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塞北露营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突然想到一首诗,也不知道这么长的诗当时怎么背下来的,看来真是年纪大了啊。……终于轮到第一小队的人打饭了,江水朦端着自己的饭碗坐在地方,这时候却看到谓威朝着自己招手。“咦,你怎么跑来啦!”
江水朦问道。谓威说道:“我这不是有些担心你么,毕竟新守夜人我也是经历过的,这对我来说真是刻骨铭心的一段经历,我知道这很苦,所以过来给你带些吃的。”
说完就要掏出来一包吃的,江水朦连忙让他打住。“你自己留着吃,我在这里过得还好,你快回去吧,别暴露我的身份。”
“行,哥,你多多保重,这几个月难熬,熬过去了你肯定能够分配回到亲卫队的,我当年就是直接分到了亲卫队,不过不是我实力好,是因为打扫卫生还可以。”
午饭结束后,又经过了一下午的训练,众人都十分疲惫,回到住所后,也没有了那么多的交谈,大家直接躺在了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江水朦坐在自己的床上,听着大家此起彼伏的鼾声,想着自己倒是并不需要睡眠,索性盘腿坐好,进入了自己的修炼模式。刕庄内经正常运转,同时江水朦也注意到自己丹田气海中那三个独立气团缓缓旋转,分别是木境、水境和火境。而此时此刻,这三个家伙分出一缕气息随着刕庄内经一起运转了起来。这还是他头一回发现这样的情况,这说明自己的刕庄内经和境道之术是可以结合在一起的,虽然学到的理论知识上没有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混合起来的感觉并没有带给他丝毫不适,而且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江水朦并没有去着急加大力量去运转,而是悄悄感受他们三个与自己功法的结合。水境是他第一个学会的境道,在长时间的滋养下要比其他两个境道更大一些,水又能润养万物,所以江水朦优先使用内力去小心剥离它的外壳,一股水境之力随着刕庄内经的洪流而旋转,瞬间融为一体,流入到自己的血脉之中。接下来是木境,正在他准备剥离木境之时,却觉得整个丹田气海的能量出现了颤抖。这是怎么回事……剥离出了木境之力融入到丹田气海,迅速吸收了大量的功力,一瞬间便将自己的功力掏空。江水朦则是继续咬牙持续输入功力去维持稳定。这样的情况之前是没有的,而在混合了水境的功力却被大量地吸附,而木境则是更加明亮了。当功力消耗到五分之四的时候,木境终于停止了消耗,而变得给人另一种感觉。而水境的大球却消失了一般。带着极大的疲劳,江水朦不得不躺在了床上。……清晨,北境的阳光普照大地,给寒冷的冬季带来些许热量。江水朦顿时醒来,有些难受,边打哈欠边心里嘀咕道:“怎么就睡着了呢,真是奇怪的感觉。”
穿戴整齐后,便招呼小队成员一起去洗脸刷牙。今日休沐,因此众人不慌不忙地享受着节假日带来的悠闲时光。新守夜人的训练是操课六天,休整一天,这样的话能够使得紧张的情绪得到放松,好让这些新成员能够顺利平稳度过过渡期,更有助于提升训练成效。站在大家的角度来说,训练是非常辛苦的,但是这种辛苦不是永久的,不是连续的,而是你的生活有所盼头,在数着日子中熬到了休沐日,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再一次继续投入到紧张的训练当中,如此往复,良性循环。休沐日众人是可以随意安排的,可以出大营,自行找寻野味,自行加餐,也可以好好睡上一觉,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而对于江水朦这样向来少睡眠的人来说,当然还是选择领略北境大好风光。谓威穿戴整齐,背了包袱来到了江水朦帐前。说道:“今天是新守夜人的休沐日,我来陪公子出去转转,这片我很熟悉,想到以前训练的时候我也是特别期望每次的休沐,这训练我可是吃不消,就等着出营好好放松一下了,我知道什么地方有好吃的野味。”
江水朦瞪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又跑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不要过来么。”
他语气平静,看似有些生气的发文,眉宇之间却又透露出一丝期待来。谓威道:“将军那边不需要我照顾,他就把你交给我了,这是我的主页,你不让我来我也得经常来看看,你要是不想去我就回去啦。”
江水朦道:“等等!”
目光中的希冀闪过一丝黯淡,他强笑道:“也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去大营外面转转吧。”
说不想去是假的,江水朦这从小大山深处野惯了的人,让他在大帐之中和其他糙汉子待了这么久早已经憋坏了,但是自己给辛将军吹出去的牛总不能反悔吧,这硬着头皮也要把新训期度过啊。谓威虽说看起来很年轻,但毕竟长时间在将军身边,并且能够从众多守夜人中混到将军的贴身侍卫,那必然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比如说揣摩人的心思以及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看破不说破,不然江水朦若是心中所想全被别人一眼看出,那真可比杀了他还痛苦。谓威识趣道:“我们赶紧走吧,一会人多了你这个小队长可就不好走了。”
江水朦笑道:“善!”
……四周荒凉一片,谓威抱来一把柴火,江水朦心念一动将其点燃,接着谓威从怀中掏出七八个红薯,并用泥巴将红薯裹了起来,扔到了火堆里。江水朦怔怔地望着谓威的操作,瞳孔中似乎没有了焦距。他长呼一口气道:“所以说我们奔波了半天来到这里是为了烤红薯?”
谓威道:“是啊,红薯就是我们能找到的最好的美味了,在等一小会儿就可以吃了。”
江水朦尴尬地捡起一根木棍来,在一旁湿冷的土壤上随意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