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他正在看诊,外面突然响起喧哗声。只是持续一会,又降了下去了,外面回复平静。 “你想干什么!我师傅正在看病,不能被打扰。”
一道尖利的女子喊叫响起,虽然柔弱但很坚定。 杨景信听出是田扬的声音。 他告罪一声,站起身来。 大步走到门口,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突然伸手拉开房门,身体跟随一起到了旁边。 一个沾满泥土的鞋底,出现在杨景信的视野中,并以极快速度撞进来。 这是一人正要踢门,但因为杨景信突然拉开门,让他一下没有受力,踢空了。 “啪”的一声,来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杨景信冷冷看着,脑海中思索,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毕竟他有每月定时给帮派交保护费,不应该被人打上门。 难道是自己有所疏忽,身份泄露,有人过来试探? 那人站直身体,瘦削的脸上,两只三只眼犹如一只滑腻的毒蛇眼睛一般,左右打量。 他看到杨景信站在门边,顿时勃然大怒:“他娘的,就是你差点害老子摔了一跤是吧?”
他说着,一只大手就抬了起来,瘦干的手掌,带着呼呼风声,直直向着杨景信的脸上扇来。 这股力道,如果打中,不掉几颗牙齿脸也也得肿得半边高。 来人行事肆无忌惮,同时又有些缺少脑干。 “啪”的一声。 杨景信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从哪里冒出来的瘦猴子,这么没有家教?你父母呢?难道在地下等你,所以你很急?”
杨景信边说,左手发力,捏住三角眼瘦猴的左手腕,用力攥紧。 “啊啊,住,手啊……” 三角眼瘦猴,发出剧烈的痛叫。 他只觉得抓住自己手腕的大手,犹如钢铁铸成,将自己牢牢控制,那双铁手越握越紧,越握越紧。 “硌……” 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瘦猴只觉自己的手腕,一下痛得没有了知觉,麻木了起来。 杨景信硬生生将他的手腕捏碎,右手伸出抓住瘦猴的胸前衣领,也不管瘦猴正用左手捧住右手的手腕,惨叫着出声。 顺手,他直接扔了出去。一百多斤的人,在他手中好似没有重量。 “嘭”。 瘦猴被杨景信重重扔倒在大堂中。 杨景信走了出去,只见穿着灰色学徒装的田扬,正站在看诊室门口扶着墙壁喘着粗气。 田扬的身体较弱,平时走快几步路,就要喘气,此时似乎是跑得太快,喘得厉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面色更加苍白。 杨景信向前两步,在她的背部和胸口轻点几下,舒缓一下她的症状。 “谢谢师傅。”
田扬缓过气,轻轻谢道。 杨景信正要开口,突然感到大堂的视线一暗。 没有意外,他已经听到脚步声。 转过头去,就看到大堂的门口,正被一行人堵住。 其中一道高大的身影,威武雄壮,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让人一时忽略掉他身旁的人。 高大的身影看到倒在地上的瘦猴男人时,发出不屑的嗤笑: “你还想挣个头功?能在这里稳稳开个医馆的,怎么着也得是个内壮,你一个炼体,也敢这么放肆。”
这个男人身形异常高大,比杨景信还高半个头,足有两米多高,像是一座铁塔,腰间挂着一柄夸张的长刀。 他上下打量一遍杨景信,似乎是确认了什么,点了点头,“我家大哥受了伤,需要医师治疗一下。你就是“诡见愁”叶信?现在跟我走吧。”
杨景信因为医术高超,又收费昂贵,得了一个诡见愁的外号。 杨景信皱着眉头,这个人有点脑袋不清楚,上来就让自己走,他以为他是谁? 看到杨景信没有出声,这个铁塔一般的男人,发出嘿嘿一声的笑声。 叮嘱杨景信,捋捋袖子,朝前走去。 他的身体随着前行,散发出一股惊人气势。 大堂的内的人,瞬间都产生一种后背发凉,似乎被什么猛兽盯上的感觉,这里面不乏内息境界。 “气感境!”
杨锦新目光闪动,出声道。 “既然你知道,那就乖乖跟我走一趟吧。这趟来的可不止我一个。”
他口中说着威胁的话,看了一眼后边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身材中的,面容普通,一直都默默无闻,如果不是铁塔般的男人提起,除了杨景信外,都以为他也只是一个跟随男人的喽啰。 前来看病的人,都缩着身子,想后退去,不敢掺乎进去。 这个异常高大的男人极其凶蛮,而且还不止一个气感境,叶医师这一去,生死估计难料。 但没人敢于出头,全都低着头不作声。 杨景信在两个人之前打量一番,想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丝笑容: “既然是需要看病,作为医师,不看也不好。你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跟你走。”
“不用!”
雄壮男人抬手,回头一示意,就走出两个手下,“去,跟这个小姑娘,帮她收拾快点。”
“是!”
,两个男人齐声答应,走到田阳跟前。 “走吧。”
一名男人出声,催促田扬。 田扬虽然恐惧得浑身发抖,却紧咬着嘴唇。她的目光逐渐湿润,黝黑的眼睛闪闪发亮,快要被眼前的场合吓哭了。 她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 却还是一动不动,转头看向杨景信,在等待他的意见。 看了看这个娇弱却倔强的姑娘,杨景欣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去吧,没事。把我去看病的那个药箱带过来。”
“是,师傅”。 田扬声音低低应下,含着哽咽。 匆匆走进去看诊室,将一旁一个小方桌上放着的药箱打开,又从旁边放进去一些事物。 她这个药箱的长带子,背到自己的身上,双手扶着药箱从方桌上拉下来。 药箱很重,她背的很吃力,身子倾斜着,一手抓住药箱顶部的把手缓解重量。 她慢慢来到杨景信面前,“师傅,我陪你去吧。”
杨景信看着田扬的眼睛,她的眼中既有对于现在局面的恐惧,还有对自己的孺慕,最底下,带着一份坚定。 杨景信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放心,只是去看病而已,很快就回来。”
杨景信伸出左手抓住药箱顶部把手空余的地方,却感受到一股力量在对抗着自己的举动,虽然微弱,却很真实。 田扬的苍白冰凉小手,正紧紧得攥着药箱把手,不愿放开。 “哎。”
杨景信叹息一声,蹲下身,他的身材高大,蹲下来也和田扬差不多高。 “放心啦,师傅很快就回来。”
杨景信温和的声音响起,让田扬的心中生出一股信心,又想到自己身体较弱,即使去了也不能帮不上什么忙。 这么想跟着师傅一起去,只是因为实在放心不下。 刚这些人直接打翻附近帮派的人,气势汹汹得闯了进来,实在令人害怕和担心。 “好的,师傅,我等你回来。”
她松开药箱把手,环抱住药箱抬起,杨景信将袋子从她的头上取下。 “嗯,很快就回来,放心。”
杨景信抓住药箱把手说道。 “从现在开始,在我回来之前,停止营业。你要监督好其他人员的功课学习,知道吗?”
“是,师傅。田扬点着头,眼眶已经有些红润。 她还是很害怕每一次的离别,就像每一个冬天过去后,再也见不到对她说着告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