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顿饱食,生活的此时此刻是多么幸福和奥妙,这样的幸福和奥妙只有在这样的特定环境中才能感觉得到。只有饿过的人才知道能吃饱是多么幸福的事。吃好了食物,金诗涵就催着萧子炎去找水,女孩子家就是性子急,生怕年轻的生命被孤岛邂逅。萧子炎本来打算中午动身,以便等林里光线明亮些再去,方便寻找和探路,被她这么一催也只得计划提前。萧子炎说:“你就在这儿等我吧,一块儿去很危险,再说这林里到底没有路,肯定难走,最可怕的是出现凶恶的食肉动物,反正我一个去比较好。”
“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一个也活不成,倒不如一起去,多一双眼睛不是更好吗?”
萧子炎沉思了片刻道:“那好吧,人总有未走过的路要走。”
于是,整装出发,向着那条陌生而又阴森的长满荆棘的‘暗路’走去……两人格外小心,脚轻踏如飞毛,眼睛转似风轮。手在前若探针一般,身、体左歪右闪,生怕碰到了有毒的树木和花草。萧子炎在前面伸头弄手地打探着路,像战争时代搜山的士兵,一点也不能掉以轻心。“你在后面小心,不要么乱碰,树木可能有毒!”
金诗涵心想:真搞不明白,自己小时候经常和爷爷到树林里打猎,什么花草树木没见过没摸过,还不是什么事都没,你却叫我不要么乱碰,难道这树还吃人不成?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道:“知道了。”
越往里面走感觉越怪,树有形人形兽形蛇之状,花有貌丑貌雅貌凡之别,形态怪异吓人。偶尔现出一棵形人形蛇的树在面前,足让两人毛骨悚然。两人往前走,只见一棵树干有大半间屋子大小巨树,树枝铺天盖地,黑压压的犹如乌云。再小心往前走,只见树木密集,大小不均,大多树干如竹,一根根挺然直上,望前不知去所,抬头不见天光。向四周看去真是弓身蛇影,神奇古妙,有树高犹悬崖,有树直如线杆,有树曲似麻结;有的树上孔如魔眼,纹似虎豺;有的树,杆如凤舞,根似龙伏。枝桠四起暗天,固然有万点风雨也难插逢而入。时而闻得树梢有鸟振翅歌唱,林内有草动枝摇,时尔又有巨响惊魂,似有万只爪牙欲从四面搏人,看不见一点真相,两人发竖毛立,衣内纳凉,魂欲出体。继续前走,又见乱石处开着奇花异草,花最小的也比碗大,那花形草态十分诡异,白色中显露肃穆,红色中带有杀气,鲜艳者妖艳鬼迷,含包的最是鬼祟,全开的招魔引怪,少有佳丽可爱的,多有恶气满天的,香的林满为诱,臭的冲天难躲。继续走,稍有光明,有鸟,鸟见人就飞,追影一看,有彩尾大头的,有红眼花脚的;顺耳一听,有柔韵锐耳的,有铿锵难听的;振翅声若蝙蝠觅食,飞行时似鱿鱼穿水。各色各状的鸟,各腔各调的音响,两人倒不觉害怕了。再继续走,石多路隘,草拥藤乱,时有动物出入,走着走着一条半尺毛头长尾的家伙闪驰而过,吓得两人全身打罗嗦;走着,突然又闪出一只长身长腿短尾的家伙横身而去,吓得女的惊叫不断,诧得男的全身纳罕;再走,又见树上猴子成群,攀睡倒挂.追~逃~观~瞄~各有动作……不管是禽鸟还是兽物,看见萧子炎和金诗涵都躲得远远的,在动物们眼里他们两是这个岛上出现的另类。金诗涵在后面巍巍梭梭,惊惊悚悚,全身都冒着冷汗,萧子炎在前面小心翼翼,半点不敢分心,格外谨慎。两人走着走着,渐渐觉天光显眼,脚下润气烹人,又听得海吼从天而降。抬头看时,愕然惊诧,头顶居然是百仗高崖!其有欲倒之势,让两人头昏目眩,足轻头重。“哇!悬崖!”
“怎么这么高啊!”
“没想到这里还会有这般石头秀,太奇妙了!”
“给它取个名儿吧!”
金诗涵看着叵高的悬崖说。“是啊,这无名无字的以后怎么称呼?”
萧子炎摸了摸脑袋自言自语道:“给它什么名呢……”听着崖上明朗的海潮回音,金诗涵不禁叹道:“高崖垂百仗,苦守回音难!”
听金诗涵这么一感慨,萧子炎来了灵感道:“有啦有啦!就叫‘相思崖’吧。”
“恩,好!孤岛留人不留心,悬崖回音不回信。它就是相思的形象和化身。”
萧子炎拣起一块石头在崖壁上写下“相思崖”三个字,还重重地在笔画上重复了几下。两人不想因为崖而把找水的事给耽搁了,于是,顺着相思崖脚下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渐渐感觉阴森潮湿。正在疑惑时,听的脚下“啼咚”一响,一看,是水!“金诗涵,你看我们这是‘崖脚深处逢泉流’呀!”
萧子炎把水捧到手里,赏了一口“真是清凉爽透,像母亲的甘奶!”
“啊!真的有水!真的有!”
金诗涵见到亮晶晶的泉水兴奋极了,捧了一捧在手里说:“人间最柔最清最爽最美的东西,莫过于这滴捧在手心里的水!”
萧子炎道:“我们去寻找源头吧,那里的水才是大自然最洁净的甘霖,咱们去尝一尝纯自然的甘霖,活活筋骨,满满神气吧。”
话毕两人兴奋万分地顺着水流的方向寻去。走着,便觉草深树密,地湿岩怪;更有花香烹鼻,色异夺目,各色花草使人步步细心,处处担心,也不知道此地如何,还看下节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