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便想换个话题,“听萧铎说,你这伤是为了救人?究竟是怎么弄的,怎么这样不小心?”
姜莞宁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动静,她扭头去看,一个布衣女子手里端着一碗药,正跪在那儿,手被滚烫的药碗烫得直哆嗦,却一声不吭。长兰快步过去将碗接过来,那女子才匍匐在地,声音哽噎,“大人是为了救我才让那贼子害到,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大人。”
萧译皱起眉头“嘶”了一声,“我都说了许多遍与你无关……”“我就该死在那儿才对!我这样的人,哪儿还有脸面活在世间……”那女子哭得浑身抽搐,姜莞宁瞧着若不是哭脱了力,怕是就要寻短见了,她看了长兰一眼,长兰过去将人扶起来,声音软软地一边劝一边去了外面。萧译不太会应付这种事儿,他这几日能老老实实听大夫的话卧床,也是因为只要一看到自己下了床,那姑娘就跟天塌了似的,觉得他马上就要被自己害死了,恨不能一头撞死给他赔命。萧译实在是招架不住她,床也不敢下,药也乖乖喝,丝毫不敢造次,生怕一个不小心刺激到她。姜莞宁从他口中知晓,这个姑娘是被那贼人掳了去,糟蹋完了还当做要挟的筹码,她本就没了想活下去的想法,一心求死,却不想被萧译挨了一刀给救了下来。“我与她说了不是她的错,可她听不进去,瞧着好像只等着我伤好,就打算寻个地方了结自己,我这人嘴又笨,不知该如何开解她,嫂嫂可能帮帮我?我真是没辙了。”
萧译抓挠着头发,脸上是深切的无奈,眼角眉梢都耷拉着,看得出确实是深受困扰。姜莞宁往窗外看了一眼,正见到那姑娘树荫下的侧脸,果然是毫无生气,死灰一片,可她何其无辜,她才是受到最大伤害的人,却将错都怪在了自己身上,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丧失了。“我知道了,只是你的伤便是无人督促也要好好地养,万一留下点病根,瑶瑶怕是一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听她提到瑶瑶,萧译身子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表情都变得不自然起来。莞宁叹气,“我原是不想多说什么,实在是看得……心里着急,多聪明的两个人,怎么就像被天狗啃掉了脑子?瑶瑶知道你受了伤愧疚得不敢来,哪怕你去缉凶真与她没有半点关系,她心里也过不去,且,当真与她无关吗?”
萧译的嘴像是被锯掉了,姜莞宁于是心里有了数,只是越发地想叹气。“你说你跟萧铎怎么就不能学些好的?真的是……唉哟!”
姜莞宁气得翻了他一个白眼,也不理会他还是个伤患,甩了甩袖子出去了。被萧译救下的姑娘叫绣晴,许是一心求死,很不愿与人沟通,长兰费了好些工夫才问到她的名字,只是再多,她就不愿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