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一惊,怒道:“怎么死的?”
在翠红刚指认了冯严不少眼线的时候,她就死了,这让秦明如何不怒。高忠义道:“奴也是刚知道,柳侍中他们暂时还没有确认翠红的死因。”
秦明起身道:“摆驾,朕亲自去看看。”
凌岚也站起来道:“陛下,臣陪你去。”
秦明关心道:“你的伤……”凌岚笑道:“药劲散了,便没有什么大碍了。”
秦明点点头,道:“你不要勉强自己就好。”
见秦明这样关心自己,凌岚也有些不好意思,道:“臣去换身衣服,陛下稍等片刻。”
凌岚唤来玉箫,走进房间内换了身比较适合动武的衣服出来。这种贴身的衣服把凌岚那修长婀娜的身形暴露无遗,秦明望着,心想不知什么时候能抱着这样的美人。这时天空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秦明和凌岚一路到了之前审讯翠红的地方。柳三变和牛礼计、季光亮都在这里。秦明到时,正看见柳三变和牛礼计季光亮吵架。夏阳见到秦明过来,慌忙道:“陛下来了。”
柳三变和牛礼计、季光亮都是一惊,忙上前行礼。“陛下,臣无能,让重要的证人死了,请陛下治罪。”
柳三变沮丧地道。秦明看着柳三变,道:“翠红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三变看了一眼牛礼计,不甘地回道:“翠红的确是自缢而亡,只是……她却是被人逼死的。”
秦明哦了一声,道:“此话怎讲?”
柳三变指着牛礼计,道:“在我们审完鹦绿,把二人供出的,合计五十三人都抓来之后。牛礼计忽然离席,臣当时没有留意,后来才知,牛礼计偷偷和翠红见了一面。”
牛礼计听完,急忙道:“柳三变!你不要血口污人清白,我不过是路过翠红房间窗外,她唤住我,说是有要事要告诉我。”
“我不知就里,才挨过去和她说了几句话,发现她并无什么要说的,便离开了。至于她之后是死是活,与我有什么相干?”
说到这里,牛礼计对秦明叩首道:“请陛下明鉴。”
秦明听完,不理会柳三变和牛礼计,转头去问夏阳道:“牛礼计今日可离开过皇宫?”
夏阳回道:“中午的时候,季大人以家中有事为由,出去了一个时辰。”
夏阳话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牛礼计也是脸色大变。秦明冷声道:“马上派人到季大人家里去问问,季大人今日中午有没有回家。”
牛礼计大惊,他今天中午其实是匆忙到刑部尚书薛才捷那里,汇报宫里的情况了。薛才捷便出了主意,那翠红的家人老小都在宫外,而且翠红久等秦明不来,知道被秦明骗了,被牛礼计威胁几句,自觉前途无望。牛礼计知道,只要侍卫一到他家,就马上露馅了,慌忙道:“陛下,臣今日没有回家中……是在酒楼里见了远来的亲戚……”秦明追问道:“在哪个酒楼里?见了谁?”
牛礼计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秦明怒道:“夏阳,把牛礼计押入大牢!牛礼计家是在长安县对吧?马上命莫兴谷领人把季家抄了!”
牛礼计慌忙求饶道:“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秦明一脚踩在牛礼计头上,怒道:“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朕给你薛才捷脸,让你们刑部和大理寺出人观审。在朕手下,还敢动手脚?当真以为朕好欺负?高忠义,马上宣薛才捷这狗贼入宫!”
高忠义慌忙应了。凌岚见秦明忽然发怒,心里微微觉得奇怪。柳三变更是有些惶恐,道:“陛下,都是臣这个监察使无能。”
秦明勉励柳三变道:“你经验少,想得不周到也难免。今日的事就当是个教训。”
柳三变忙磕头谢恩。牛礼计被拖走之后,季光亮吓得两腿发软,眼见秦明看向自己。他慌忙跪地求饶道:“陛下,臣今日都在宫中,不曾出宫。更不曾通风报信。”
他两眼望着夏阳,道:“夏将军可以为臣作证。”
夏阳回道:“牛大人今日的确没有出过宫。”
秦明冷哼一声道:“算你识时务,起来吧。”
他左右看看,道:“鹦绿在哪里?”
翠红既然死了,那么鹦绿就是重要的人证了,可不能让鹦绿也死了。柳三变道:“翠红死后,臣马上就把鹦绿提到了这里。就在臣审案的旁边,由夏将军派人看守。”
秦明道:“唤她出来。”
鹦绿比之翠红,容貌更胜,媚态不足。她比翠红冷静许多,娇滴滴地跪在秦明面前,恭敬行礼道:“奴婢鹦绿拜见陛下。”
鹦绿已经知道冯媚儿已死,翠红也刚刚自寻短见了,因此她知道,自己想活命,全看皇帝的心情。秦明望着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鹦绿,心想,这个女子比翠红更出色。“冯媚儿的事,你可都老实交代了?”
秦明问道。鹦绿回道:“奴婢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柳侍中,不敢有丝毫保留。”
见到鹦绿这样配合,秦明心情好了不少,道:“你比翠红聪明。朕在这里就给你一句承诺,只要你好好配合柳侍中查案,你的罪还有你的家人,朕都保着。”
鹦绿闻言心中大喜,赶忙磕头道:“奴婢谢陛下恩典。”
秦明对夏阳道:“好生看管鹦绿,除了柳侍中和朕,其他人都不能见她。”
说到这里,秦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季光亮。季光亮脸色有些难看。鹦绿被带下去之后没过多久,高忠义就来报,道:“刑部尚书薛才捷来了。”
秦明冷声道:“让他过来。”
薛才捷忽然接到皇帝急召,心里明白,必然是今日的事发了。他先命人去通知了冯严,这才跟着宫里的侍卫一起进宫。秦明一见薛才捷,便骂道:“大胆的狗贼!来人,给朕拿下!”
薛才捷没料到皇帝上来二话不说就要拿自己,挣扎着慌道:“陛下,臣犯了什么错,要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