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珩无法,他只能想着,从别处补偿。但姜莞宁显然不需要,她随着贺礼还让人带了句话,她只要他说的那个交代,就是不知,陆公子说话算不算数。一个女子被算计了清白,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但凡他要点脸,都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陆子珩纠结挣扎,一边是卧病在床的母亲,一边是受尽委屈的姜莞宁,他全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恍惚中将父亲交给他的差事都办坏了两桩。庆平王十分不高兴,将陆子珩叫到书房痛骂一顿,“本以为你是个能干的,可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王府这阵子越发不安宁,也不知是哪个阴险小人在背后捣鬼,你还如此心不在焉!”
也不怪庆平王焦躁动怒,实在是太过诡异,就好像有什么人专门盯着他们陆家使坏,他还查不出来!就很气!也很令人惶恐,在宣城,谁有那么大的本事不动声色地搞陆家?陆子珩低着头不吭声,庆平王见状,压下心里的火气,“为父对你严苛,也是因着对你有所期待,你切莫辜负了我往日对你的栽培,别跟你大哥一样……”庆平王像是要压不住怒气一般,深呼吸了几番,挥挥手让陆子珩先出去。陆子珩莫名,父亲一向对大哥也是有期许的,甚至默许他们两人相争,也时常会拿大哥来提点自己,这是出了什么事?很快他就知道了,还是从庆平王妃的口中得知。卧病数日的王妃脸上,显出不属于病人的欣喜,一改之前的愁容,眼角都藏不住幸灾乐祸的笑意。“那个蠢货被一个烟花女子迷了心智,不愧是周思纯那个贱人所生,竟当着你父亲的面拒绝与莫家结亲,还想把那烟花女子娶回来,周思纯当场就晕了过去,太令人解气了!”
王妃想一想就能笑出声来,老天有眼!让陆子骁自取灭亡,放着大好前程不要偏看上个低贱的东西,如此一来,谁还能跟子珩争抢世子之位?陆子珩眉头轻轻动了动,这事儿,上辈子似乎没有闹出来。不过他隐隐约约听说过一点蛛丝马迹,只是上辈子姜莞宁与他的亲事太过沸沸扬扬,莫家那个二姑娘也掺和其中,因此并没有多少人注意过陆子骁的意愿。却原来他对那个女子这样用情至深,宁愿放弃世子之位?陆子珩心底不知为何,竟生出一丝丝羡慕的情绪来。陆子骁的事这么一出,庆平王妃不药而愈,浑身上下都爽利了起来,“事已至此,你父亲对陆子骁大失所望,莫家那边也是不用去想了,如此的话,咱们也就不一定非要娶他姜家的姑娘。”
这让庆平王妃甚是舒心,“原本我也是瞧不上的,看着单纯听话,实则却还有些心眼,这样的女子娶回来,难免会让我不痛快,你放心,母亲会重新给你相看。”
陆子珩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从前他对亲事怎么都好,但如今,他不愿意了。“我的亲事,总要我自己觉得好才是,就不劳母亲费心了。”
王妃刚要发作,瞥到陆子珩平淡无波的表情,硬生生地忍了下去,脸上换了勉强的笑容,“母子哪里来的隔夜仇,你这孩子,是还跟母亲生气呢,也罢,这事儿不着急。”
她换了个话题,“凤仪这阵子侍疾辛苦了,你找个时间陪她出去走走,别闷坏了,她是你表妹,你做兄长的该多照顾她才是,我生病都是她前前后后地忙,累的小脸都瘦了。”
陆子珩不置可否地应下,问了人得知宣城要有个诗会,想着许凤仪喜欢这些,便着人去安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