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的嘴张成一个圈儿，血液不受控制地往脸上涌，绮月姐姐是不会骗她的，所以那时候萧铎让自己换给他看……“你怎么那么不正经啊！”
她脸红的好像一只热腾腾的鲜果，浑身都燥热起来，“那会儿我还与你不熟呢，你怎么能、怎么能诓骗我换那件衣服！”
萧铎靠在那儿似是还在回味，“你穿那身衣服很好看，我眼光从不会错。”
“我是这个意思吗？”
姜莞宁气鼓鼓的，粉粉的面颊比清寒寺后山的桃花儿都要漂亮，看得萧铎心动神驰，“那衣衫我还留着，不如你再穿一穿？”
姜莞宁：“……”她正磨了磨牙，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喧闹的动静，绮月让人出去看了，回来说，是外头有个疯疯癫癫的女子在闹事，被人拦住了。“不算什么稀罕事，酒楼食肆常有，过会儿就好了。”
然而姜莞宁隐约听见了一些她感兴趣的言词，站起身来往外走，站在楼梯旁的栏杆处往下看。“果然是她。”
萧铎的气息从她身后环过来，往楼底下瞥了一眼，“她还算有些本事，找的靠山确实挺能耐，只不过这人可不是个善茬，能让他出手，付出的代价绝不小，这是为了绊倒陆子珩不择手段了。”
姜莞宁看着半跌在地上的方雅茹，并不觉得同情，只觉悲哀。人是要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后果的，她为了一己私欲谋害他人性命，将人的命运当做物品一样玩弄在鼓掌之间，却仍不肯认错，依然将所有恨意倾注到他人身上，想要报仇泄愤。方雅茹不停地想要往前爬，口中断断续续地嘶喊着谁的名字，前言不搭后语地控诉他食言，没本事，欺骗自己……在阴影处站着个人，面容并看不清晰，那人只是跟旁边的随口吩咐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很快，有几个强健的家丁过来，架住方雅茹，不容她挣扎地轻易就将人拖了出去。留下的一个家丁笑容满面地跟客人打招呼，说是那个女子患有癔症，不知怎的跑来这里，扰了大家的雅兴，家主心里过意不去，在场的花用都由家主付钱。燕云楼里顿时欢腾起来，没人再对被拉出去的女子有半点好奇，仿佛她从没有出现过。看着又重新热闹起来的酒楼，姜莞宁心口发堵，属于萧铎的冷香一直将她笼罩其中，她才稍稍感觉好一些。“陆子珩的事是你帮忙的吧。”
姜莞宁语气并不是在问他，她也没有偷听他们两人说话，她是自己猜到的，那日她偶然在屋外听见的，果然是关于陆子珩的事。萧铎偏头在她发上轻啄了一下，“顺手而已，不过是看不惯有些人滥用职权，给他下了点小绊子。”
“我哥说他都没办法，怎么会只是顺手而已？”
“你大哥虽变得犀利强横，但说到底还是个文官，钻空子使坏可以，却不如我们私底下阴损的手段多，我说是顺手就真的是，不想见你为这事多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