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珩有些不好意思，姜莞宁开门见山，“你外放的地方被人换了，你心里可有怀疑的人？”
陆子珩怔住，随后苦笑起来，“怎么连你都知晓了？”
“你还想瞒着我不成？”
姜莞宁白了他一眼往里走，廊下放了好些箱笼，整齐地堆叠在一起，分门别类，看着很像陆子珩的风格。她找了个地方坐下，示意陆子珩也别站着，“我碰到了陶大人，他为了你的事焦头烂额地奔波，可见是真的心疼你。”
听姜莞宁说起陶大人，陆子珩眼里闪过愧疚，“是我的错，陶大人一把年纪了还让他担心，为了我四处想法子，怎么都劝不听，我实在是对不住他……”姜莞宁开始皱眉，“你道什么歉，这事儿也不是你的错，之前不是定好了去处？我大哥说他也问不出会是谁针对你，所以我才来问你，你心里可有猜测？”
出了这事儿，与陆子珩相熟的人都来安慰他，有的与他同仇敌忾，有的鼓励他不管在何处，他的才华都不会被埋没，有的默默给他送了些东西，希望他能撑得久一些。只有姜莞宁，上来就问他可有怀疑的人，一副只要知道了就会给他去出气的架势。陆子珩连日压在心头的阴霾被驱散，笑容也轻松了许多，“怎么，你还准备找到了人帮我套麻袋打一顿？”
“你傻呀，打一顿能解决什么？当然是知道是谁做的，就好想办法了呀。”
姜莞宁可认真了，“大哥说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不会太多，你快想想，你入朝为官的这段时日可曾得罪过谁？”
看着她急切的表情，陆子珩也慢慢严肃起来，正儿八经地跟她商议，只是盘算来盘算去也没个结论。“我做的那些差事得罪不到谁，且有陶大人相助，并不曾与人有过过节。”
陆子珩其实之前就已经细想过，他也想知道是谁想要弄垮他，思来想去，排除一切他能想得到的可能，还真有一个人比较陆合。可他不打算告诉姜莞宁。姜莞宁低着头皱眉，手里拿了支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上面有好几个名字被她打了叉，“这些都不像，远没有到大哥说的位高权重的地步。”
她用笔的尾部在下巴尖上轻轻戳了戳，自言自语道，“要说起来萧铎都比他们像。”
陆子珩猛地抬头看她，正好姜莞宁也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姜莞宁看清了他眼里错愕的情绪。她浅笑道：“我还奇怪你为何没有提到萧铎的名字，是为了顾虑我的感受才故意不说的？”
“我……不想让你为难。”
姜莞宁放下笔，脸上的笑容不变，眼里没有丝毫犹疑，“我为何要为难？我并不觉得这会是萧铎做的，他那人啊……”似是想到了什么，姜莞宁笑意加深，语气颇有些无奈，“以他的性子，要真想针对你，定是会正大光明，不会让人猜不出是他做的，他不是个会暗中做手脚的人，所有的心机手段都会摆在明面上，让人明知道是他还没有办法，那才是萧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