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皇上满脸笑容,看着底下寂静无声的大臣,心里居然十分舒畅,“玄朝一下多了两桩喜事,是不是众卿也都乐坏了呀,哈哈哈哈哈。”
年轻君王爽朗的笑声飘荡在朝堂上,震得底下不少大臣脑瓜子都疼,半晌,才有人试探着站出来,“皇上,怀福公主金尊玉贵,亲事不如再多斟酌斟酌?玄朝青年才俊辈出,不如让公主好好挑一挑?”
“臣附议,凌大人虽也卓尔不群,前途无量,但毕竟才入仕途,行事欠缺稳重,如今还奉命在家中自醒,作为怀福公主夫婿的人选,臣以为不妥。”
有了人开头,底下陆陆续续又有其他人也站出来,或直白或委婉地反对,只不过反对的大臣大多有一个共同之处,便是膝下都有适龄未婚配的儿子,皇上撑着脸颊垂着眼眸,看得兴致盎然。怀福在宫中的地位不必言说,先皇在世的时候便是如珠如宝地存在,那句“得怀福者得天下”,虽是皇家辛秘,世上却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是无人敢将这话说出口罢了。皇上登基后对怀福的纵容和宠爱亦是有目共睹,也多次放话,必会给怀福挑一个顶好的驸马,让怀福有所依仗。有了这样的保证,怀福的驸马之位早就成了许多人眼里的香饽饽,为此,不少人家都会有意无意地留一个年纪合适的儿子不议亲,就想着能不能有机缘落到自己家里。反正皇上总不可能一直将怀福留在宫中,只要她未嫁,大家都有机会。可谁知皇上忽然就直接给定了人选,这谁能甘心?皇上颇有耐心地等底下的人挨个儿都说完了,才淡淡地笑起来,“朕已是斟酌过,论及容貌品行,性情才学,众卿可能再提一个胜过凌裴舒的?朕要给怀福赐婚,那就要挑个最好的。”
底下一阵憋闷,别的不说,首先想要胜过凌裴舒那张脸就很难,听说他从前在民间时就颇负盛名,有放鹤公子的美称,引得许多小姑娘争相追捧。皇上好整以暇地看他们自以为隐蔽地互相使眼色,忽然觉出身为帝王的另一种乐趣,仿佛开启了一扇特别的门。好不容易有人吭哧吭哧地反驳:“凌大人虽好,只是成亲是长长久久一辈子的事,讲究的是一个琴瑟和鸣,未必就是最适合怀福公主的。”
“是是是,臣也以为如此,皇上有所不知,凌大人在宣城中十分得人气,是许多年轻小姑娘心中倾慕之人,臣担心公主受委屈。”
皇上脸上于是露出一抹不理解来,“怎么你们是想要给怀福寻一个无人问津的丑八怪,还是胸无点墨的草包?如此便没人跟怀福争抢,她就不会委屈了?你们好大的胆子!”
底下呼啦啦跪了一片,皇上声音里带着怒意:“怀福是朕的妹妹,籍籍无名之辈才没有资格与她相提并论,朕好不容易寻到个合适的人选,你们却歪理邪说着反对,到底是何居心?是想让朕落一个不爱惜手足之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