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莞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听得入了神,粉嫩的嘴唇不自觉地张开,呆呆的样子。萧铎说着说着,忽然伸手在她下巴上一托,给她嘴合上,姜莞宁回神,脸立刻涨红,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用眼睛瞪他,里头嗔怒和埋怨让萧铎嘴角绷直了一些。“你还真是好骗,旁人说什么都信?”
“我才没有。”
姜莞宁知道他又要开始嘴坏了,收回目光也不跟他辩解,“我分得出来好坏,你又没有骗我。”
萧铎舔了舔后槽牙,不像之前那样说两句就气哭,却变得好像越发软糯可口,像个香甜白软的糯米团子,让人想咬一口尝尝。“方才听你一直在夸那人,又说他不输给诗会上其他人,怎么,你见他与人比试过?能下此定论?”
姜莞宁有些莫名,“那只是我觉得而已,裴公子学识广博,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厉害。”
“那是你见得少,学识广博还能说错?”
这就不讲道理了……姜莞宁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对裴凌舒发难,忽然间福至心灵,试探道:“我见得也不少,虽然裴公子比大人你稍稍逊色一点,但已是出类拔萃的。”
她这话一出,就见萧铎嫌弃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满意,只语气仍不屑,“我与他们有什么可比的。”
姜莞宁:“……”她心里只觉得好笑,忍不住浅浅地弯起嘴角,“那是,大人文韬武略,自然不需与他人相比。”
毛抹顺了,萧铎说话也不带刺了,“正好,有件事正要找机会告诉你,自打随云阁开始卖香囊之后,宣城以香迷惑人的事件变得寥寥无几,此番风波算是过去了。”
“真的?”
姜莞宁大喜过望,“竟这般有效,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着。”
她心里总算安稳了下来,“我都做了好几回噩梦,回回都梦到因为那香被抓去入狱……”萧铎撇撇嘴,拿了碟坚果连碟子塞她手里,“有那闲工夫多吃点东西长长肉,大点儿风就能吹跑了似的,还成日胡思乱想。”
姜莞宁皱着眉看着手里的坚果,想了想又放回去,“剥不开,手疼。”
“……真是娇气。”
萧铎翻了个白眼,却将碟子拽到了自己面前,手指一捏一个,全给她捏开了才推过去。咔嚓咔嚓的动静清脆悦耳,姜莞宁忽然问,“你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才来诗会的吧?”
“呵,说了只是顺路,你觉得我有那么闲?”
虽然确实是如此,没想到一来就看到那个长得像狐狸似的裴凌舒又在装小绵羊,偏生姜莞宁还一脸崇拜的模样。见他否认,姜莞宁于是不再多想,欢喜地看着眼前的坚果,她挺喜欢吃的,这会儿碟子里的都被捏开,能轻轻松松从里面挑出果肉来,于是开心地跟萧铎道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低头开始吃。萧铎嗤笑一声,又娇气又没心没肺,迟早被人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