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急得团团转,自己这嘴啊,真真是没个把门的,明知姜莞宁对萧铎的过往很受不了他咋就嘚吧嘚吧停不下来呢?姜莞宁拿着帕子用力擦着眼睛,“我没哭,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萧铎拿捏那些人那不是一拿一个准?都已经熬过来了,你就别总去想,他成亲后可嘚瑟了,见天儿地挤兑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嚣张得很。”
温江努力逗姜莞宁开颜,姜莞宁也不想他为难,配合地露出笑容来,只是与往常的笑相比,过于苍白。凌大哥跟她说过萧铎幼年时的事,那会儿她以为就已经将最凄惨最不堪的说给她知晓了,可如今看来,或许远远不止。凌裴舒和温江都是旁观者,看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都足以让人愤怒,萧铎是怎么承受过来的?温江是不敢再说萧家的事,与姜莞宁聊了些不相干的,也没多久,萧铎就回来了。姜莞宁讶异:“这么快?都处理好了?”
萧铎扬起温和的笑意,“不是什么值得花心思的东西,我就过去看了一眼,得早些上路,免得回去迟了。”
跟在他身后的牧曙憨实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然后将头低下去。确实不值得王爷花心思,但也确实恶心到王爷了,所以王爷去出出气也是理所当然的,那些人……没死怕是也去了半条命。田庄一行告一段落,姜莞宁和萧铎踏上了回家的路。在马车里,萧铎拇指从姜莞宁眼角轻轻擦过,“是哭过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没哭,我哪儿那么容易哭?吹着了点风。”
姜莞宁死不承认,赶紧岔开话题,“萧家那些人都赶走了?可他们也在庄子里作威作福了一阵子,光赶走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萧铎见她像只生气的河豚似的愤愤不平,忍不住笑起来,“夫人说的是,哪儿能便宜他们呢?咱们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是不是?”
“对!大哥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说爹爹从前就是太好说话,吃了亏还当福气,才会被人给盯上。”
“大舅哥是有悟性的,变通得也利落,满朝上下如今是没人敢算计他,怕被他疯狂报复,凌裴舒每每给我写信总要诉苦一二,其中就有大舅哥的份,他都应付得头疼。”
萧家的人和事在萧铎这里是禁区,没人敢多提多问,但姜莞宁不一样,他愿意跟她分享任何的事,挖从前的伤都不觉得疼。“都是不相干的,七拐八绕攀上的关系,先教训一顿,在庄子里吃的用的都要让他们还回来。”
“不担心他们不还?”
就见萧铎的眼睛慢慢眯起来,嘴角翘着,“我还挺希望他们不还,如此,才能有借题发挥的余地,这是我最擅长的。”
换做宣城的官员,这会儿必然要多老实有多老实,萧铎说什么是什么,他们是知晓这人胡搅蛮缠的本事,要是被他盯上,妥妥的小事化大,大事变抄家,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