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又不能草菅人命了?”
姜莞宁的脸色冷下来,“那阿玉又犯了什么错?自己的命是命,旁人的就不是了?你们方才替阿玉原谅俞管事不是很痛快吗?能说会道的,我还以为,真就一个个都看破了生死呢。”
她冷笑了一下,“如今是阿玉没了性命,这条命她本不该丢,总是要有人承担这个后果,我这人特别好说话,人人都夸通情达理,所以你们要为俞管事求情,行,换个人我也不介意,方才都是哪些人说话的我看看?”
姜莞宁一双美目在人群里扫视,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片片头顶,刚刚争相求情的声音就仿佛从没出现过。事不关己的时候,谁都能大度地说几句,可刀一旦悬在自己头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手里提着刀的萧铎痴痴地看着姜莞宁,他鲜少见莞宁这样生气,但是她生气的样子,又有种别样的魅力。总之他媳妇真好看!萧铎沉迷看媳妇,手没控制好力度,刀刃划破那人的皮肤,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场面顿时一片混乱,哭嚎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又惧怕淮西王的护卫不敢乱跑,人群就缩在一块儿鹌鹑似的瑟瑟发抖。萧铎皱着眉将刀挪开,那人已经吓得昏了过去,他不屑道:“不过就是划破了点皮而已。”
虽伤得不重,但模样着实吓人了点,远远看着仿佛被割了喉,大片的鲜血将那人前襟染得一片通红,触目惊心。姜莞宁知晓萧铎手里有数,心里也不禁感叹效果拔群,过于有震慑性,赤溪庄的农户嘴巴一个个闭得死紧,再不肯多说半个字,生怕下一个血溅当场的就是自己。俞管事面色惨白,脸上已是不复先前的镇定,他原本是很有信心,不都说法不责众吗,一庄子的人为自己求情,淮西王怎么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可人都是自私的,这些农户为自己求情他们是愿意,要他们为了自己豁出去命,他们是万万不会肯的。只是俞管事实在想不明白,至于吗?不过就是一个不相干的小丫头而已,与他们非亲非故,如尘埃一般无足轻重,而自己,往后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利益,不都说淮西王聪明,就是这样聪明的?简直不知所谓!俞管事腮帮子紧绷,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翻出自己最后一张底牌,原本,他是想再藏一藏,等个更好的时机的。“淮西王可能不知晓,近来赤溪庄添了些人,都安置在庄子南面,王爷大可以放心,这些人我会好生照料。”
萧铎眼角微抬,就听俞管事接着说,“都是王爷本家的亲戚,他们愿意来赤溪庄也是我们的荣幸。”
姜莞宁惊愕地立刻转头去看萧铎,见她如此大的反应,让俞管事总算松了口气。虽然有些麻烦,萧家的人不是很好伺候,但这会儿总还是派上了用场。看方才淮西王妃那么大派头不管不顾地非要发作自己,这会儿该后悔了吧?他可是帮了萧家的人,这赤溪庄,说到底还是姓萧的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