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去了萧铎那里,萧铎正低头看着什么,手边放着药碗,一口未动。她走过去摸了摸碗边,幸好还是热的,“怎么不喝药?温大哥说虽然你的伤已经在愈合了,可还是得注意着,尤其是汤药不能断,行路劳累,将养不当容易留下病根的。”
萧铎没有抬头,“好的差不多了,不耐烦喝这些苦兮兮的东西。”
姜莞宁捧着碗来他身边,又拿来了蜜饯罐子,这是之前买来给她路上打发时间用的。“良药苦口,再苦也比你身上的伤好的慢来的要好是不是?你喝完吃一颗蜜饯就不苦了。”
“温江那小子定是故意的,给我开的药回回都难以下咽,明明给旁人的药都没有这些苦,我不喝,喝了就是着了他的道。”
萧铎也不是胡说,这事儿温江真干得出来,且他的伤到这会儿喝药也就是意思意思,不喝也无妨,温江一日三顿地让人给他煎药,分明就是故意的。但姜莞宁不这么想,在她看来,萧铎多喝一碗药,伤就能多好一分。见他如同置气一样不肯喝,姜莞宁将碗凑到唇边,轻轻喝了一口,本想给他做个表率,让他知道药也没有多苦,结果才喝进嘴里她的脸色就绷不住了。真、真的好苦!比她之前喝得安神的汤药要苦涩个数倍的样子,姜莞宁好看的小脸愁成了菊花,唇瓣忽然碰到一个东西,下意识地张开,蜜饯的甜味瞬间冲淡了口中的苦涩。萧铎收回手指,将她手里的药碗拿过去,“是不是傻,什么药也敢随便喝?”
姜莞宁嚼着蜜饯口齿不清地嘟囔,“我想试试,若我都能忍受你定然也能的,没想到居然这么苦……”萧铎轻笑一声,见她脸上被苦出的委屈模样,勾了勾嘴角将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没动一下。姜莞宁看得一脸崇拜,“你不觉得苦吗?我从没喝过比这还难喝的药,你好厉害!”
她亮晶晶的眼睛仿佛萧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壮举一般,萧铎心里受用,脸上风凤仪淡,“这算什么苦,我就是不耐烦每日都喝罢了。”
他刚说完,就见姜莞宁拈了一颗蜜饯送到他唇边,“不怕苦也不表示喜欢吃苦,你吃一颗换换味道,很甜的。”
萧铎轻楞,垂下眼眸,她手里的蜜饯上沾着糖渍,看着就很甜。旁人听见他说自己不怕苦,惊叹一下也就过去了,她却想着让自己尝到甜味。萧铎喉结微微动了动,俯下头,轻轻将那颗蜜饯咬住,舌尖一卷含入口中。姜莞宁惊了一下,慌忙缩回手,“我,我把药碗先拿出去。”
出门之前,听到身后萧铎轻声的叹息,“真甜。”
姜莞宁耳朵莫名地发热,逃也似的离开,紧紧地捏着指尖。萧铎嘴里的蜜饯从左边换到右边,舌尖在嘴唇上轻舔过,舔到一丝丝糖粒,心满意足地咂咂嘴,温江爱给他开药就开吧,有病医病无病强身,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