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动问案,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胡通判皱了一下眉,故作为难地说:“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这凶手又凶残又狡猾,我已吩咐人在各坊间盘查,可是据那些百姓的描述,千人千面,一时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啊?这倒是麻烦了……”乔文远见胡通判说有难度,竟有些焦虑了,“唉呀,我当初跟百姓们承诺十日之内必破案,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就……就一点都没进展吗?”
他看着胡通判,埋怨道:“我还以为你神通广大呢!竟也被这事给难住了。”
胡桂鑫喝了一口茶,反而宽慰起乔文远来:“哎~大人呢,不必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就算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临安府死牢中抓一个人出来,冒名顶替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唉呀,这怎么成!万一被刑部知道了,我这顶乌纱就没了!那妇人与那几个百姓天天在临安府衙前集众闹事……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诞了,这事不解决,圣上怪罪下来……”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深锁。他知道胡通判说的是一种办法,但他始终觉得这样做不太光明磊落。乔知府虽懒政,但也不想在这个案件上留下丑名。胡桂鑫喝着茶,看着乔文远焦虑的样子,不紧不慢说道:“大人也不用着急,这事儿吧,一点一点来,先将那方氏稳住,只要方氏不胡言乱语,其他百姓自然就消停了。”
乔文远想想,可不是?这妇人虽说死了女儿着实有些可怜,但每日与人在衙前闹事,这就很令人头痛。劝也劝不走,赶也赶不走,反正软硬都试过了,妇人是咬定知府不放松啊!估计非得抓住凶手后才跟罢休。可是上哪儿去找凶手去?胡通判也说了,难呢!真的很难吗?其实事实并不是乔知府想得那样,只不过他疏于正事,不理案卷,这案子对他来说当然是一团乱麻了,发展到现在,那简直就是两团乱麻了。这就如同一个公司的法人,按理说他是整个公司的领导核心,但如果凡事都交给手下的人去做,自己不闻不问,而手下的人又另有私心的话。那么临到有事问到自己头上时,其实是懵逼的,因为不经手,又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傻眼才怪!于是问怎么个稳住法。胡通判说:“这倒也不难,使些银子。不成,再吓唬吓唬她。”
乔文远一听,这法子不算高明,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再三叮嘱道:“给些银子倒可使得。就是不要过于为难人家,做得过分了,恐那妇人性子烈,到时候适得其反,坏了临安府衙的名声。”
嘿,这时候倒想起来要维护名声了。胡通判内心一阵冷笑:唉呀,乔文远啊,乔文远,婊子要当,牌坊也要立,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宋家小院。宋小妹自从在小樊楼靠技术吃饭以来,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充分发挥了她的特长。在前世,作为历史性的美妆博主,本身就对各个时期的时尚了解得相当透彻;现在更是打算将一些八百年后才会出现的新奇想法,运用到了小樊楼中。比如“烫头”。对于乐籍中常见的“懒梳髻”、“朝天髻”等,宋小妹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有一次见到花弄影拨茶炉炭火的火钳子,颅内不自觉地想起了某部香港早期武打电影中,男主的妈妈拿着火钳烫头发的情景,忽然灵光一现。回家磨着宋天宝去街上的铜匠铺,打制了两个一尺来长手指粗细的铜棒棒,首尾两头还缠上了厚厚的布条。宋天宝指着两根棒棒问:“这是做啥?捞油炸的筷子?”
“你有见过这么粗的筷子吗?”
宋小妹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