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炸开了。“这不合规矩!”
随着何正的一声怒吼,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李管事看着秦明面前的三颗骰子……不,准确地说是两颗和两个半颗骰子。两颗六点朝上,一个半颗六点朝上,一个半颗一点朝上。陷入了沉默。作为在帮会中混迹多年的人物,秦明受了电影的启发,花了几年时间。终于练出了这项绝技。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秦明的这一手,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力。听到何正的怒吼,秦明依旧云淡风轻地笑道:“何都监息怒,咱们比的难道不是点数大小吗?”
外围的人听到何正的怒吼,更是着急,一迭声地问道:“启盅了没有?启盅了没有?谁赢了?谁赢了?”
里面的人各个看着秦明的骰子都呆住了,也没人回答外围人的问话。他们可从来没想过,摇骰子还有这种玩法。终于有外围的人忍不住,低着头挤进去,当他们看到赌桌上秦明面前的骰子时,也惊住了。何正此刻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是上了当了!他给身边人一个狠戾的眼神,显然他知道自己输了,但是不打算认输。何正身边的帮闲会意,一个帮闲朝着秦明猛走过来,骂道:“狗东西!居然敢在太爷面前耍手段!”
帮闲口里说着,手便伸过去,要扫落秦明的骰子。秦明脸一沉,道:“夏阳。”
这种事,哪里用得着秦明吩咐。夏阳在秦明说话之前,已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帮闲的手,怒骂道:“怎么?何都监打算不认账?”
说话间,夏阳手上用力。那帮闲只觉抓住自己的不是一双肉手,而是一对铁嵌。他大叫一声,涨得满脸通红,另一只手胡乱地去抓夏阳,嘴里痛声道:“松开!啊……”却是夏阳猛地用力,掰折了帮闲的胳膊。周围的人见状,都吓得赶忙往后退。后面围着的不知发生什么事,不知有几人被推倒,挨了一顿踩。何正阴着脸,冷声道:“原来是有备而来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在何正说这话的时候,他身边一个帮闲猛吹了一声哨子,跟着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许多手执木棍的黑衣奴劈开人群,走了进来。夏阳带来的侍卫大惊,也慌忙往秦明身边挤。眼见两边要动起手来了,房间里的许多百姓吓得赶忙往外跑。外面的人不明就里,反而往里挤。顿时整个地字房四处喊叫声不断,乱成一团。甚至有人趁乱,摸到赌桌旁边想要从那堆成山的赌筹里抽出些来。赌坊的伙计们倒是训练有素,几声呵斥,便把这些浑水摸鱼地抓住了。“肃静!肃静!”
李管事站在椅子上,高声喊道。对于李管事的话,常年出入赌坊的人,还是听的。拥挤的人们不由看向站在高处的李管事,同时脚下略有些停顿。李管事趁机指挥道:“现在所有人,只许往外走,不许往里挤!众人听着,敢往里挤的,皆视为不遵守我赌坊的规矩!莫怪我不给诸位留情面!”
说到这里,李管事特意看了一眼何正。何正冷着脸,对身边人道:“外面的人不要进来了。”
首先是他要给李管事一个面子,其次是,这一回,已经挤进来了近二十个打手。何正自负也够用了。李管事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赌坊打手们,就拎起棍子打那些还想往里挤的人。众人见外面的人不往里面挤,又害怕出去了错过了好戏,反而不往外走了。由此人群虽然拥挤,但是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只是中间,秦明和何正的赌桌周围,空出了一大块空地。秦明此刻笑吟吟地站在那里,脸上有几分得意,更多的是潇洒。众人望之,不免神往,心想,莫不是天上仙人下凡惩治这作恶多端的何都监。那些侍女们,此刻再看秦明,免不得面红耳赤。都不约而同地想,若是此生能得这么一个郎君,便是只活一日,也心满意足了。“李管事,现在可以宣布结果了吗?”
秦明笑问道。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何正输了!”
周围人受何正欺压者良多,都跟着喊:“何正输了!”
李管事略有些犹豫,他不愿意得罪何正,可是眼下,也不能砸了赌坊的招牌。何正身边的打手提起木棍指着喊叫的众人,骂道:“狗东西!谁再多嘴一句,别怪我手里棍棒没长眼睛!”
周围人被何正的打手一吓,都住了口。秦明冷笑道:“好一个何都监,好一个聚财赌坊。李管事,我问你,这一局,是我赢了还是何正赢了?”
李管事沉吟道:“这位郎君……咱们不妨里间一叙?”
秦明怒道:“我道你这赌坊是个愿赌服输的地方,不想也是个藏污纳垢之地!今日结果如此明显,你们尚且推脱,平日里还不知怎么做手脚!”
李管事闻言,也怒了,道:“我敬你是客,给你几分薄面,不要不知好歹!”
周围的人见秦明忽然连赌坊也得罪了,都不由看傻子一般看秦明。何正大笑,指着秦明道:“你分明使了手段!来人,给我拿下送官!”
秦明没料到何正能说出送官这种话来,大怒对夏阳道:“把这厮拿下!”
夏阳口里应了一声,大踏步就朝着何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