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息的压缩需要杨景信将心力全部投入,控制着内息的稳定。 内息团形如圆球,内部开始旋转时,内息球就会逐渐不稳定,需要杨景信,更加集中精神去控制。 同时因为内部开始旋转,中心压力降低,外部会向着中心汇聚,使得内息球的稳定性更低。 杨景信一边要控制内息球的旋转,一边又要分心控制着整个内息球的稳定,其中耗费的精神与心力可想而知。 即使有身体感知能力的辅助,杨景信也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停了下来,舒缓精神。 休息时杨景信心中估算,现在他每五分钟能够压缩两缕内息,一个小时能够压缩二十四缕。 他共有一万缕内息,要想将这一万缕内息全部压缩融为一体,需要连续不断的四百多个小时努力。 也就是说,杨景信即使不眠不休,也需要十八天才能完成。 如果将炼制丹药,看治病救人的时间去掉,每天四个小时睡觉的时间也去掉,那他需要四五十天左右的时间。 四十多天五十天,这个时间,杨景信已经觉得很满足。 多少人在这一个阶段踌躇数年数十年不得进步,而他只通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就自己找到了方法,并且依靠这身体感知能力,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压缩内息。 而许多人即使是有着方法,仍然需要数年的苦修。 这样一比起来,杨景信已经是坐上高铁,而他们还在乘着原始的马车。 有了方法,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杨景信高兴之余,去山上打猎回来与学徒们一起加餐。 顺便在自己存放物资的荒山附近查看,没有发现任何人员。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座荒山一片荒凉,只有中心处有一汪小泉,其他地方基本都是光秃秃的,很难吸引人过去。 而这荒山也不是去往周边各郡县的途经之地,且一片荒荒凉,就是樵夫都不会过来。 也就是杨景信身为龙虎境的大高手,体能强悍,上百公里对他来说也不是很远的路程。 而且他也专门挑着荒凉偏僻的地方寻找,才能找到这一处荒山。 而后的几天,一直到三月底,杨景信一直沉迷于修炼。 他已经完成两千缕左右的内息压缩。 进度稳定,成果喜人。 对于这个混乱的时局,杨景信也有更多的把握和自信。 这段期间,南离郡城的治安明显变差,以往只有在深夜中才会发生帮派火并事件,而如今,即使是白天都时有发生,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 毕竟南离郡城是有军队驻扎并协助管理城内秩序。 但此时在白天都有帮派火并发生,不只是帮派火并,还有身份不明的人员相互之间对拼砍杀。 这说明南离府兵对于南离郡城的掌握已经不够。 或者说南离郡城以往能够在表面维持着良好的秩序,不只是南离府兵的功劳,还有其他势力的参与。 而此时南离府兵与其他势力关系不协,相互之间开始有吞并现象,于是表面上的秩序也开始破灭。 不只是南离郡城,郡城下辖的县城和乡镇拼杀更为严重,甚至时有灭门惨案发生。 南离郡城的局势已经俨然成为一个不断向内装水的气球,谁也不知道在下一刻会不会承受不住,爆炸开来。 三月的第一天,杨景信正在看诊室坐诊,此时没有病人,他趁着这段时间开始压缩内息。 他能。在十天压缩两千缕左右的内息,就是靠着争分夺秒,见缝插针的功夫,才能够做到。 “叶大哥!”
突然一声惊叫响起,杨景信睁开眼睛。 虽然只听到声音,但他已经知知道来人是贝如。 杨景信起身走到门口,贝如急急忙忙的冲来的身影映入眼帘。 伸出手将贝如的身形停住,“怎么了?”
也许是杨景信镇定的口吻,让贝如镇静下来。 他深深喘了一口气,“我父亲回来了,他受了伤,看着很严重。说想要见见一见你,请你去府上。”
“被家主受伤了吗?”
杨景信眉头微皱。 贝丰羽去郡城下辖的一座县城处理公务,没想到一去就是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回来竟然已经身受重伤。 “好,那现在过去。”
杨景信点头,对田扬交代一番后和贝如一起前往贝家。 贝如没有乘坐马车,以他们的脚力,在郡城之内,赶时间的话,乘坐马车还没有自己徒步来得快。 两人很快就到了贝家,一路向着贝丰羽的居室走去。 当走到贝丰羽的院落外,杨景信已经看到有不少人在门口进进出出。 走进院内,作为贝家家主,他的院落非常讲究,不论是雕刻、镶嵌、还是园艺,都透露着艺术感。 但此时事情紧急,杨景信也没有多看,随着贝如一路向着贝丰羽的所在走去。 在门口时他还见到了两名龙虎境正往外走,杨景信与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他很少参加宴席等集体活动,与这些龙虎境的熟悉程度也只是知道名字而已。 还没到贝丰羽的卧室,杨景信就问道了浓重的药味。 走进卧室房子里,已经有不少的人,都在客厅或坐或站,一举一动都轻手轻脚。 贝丰羽的房间很大,他的房子里套着房子。 首先是一间客厅,两旁都有一间套房,右边的套房之内,再走进一扇门才是卧室。 杨景信穿过套房走到卧室内,卧室里正有几名人员站在床边。 床上铺着锦缎,贝丰羽正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干燥发白。 杨景信的到来,几人都看到,惊喜者有之,面无表情者也有。 杨景信对这些人都不熟悉,除了贝丰羽的妻子,也就是贝如的妈妈,季思。 季思上前两步,“叶先生来了,请到前面来。”
她让开位置,让杨景信走到贝丰羽的跟前。 “丰羽他身受重伤,但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让静养,不能太过劳累。”
季思轻轻开口说道。 杨景信点头表示明白,他走到贝丰羽床头的位置蹲下身子。 贝丰羽转头看向杨景信,他的双目浑浊,满是血丝,脸上的皮肤有些发青。 “……叶先生来了。”
他艰难的蠕动嘴巴,说了一句。 “贝家主好好养伤。”
杨景信劝慰道。 “叶先生,没事的,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事到如今,叶先生也不必在意你我的约定。 如今我身受重伤,家主之位说不定都要旁落,也不能在保证兑现之前给叶先生许下的承诺……咳咳!”
贝丰羽干咳出声,声音嘶哑,季思连忙冲到跟前,轻轻抚着贝丰羽的胸口为他顺气。 “叶先生可自行离去。”
贝丰羽缓过气后,继续说道。 他的嘴唇干裂,皱起一片片白皮,声音微弱。 “如今我贝家可能有难,就不能再连累叶先生了。”
随着他的话音,卧室内的六个人将目光转向杨景信。 他们的方向只能看到杨景信的背影宽大,每个人的神情不一,有担忧,有嫉妒,有气愤。 但他们都有着一份共同的情绪,就是等待杨景信的回答。 “贝家主。”
杨景信轻轻一笑,“你只是受伤,等你伤好之后我们再谈。”
“这……”贝丰羽定定看着杨景信的双眼,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艰难的移动头部晃动,像是在点头一般。 “好,叶先生,我会好好养伤。”
“嗯,那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