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是皮开肉绽的声音。“你这个混蛋,她死了,你满意了吗??”
浩紧紧地抓着易脖子上的衣服,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质问道!!易没有说话,更没有还手,只是失魂落魄,目光呆滞的看着浩,任由他一拳又一拳的砸向自己的脸,好像他砸的越狠,自己心里就会越舒服!!短短几日,原来那个慵懒绝美,气质如云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头发散乱,衣着邋遢的男人。“现在怎么办??连她的尸首都没有了……她不会原谅我们了……”浩索性松开易的衣服,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静静的笑着,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是多么的苦涩,悔恨!随手端起宫女刚刚沏好的茶,轻轻一品,却是一怔,竟然毫无风度的抓住那欲离去的宫女的手,无措的问道:“茶……茶……这茶……”那女子却是一惊,吓得跪在地上:“公子饶命,这茶叶是思哲姑娘半月前准备的。她说,薄荷辛能发散,凉能清利,专于消风散热。让奴婢常备着点,给三位公子常常冲泡,说是可以解乏祛瘀,助三位公子安定心神!!奴婢这就去换,还望公子饶奴婢一命。”
三人均是一惊:“你说什么??这茶叶,是思哲准备的??”
宫女磕头如捣蒜:“千真万确,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各位公子啊!是思哲姑娘说,三位公子总是为了公事繁忙,一忙起来就不眠不休,精神紧张,她没有办法替你们分担,只能在这些琐事上,多替三位公子操心了!”
“好了,你下去吧!!”
安一挥手,那女子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端起这杯茶,轻轻的啜了一口,芳香浓郁、清凉袭人!他好像看到思哲当时的样子。一定是一边哼着一些奇奇怪怪的歌谣,一边采摘那些还沾着露水薄荷叶!!她那么细心,连这些小事也记在心里,那样的女子,竟然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是莫丹儿,为什么她偏偏是那个人的女儿??想到这里,就连清新的香茶,也觉得有些苦涩!“薄荷花开蝶翅翻,风枝露叶弄秋妍。自怜不及狸奴点,烂醉篱边不用钱。”
浩轻轻的吟出这首诗。苦涩的笑道:“以后,再也听不到那个女人讲的,有趣的故事了……”转身看看颤抖着端起茶,想要送入嘴里的宇文易,不禁怒从心来:“你这个混蛋,你没有资格喝她准备的茶!!”
一拳过去,宇文易猝不及防,被击倒在地,连那满杯香茶,也洒落在地。看着凌乱的水渍和茶叶,宇文易缓缓地,缓缓地,爬过去,将茶杯,茶叶拢在胸前,紧紧地抱着,不顾及尖锐的碎片,和脏乱的茶叶!!终于,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呜咽的哭泣起来,颤抖的肩膀,悲切的哭声……浩走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了他,两个男人,一个默默的流泪,一个如同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孩子,痛哭流涕!易哽咽着说:“浩,你打我吧!!我……我好恨我自己,好恨我这双手……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承认??为什么她要骗我?如果她不承认,这一切都可以避免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亲手杀死她??为什么是我伤了她的心?”
浩狠狠地抱着易,用力的说道:“她那么善良,一定会原谅你,一定会的!”
“不……她不会了……你不知道,我对她……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事情她不会原谅我了……不会了……”易喃喃低语,恍惚的摇着头。“残忍的事??你对她做了什么?还是说了什么?”
浩觉得有些不对劲,摇着易的肩膀,急迫地问道。易被摇得不得不直面浩,空洞的眼神这时才有了些许的亮光:“残忍的事……呵呵,我对她说,我的女人……必须冰清玉洁,未经人事……”“你……”浩一把丢开怀中的人,“你疯了?你明明知道她被……为什么要这样说??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说,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吗??”
易却只是摇着头,苦涩的低笑,什么话都不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是打算将思哲,拱手相让吧!!”
安凤目一挑,如同两把犀利的火焰,直射向易。“拱手相让?让给谁?易不是很爱思哲吗?他怎么舍得……”浩不解道。“这点,还是让易自己说吧!!”
安依然看着易,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久,易苦笑道:“思哲已经死了,对我而言,她是我永远的妻子,即使,她骗了我。那件事,也会随着思哲的离开,被掩埋……”“我、要、知、道、事实。”
安怒吼着抓起易的衣服。“没有事实了,没有了……你听到了没有”易也好像疯了一样,冲着安大吼。“也许,你们要的事实,在我这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到他们的耳中,他们诧异的转过头,都愣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