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信的气息显露,龙虎境的威压在院内扩散。 贝齐脸色难堪,表情丑陋。 在他带人过来时,父亲贝丰乾曾想要将一名跟随他的龙虎境特聘客卿派来一起,被父亲的幕僚劝阻。 针对家族的内部人员,不论是捉拿还是定罪,都要有家主的参与,家主不点头,就不能开展。 贝丰乾越过家主,捉拿一名家族上卿已经是违反家规的举动。 但还可以用事情紧急,害怕耽搁太久叶信会逃跑这个理由推脱。 并且有贝齐带队,也能将贝丰乾撇干净。 通过叶信丹药造假一事,将贝丰羽拉下马,贝家除了贝丰乾,还有谁有资格当下一任家主? 今后贝丰乾当了家主,时间一长,稍微运用手段,就能抹去贝齐这段黑历史。 如果直接派出龙虎境这样的贝家高端战力,那就是彻底无视家主威严,无视能令家族繁衍生息,传承良久的家规。 今后无论无何,都不可能让主事人当家主。 除非家族再没有任何一个筑基,而他成为唯一的筑基境。 毕竟这个世界,最终实力是最大的砝码。 贝丰乾自觉无望筑基,在幕僚的劝说下,不敢触犯这一条禁令。 贝齐是同意幕僚的意见的,但他的原因却不一样。 叶信当初在他妹妹的婚礼上,被他直接呵斥,却也不敢多说一句。 若不是最后家主贝丰羽的到来,这人已经被他在所有人面前,从贝家大门扔出。 在家主贝丰羽宣布他为客卿后,仍害怕有人会再次对他不善,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样的人,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窝囊废,能有什么实力。 即使父亲叮嘱,叶信极有可能已经突破入微境界,却也不被他放在眼中。 一头懦弱性格的老虎,即使是牛犊也能将他顶翻。 而杨景信还不是猛虎,他们确实五匹猎狼! 但此时,他再没了尽在掌握的掌控感,只有浸透到骨髓深处的恐惧,将他完全笼罩! 龙虎境! 他怎么会是龙虎境呢! 自己才晋升气感境几年,内息蜕变还没有完成。 他明明比自己还年轻很多! 为什么? 但他想不到的答案,杨景信也不会为他解答。 杨景信龙虎境的气息显露,刚才出言不逊的持刀气感境男子面色大变,浓郁的恐惧将他的心脏紧紧攥住。 那名持枪的女气感境心中一突,又感到庆幸,自己刚才好歹也表达过善意,应当不会太难为自己。 另外两名气感境也呆立当场,进不敢进,退不敢退,只觉得进退维谷,又感觉自己突得太前,太过显眼,暗恨自己心急。 “打地鼠开始。”
杨景信看着陷入沉寂中的众人,轻轻开口。 贝齐和他带来的四名气感境,还有其他随从,心中一颤。 “呼……” 一阵大风刮起,杨景信已经到了持刀气感境男子身边。 “你对自己人出手,贝二爷是不会饶过你的!”
持刀男子直接的自己的嘴,再也没有这么快过。 一只修长、宽大的手掌停在他的眼前,劲风呼啸,将他的头发、衣衫吹拂的猎猎摆动。 看着这只手掌,他额头蓦然渗出细密的冷汗。 “你说得对,你背后有贝丰乾,打伤你的话,不好交代。”
杨景信似乎认同了他的话,硬生生停下已经打出的一掌。 持刀的龙虎境心中一松,只觉得自己还是有些急智。 表情复杂,心中恐惧的贝齐听到这句话,也像是醒悟了一般。 自己父亲是郡城贝家的二爷,还是一名多年的龙虎境,料想他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勉强压下心中恐惧,动了动有些麻木的面庞,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下来,又整了整衣衫。 这一切动作完成后,贝齐只觉得自己已经恢复一些冷静。 对啊,既然杨景信是龙虎境,那以往的一些恩怨就可以一笔勾销,他就当没有来过这里。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杨景信,准备说些什么。 但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呆愣在当场。 只见杨景信轻柔地拍了拍气感境男子的肩膀,而气感境男子一动都不敢动。 他看起来丝毫没有趁机偷袭的想法,贝齐也理解,龙虎境后,内息遍布周身,防御力相对气感境,有了极大增强,即使自己全力以赴,也不见得能够伤到对方一根毫毛。 “如果将你打伤,贝丰乾会找我麻烦,你提醒了我,作为感谢……” 杨景信的手从极静变为极动,他曲起指尖,手臂弹出,指节犹如日常练习的短枪枪头,一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砰”的一声,指节重重顶在持刀男子的眉间。 持刀男子额头后仰,眼球暴突,整个头颅好像开了一场水陆道场,红的黄的绿的白的,都从七窍流出,向下躺去。 “你怎么敢?”
贝齐举起颤抖的手,忍不住叫道。 “为什么不敢?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打伤了贝丰乾会找我麻烦,但如果是个死人,想必他不会与我一般见识吧。”
杨景信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和善。 贝齐却像看到了恶魔一般,脚步控制不住的向后退去。 “打地鼠了哦。”
杨景信提醒道,身形一动,他就到一名龙虎境男子旁边。 这名龙虎境男子只觉得有黑影闪过,风声呼啸,心头大骇。 但只是刚升起移动的念头,就蓦然被打倒在地。 另一名气感境男子反应过来,刚跑出两步,一道疾风刮过,他也重重倒在地上。 杨景信的身影化作一阵旋风,蓦然又从气感境持枪女子身边刮过。 女子闷哼一声,长枪掉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她捂着左臂,眉头紧皱。 抬眼时发现,杨景信已经到了贝齐身前。而贝齐身边的五名侍从,也全部倒在地上。 就如杨景信所说打地鼠一般,一人一下,全部被打倒在,只剩下捂着胳膊站立的女气感境与贝齐。 看着不断逼近的的杨景信,贝齐肝胆欲裂,“我父亲也是龙虎境,我老祖宗是筑基境,你要是敢杀我的话,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也是贝家的客卿,合约上有规定,你想过这样的后果吗。”
“你怎么会这样的天真?你既然敢带人上来捉我,就应该有承担这份后果的准备。”
杨景信摇摇头,没了跟他废话的心思。 单手伸出,就将贝齐的脖子紧紧捏住。 贝齐四肢挣扎,一举一动都带起风啸,却不能影响杨景信丝毫,就像一只被抓住后颈的小猫咪再多的挣扎,也是徒劳。 杨景信伸出手,“咔咔”两声,就将贝齐的双臂捏断,他将胳膊抬起,贝齐又是疼痛又是恐惧,嗓子里不断发出惨叫。 杨景信毫不留情,手臂抬高,又将他的两条大腿捏断。 将四肢被折断的贝齐扔到地下,他看向唯一站立的女气感境,“去找两辆板车。”
这名不知道名字的气感境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钟她就找来两辆板车。 在杨景信的示意下,她单手将这些人放到板车上,带着板车的人向着贝家走去。 杨景信默默跟在后面。 既然贝丰乾敢这样算计他,杨景信就准备直接掀桌子。 他可没有算计来算计记去的意思,贝丰羽已经对自己投入了这么多,他要是不想白白投入,就要站在这自己这边。 有人晚上刺杀自己的事情,已经给贝丰羽说了快一个月,也没见贝丰羽那边有什么动静。 既然如此,杨景信就帮他下下决心,早点帮他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