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名,只是写着云家小姐?”
太子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没错,写的是云家小姐。”
杨宗政不明白他为何问两次,难道这件事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他可是照着他话里的意思写的。太子冷闻言,就笑了,眼里闪着奸诈,“父皇,儿臣娶的侧妃,是不是那被毁容的还不一定呢,毕竟云家的小姐不止一个,有三人呢。”
“皇儿,你是想……”杨宗政听了,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就知道,他的皇儿是不可能娶个毁容的丑女的,原来他还藏了一招啊!“正是。”
太子冷点点头,笑的得意。杨宗政就稍微放心了点,“确实,云家大小姐云雪窈是个不错的美人。”
她那日在殿上的弹琴,让他印象深刻。如果是这样一个美人,倒有资格做皇儿的侧妃。“不,云家,还有一个已经出嫁的二小姐。”
太子冷却摇摇头,讳莫如深地说了一句。什么!杨宗政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的云二小姐,可是卫润律的妻子云月娆?”
“正是,儿臣挺喜欢她的。”
想起了云月娆,太子冷的脸上,扬起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一个已为人妇的女人,哪里有资格做你的侧妃!而且,你若真要娶,如果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
杨宗政皱着眉,显然不同意。经过贺宴上的事,云月娆已经天下闻名了,不仅是身为战神将军的妻子,更是她的机智化解了两国危机,如今还是风凌瑞的干外孙女儿呢。如果皇儿要将她娶做侧妃,在外人听来,都是一件逆天之事!“呵,天下人怎么会知道儿臣娶的是云二小姐啊?他们只会以为儿臣娶的是被毁容的云三小姐。可如果,在轿子里坐着的,是云月娆,盖头下和儿臣拜堂的是云月娆,也不会有人知晓。事后,儿臣会以丑妃不方便见人,把她关在院子里,这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儿臣娶的侧妃,竟是战神将军的妻子云月娆了。”
太子冷说起自己的计划,很是自信。杨宗政看着太子冷如此自信的神情,知道他这次是势在必得,自己也不能左右他的想法。虽然他的这个计划实在是太逆天了,但这就是他的皇儿,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束缚,只有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也正是因为他有这样的野心,他才最满意这个儿子,哪怕他曾多次暗杀自己。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战神将军的夫人,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他绑了去的?太子冷笑的高深莫测:“父皇,这还需要你的配合,我们布下天罗地网,让她插翅难逃。”
随着五国盛会的结束,各国的君主和使者团都做好准备,陆陆续续离开昆国。西泽国君主和使者团离开的时候,云月娆和卫润律都去送别了。“朕的外孙女儿,在昆国受了什么委屈,记得跟外公说一声,外公会帮你做主的!”
风凌瑞拍了拍云月娆的肩膀,有些不舍。虽然对外称收她做干外孙女儿,可她是他真真正正的外孙女儿,怎会没有感情?“外公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娆儿受一点委屈。”
卫润律笑了笑,率先说道,他一直紧紧牵着云月娆的手。风凌瑞闻言,爽朗地大笑了几声,才对卫润律说道:“就怕是你让她受了委屈啊。”
“那我真该死。”
卫润律失笑道。“外公,风轻太子……”云月娆想了想,还是开口道。老参加五国盛会的风轻太子其实是花雪隐假扮的,自从上次把花雪隐打伤之后,他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风凌瑞听到了这句话,脸色有些严肃道:“朕已经知道他的身份。”
云月娆和卫润律都很是惊讶,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难道还有人看的出花雪隐那绝妙的伪装吗?似是知道了他们两个的疑惑,风凌瑞说道:“朕无法看穿他的面皮,但朕感觉的出,从他跟我来五国盛会的时候,朕就已经感觉到了。”
云月娆和卫润律更是吃惊,感叹于风凌瑞这超于常人的敏锐,也许,风轻是他的儿子,他是最了解的,所以才会发觉到不妥之处。“外公,你感觉真敏锐。”
卫润律不由得说道。“那……”云月娆有些欲言又止,既然外公已经发现花雪隐假扮的风轻是假太子,那他的下场是什么?“放心,那小子跟朕算是有点渊源,朕不会要他性命的。”
风凌瑞这样说道。云月娆便稍微放心下来,或许外公考虑的和自己一样,娘是邪教圣女,而花雪隐是现在的邪教教主,说不定他们两人之间有某种联系,所以外公才会不杀他。“能让我见见他吗?有的东西还想请教。”
云月娆就说道。“好,在后面那辆马车里,你去便是。”
风凌瑞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卫润律不放心,花雪隐虽然被他断了脊梁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至少不能使出武功,但他还是不放心,毕竟花雪隐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有一个特别的能力。云月娆轻轻地握上了他的手,对他柔声道:“你就留在这儿吧,陪外公说说话。”
他们毕竟是来送行的,怎可丢下外公?至少留下一个人和外公说说话,才不会失了礼仪。“看你这样子,可不要把月娆给宠坏了,她还是要有自己的能耐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她都对付不了,以后可怎么生活!”
这时,风凌瑞也拧眉,不赞同道。其实心里却是很高兴,看到卫润律能这样对他的外孙女。“是,是润律多虑了。”
卫润律露出了好看的微笑,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云月娆,随后又和风凌瑞交谈了起来。而云月娆则是走到了后面的那辆马车,掀开了帘子,走进了马车。花雪隐还是风轻的模样,三十好几的男子模样,相貌平凡,如今正躺在那儿,闭着眼睛像是在休养。马车内的摆设很普通,只有一个婢女跪在那儿伺候。是他真的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被外公小看了呢?云月娆便对那婢女挥挥手,示意她避开。婢女点恭敬地告退,离开了马车,马车内,便只剩下花雪隐和云月娆。就在婢女离开马车之后,花雪隐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样貌是别人的模样,只有这一双眼睛,闪着熠熠光辉,一如从前的耀眼邪魅,单是看他的眼睛,定会有许多人被吸引了去。“感觉还是那么敏锐。”
云月娆盘腿在他旁边坐下,赞了一声。花雪隐瞄了云月娆一眼,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在外面?”
云月娆点头,笑道:“抱歉,让你遗憾了,你见不到他。”
“哼。”
花雪隐冷哼了一声,便重新闭上了眼睛,像是要休养了。“我来这里,是想向你请教一件事情的。”
云月娆开口说道,时间有限,她就单刀直入。花雪隐依旧闭着眼睛,似乎没想搭理云月娆。突然,一只纤纤素手,摸向了花雪隐的身体,然后,扒开了他的衣裳,露出了可媲美卫润律的健硕上身。“怎么?将军夫人对本座感兴趣?”
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花雪隐没有睁开眼睛,但从嘴里吐出了这一句话。云月娆观察着他的身体,一边还伸手去触碰。感觉到了她的触摸,花雪隐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想他堂堂邪教教主,何时被人碰过身子,更别说是女人!“这副身体,健硕强壮,肉体新鲜,不像是三十多岁的男人会有的身体,可知,这身体是你自己的。”
传来云月娆淡淡的声音。“只有脸易容过,那么,我想知道易容的秘诀。”
云月娆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花雪隐的眼皮微微一动,继而冷声道:“这是邪教教秘,怎可被你得知了去。”
云月娆却笑了,笑的唯美,“没关系,完美的样品不就在我眼前么?它会告诉我的。”
她说着,就伸出了手去,在他的脸上摸摸捏捏研究了一下。饶是强大的邪教教主,被她这样摸来摸去,终于也保持不住了,猛地睁开了他那双锐利冰冷的眼睛,散发着狠厉的气势,想用他的气势让云月娆知难而退。可云月娆是什么人?“真是完美,表面上看不出就算了,竟然连摸也摸不出异样。”
她假装看不到他威胁的眼神,一边欣赏道。“哼。尔等凡夫俗子,怎可能窥探我邪教教秘!”
花雪隐不屑瞥了她一眼道。在他脸上的各处地方都研究个遍时,云月娆突然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道:“既然摸也看不出奥秘,那我只有在你脸上动刀子了。”
她说着,就从自己的手术工具袋里拿出了那把玄铁手术刀,黑乎乎的,却闪耀着锐利的光芒。花雪隐看到了这把玄铁小刀,心里微微一紧。这把应该就是把夏侯云端的手断了的那把刀,锐利无比。云月娆闪了闪自己的手术刀,有些好奇,“不知我这一刀下去,是毁了风轻这张平凡的脸,还是会毁掉你那张好看的俊脸呢?又或者,你原本那张迷惑众生的脸,根本是假的。那么,我更应该替天行道,将它毁了去,如此,我便就功德无量了。”
花雪隐听着云月娆云淡风轻地说着如此腹黑的话,气的牙痒痒,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声音:“你敢。”
“呵呵。”
云月娆巧笑嫣然,“你放心,我会把你脸上的肉都削了去,只剩下染血的白骨,这样,邪教教秘就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你就不用担心秘密给人窥探了去,不是挺好的吗?”
如此柔软娇弱的话,却说着惊悚的话语,硬是在大白日里,让人的后背生出了丝丝凉意。“本座岂会怕你的威胁。”
花雪隐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分毫。他堂堂邪教教主,一生折磨别人的招数数不胜数,怎会怕这种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