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郡王冲萧甫山露出一个无比谄媚的笑,“大哥真是好人,不若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两坛好酒。”
萧甫山犹豫了。 不是他小心眼……那酒,是幼菫特意为他酿的。 “上次给了你两坛,你还偷走一坛,这才几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宁郡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义愤填庸道,“那三坛酒,我总共没喝几口!”
宁郡王声情并茂,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来自己的辛酸事。 当日顺走的那一坛酒,宁郡王只分得不到半坛,为此还跟端王打的差点绝交。那端王,平日里看着稳重谦和,不摆王爷架子,关键时候便露出本性来了,居然拿王爷身份来压他! 后来他拿着那小半坛酒去一品香吃饭,没有卡,订不到雅间,只能在一楼大堂混。 说到这里,宁郡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略带哽咽,仿佛萧甫山收回了卡是天大的罪过一般。 那酒香啊,打开坛子才喝了几口,就被大堂里的人盯上了,一个个跟饿狼似的眼冒绿光,色眯眯地上前跟他搭讪。他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垂涎自己的美色,还恶狠狠地骂他们下流,结果他们是要跟他讨酒喝。 他隔壁桌有个穷酸老头,过去跟他讨酒不成,就硬生生抢,抱着酒坛子撒丫子就跑。 宁郡王虽功夫比不得端王,可轻功很是了得,居然追不上那老头。追了半条街,就追丢了,回了一品香,他的那桌菜还被收走了! 饭没吃成,掌柜的还跟他讨账! 宁郡王发泄了半天对那穷酸老头的愤怒,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萧甫山没了耐性,“不是还有两坛子吗?”
宁郡王顿时炸了,蹭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我最气的就是这个,那两坛子酒昨晚被偷了,在公主府被偷了!府里那么多侍卫,就愣是没抓住他!”
他一张俊美的玉脸涨的通红,“我看那贼,说不定是和去程府的是一伙的。京城治安最近太差了,我一会得去找趟钟安平,他得负责。”
萧甫山眸子闪过一丝冷芒。 裴弘元还没那么闲。 不过那贼能从长公主府偷走东西,着实是不简单。长公主府的守卫,虽比不得荣国公府,却也是非常森严的了。 京城何时出了这等人物? 他淡淡说道,“我再给了你,你就不怕又被偷了或者抢了?”
宁郡王愣了愣,他还真不敢保证,他现在特别没有安全感。 摸了摸腰间的荷包,里面还有黑金卡,还有一万两银子,他紧张兮兮道,“你说的对。酒我还是先拿一坛,回去我就打开喝,晚上睡觉我也搂着。就不信他还能偷了。”
他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你还是给我派两个侍卫吧,就要方才那两个。”
萧甫山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萧十一和十三是长的不赖,高大威猛的,又年轻英俊。 “晚上之前把他们还回来。”
宁郡王心里踏实了,“好咧!”
他站起来摇着扇子就往外走,“我去看看大侄子,在哪个屋?”
顺便看看嫂子,联络联络感情。 萧甫山淡淡说道,“不必看了,你走吧。”
“来都来了,还是看看。”
他脚步不停地,出了会客厅,抬步就往后院走。 萧东抬起腰刀拦住,冷笑道,“想另一只眼也黑了你就再走一步试试。”
宁郡王扭头跟萧甫山恨声道,“你手下的侍卫怎么一个个这么横?”
萧甫山手里托着一坛酒,平静道,“再不走酒也没了。”
宁郡王恨咻咻一把夺过来酒坛,抱在怀里,“走就走。”
萧甫山负手送他出了院门,跟萧十一和萧十三说道,“你们俩随宁郡王回府。”
二人脸色一白,宁郡王还真把他们讨去了! 二人齐刷刷单膝跪地,萧十一抱拳,一脸决绝,“国公爷,您还是杀了卑职吧。”
萧十三一脸生无可恋,“卑职宁死不从!”
宁郡王张大嘴巴看着二人,壮士啊!宁肯死也不护送他? 荣国公这是养了些什么奇葩!不过拌了几句嘴,就恨他恨成这个样子? 宁郡王体贴地跟萧甫山说道,“既如此,那就不用他们护送了,本郡王成全他们。劳烦荣国公给我另挑两个人。”
萧甫山瞥了眼地上那两个傻缺,淡淡说道,“也好。”
萧十一萧十三傻眼了,是护送?不是要把他们送给宁郡王? 两人对视一眼,蹭地站了起来,齐声拱手道,“国公爷不必麻烦了!卑职护送就好!”
声音格外的洪亮整齐。 也不等萧甫山应,两人一人一只胳膊,拖着宁郡王就急匆匆走了。 “哎哎,我能走路,你们干嘛呢!”
宁郡王和萧十一一左一右极其对称的熊猫眼,一路收获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萧甫山回了院子,取了一粒续清丹给萧东,“找大夫验一下,别暴露了身份。”
“是!”
萧东领命而去。 幼菫拿着玉瓶端详着,说道,“您不放心的应该不是宁郡王吧?”
萧甫山赞许地看着她,却并未多说什么。 幼菫斜睨了他一眼,不就是事关皇室嘛,至于那么讳莫如深吗。 她冷哼道,“什么都不肯跟妾身讲,什么都要靠妾身猜。那我猜猜,若是这药大夫说没问题,您会不会给青儿吃吧。”
萧甫山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宠溺道,“那好,你猜猜看。”
幼菫很肯定地说道,“不会。”
萧甫山挑眉,“这可是续命的丹药。为何不会?”
“第一,大夫说无毒,不代表真的无毒。就像太医说青儿没中毒一样。”
萧甫山点头,“有道理。”
幼菫对他的表情很不满意,觉得他是在哄孩子说话。 “第二,您若不信任一个人,无论他怎么清白您也不敢信他。尤其是这种紧要关头。”
萧甫山眸子沉沉,她都猜对了。 长公主和皇上一母同胞,皇上忌惮他,这种紧要时候,他不能去冒险。 幼菫叹息,“可惜了宁郡王一片热忱。”
萧甫山俊眉紧蹙,不悦地看着她,“有我记得他的热忱就行了,你就不必想这些了。”
幼菫讶然看着他,吃醋了啊?是不是所有异性都不能提? 国公爷,您的醋缸实在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