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而且名次也不会太差。 他现在就等着各方来贺了。 看榜的侍卫回来了,一路疾行进了议事大厅,气还没喘匀就笑着禀报,“王爷,世子爷高中榜首,会元!”
忠勇王一时怔楞,“会元?”
侍卫又报了一遍,“卑职看了好几遍,春榜第一名,会元!”
连中两元! 居然又是榜首! 忠勇王反应过来,哈哈笑了起来,“不愧是本王的好儿子!”
他吩咐身边的侍从,“去世子那里传话,让他来议事大厅。”
侍从弯腰应下,声音有些发抖。 忠勇王看了他一眼,“算了,不必你去了。”
又另叫了侍卫进来,吩咐他去。 裴弘元院子里。 裴弘元身着玄色劲装,修长精瘦,身影翻飞,剑光飞舞,凌厉无比。剑气所指,海棠花叶细碎零落满地,随着他周身的气流旋转成一个漩涡。 陆辛站在廊下,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他似已疯魔。 他每日除了处理公务,便是拼命练武练剑,府里陪练的侍卫个个苦不堪言,重伤在他剑下的不知有多少。 不练武的时候,他却又冷静异常,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本该就是这么深沉冷静的样子,只是自从何幼菫和荣国公定了亲,他就失去了冷静。 忠勇王的侍卫到了院门口,便不敢再往里走,也不敢出声。春榜高中是好事,可世子心思难测,他可不一定这么想。 裴弘元的侍卫也不帮他通传,只面无表情地在院门口守着。世子练武的时候进去打扰,那是自寻死路。 侍卫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裴弘元才收了剑,陆辛立马上前递上了帕子。 “世子爷,王爷那边有人过来。”
裴弘元拿帕子擦着脸上颈间的汗,“让他进来。”
陆辛冲院门口招了招手,那侍卫忙整理了下仪容,进了院子,躬身禀道,“恭喜世子爷,高中春榜榜首,王爷请您去议事大厅。”
裴弘元把帕子扔给陆辛,淡淡说道,“没时间。”
转身回了房。 侍卫楞在那里。 陆辛说道,“你就这么回王爷就是。”
裴弘元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玄青行龙云纹锦袍,他不用侍女侍从,更衣都是要靠自己。 待他出来,陆辛进来禀报,“世子爷,荣国公过来了,王爷让您过去一趟。”
裴弘元眸光微沉,“所为何事?”
“来传话的侍卫说,荣国公带了贺礼。他在外面还跟王爷私下聊了几句。”
裴弘元冷笑,“去看看。”
-- 议事大厅里已坐了不少来道贺的人,大都是些下面的官员,都是四品以上,品级太低的也坐不到这个大厅里。他们得消息说不定比王府都要早,估计也是紧盯着贡院,一得了消息就往这边赶,争取做第一波道贺的人。 皇家人倒没有几个过来的,皇室中人个个看中面子,只会选热闹喧嚣之后的时间过来道贺,以此显得自己尊贵从容。 忠勇王和萧甫山说着话,其他人都神态恭谨安静听着,连插话的人都没有。 这些官员的品级都很高,有的人是和萧甫山平级,但没有实权,在他面前只有点头哈腰的份。 忠勇王不会天真以为荣国公真的是来道贺的,半月前他差点血洗王府,怎么会这么快就消了怒气。 忠勇王府和荣国公府之间,已是水火不容,连面上的功夫都不必做了。 裴弘元走进议事大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果真是龙章凤姿,卓然不群,沉稳得不似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 如此惊世才学,又有是王府未来主人,将来还不知要如何在朝堂之上搅动风云。 众人纷纷起身向他道贺,他淡淡回了礼,就看向唯一没有站起来的萧甫山。 萧甫山坐在忠勇王下首位置,淡然喝着茶。 裴弘元想起去年他中解元时,萧甫山第一次去程府,说是道贺,却令整个程家惶然不安。现在想来,萧甫山当时的目的便是幼菫,他应在那之前便见过她。 自己当时虽然起了戒心,终究是低估了他对幼菫的势在必得。 有官员让出了位子,裴弘元坐到了萧甫山旁边。 萧甫山放下茶盏,“给世子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