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方才有多恐慌,这会儿就有多飘然,“心爱的人”几个字,仿佛生出了小翅膀,在他周身环绕着飞舞,占据了他满心满眼,人都好像泡在了热水里一样。他全然不顾姜莞宁危险地磨牙,又追问了一次:“真的吗?我都没有听你说过,你再说一遍好不好?就一遍。”
姜莞宁另一只手忽然掏出一枚香囊怼到萧铎鼻子下面,那是“你清醒一点”,没想到如今还能派上用场。萧铎又将她这只手也握住,脸上的笑十分不值钱,“我清醒得很,我就这么一个愿望,就一遍。”
姜莞宁被他气笑了,“你清醒在哪儿?我说了,我不能生孩子,就算想生也要一两年之后,你听明白了吗?”
萧铎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一两年生孩子?”
他的目光骤然一凛:“不行,不可以。”
没等姜莞宁反应,他深深地皱着眉:“温江说你少说也要调理个两三年,一两年太短了,还是会对身子有危害……就这么想要孩子吗?不要不行吗?”
姜莞宁:“?”
她脑子像是凝固住了,半天才歪了歪头,试图去理解萧铎的意思。那边萧铎还在深刻地给她阐述女子生产的危险:“生孩子对女子来说是一道坎,是要去鬼门关前绕一圈的,多少女子因为生产失了性命?人一辈子并不长,为何要为了一个孩子冒这个险你说是不是?儿孙满堂是福气,逍遥度日也同样是福气,咱们也不要把路走窄了,短短几十年,可以做的事多得是,也不是一定非要生儿育女的是不是?”
姜莞宁把手抽回来,按了按太阳穴,“你等会……”她手动捂嘴让萧铎停止了叨叨,慢慢地抬头看他,“所以,你知道我的身子不好?”
萧铎在她掌心了“唔唔”了两声,才又一次将她的手拉下来,“温江这个人虽然啰嗦墨迹,但他的医术还是不错的,给你开的方子,是我请了好几位名医与他共同商议后定下的,不过并不是为了子嗣,只是单纯给你将养,我希望能与你长长久久。”
姜莞宁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傻子,对哦,她怎么忘了温大哥?自己的身子什么情况温大哥肯定知道,她怎么会以为萧铎不知道?萧铎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摩挲着,“我并不想要孩子,我长大的经历,让我或许做不好一个父亲,但若是你想要,我们也不着急,多等一等,等你身子养好了,确保万无一失了再要好不好?我不想你因为生产陷入危险,一点都不想。”
他不会爱屋及乌,他爱的只有姜莞宁,至于影子都没有的孩子,他预想的将来里并没有他们的位置,尤其他们的出现会给姜莞宁带来不可预估的危险,萧铎压根就没有想过孩子的存在。姜莞宁将掉落在萧铎身上的香囊捡了回来,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慢慢地闻,所以她烦恼焦虑了一个晚上的问题根本就不是个问题,真是,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