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一大早,我便去椒房殿请罪,谁不清楚阿娇那脾气,诶……“你这个婢女,好大的胆子啊!敢去食房偷吃,是谁给你的权力?”
阿娇在帘子内娇斥道。“奴婢不敢了,请皇后娘娘饶恕。”
我的膝盖,这下子……“饶恕?”
她加重这两个字的发音。哦心里咯噔一声响,老天啊!“回娘娘的话,奴婢知错了。”
我可伶兮兮的望着她。“即是如此,那你便出宫一趟,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痛苦。这皇宫里什么都有,什么都好,你去宫外好好给本宫反省,听到了吗?”
她连恐带吓的说道。“什么?”
我怀疑的眼光看向阿娇,罚我出宫?有这般好事,我盯着她的表情。“你犯了错,本宫罚你,难道不应该吗?”
她继续说道。“不是,只是奴婢有些不能相信罢了!”
我解释道。出宫,那是我天天都想的事,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我向阿娇行了个礼道:“奴婢谢皇后娘娘!”
脸上也毫不吝啬的展开笑容。“你感觉很开心嘛!”
她看到我这样子,问道。我急忙收住脸上的笑容,一脸恭敬的对着她,“我接受惩罚的,娘娘放心,奴婢会安安心心的接受惩罚。”
她疑惑的望着我,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很不听话了,可是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我感觉你很高兴嘛!”
我故作镇定地说道:“奴婢没有这个意思的。”
“没有便好,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从明天开始便离开宫中,好好的在外反省。一个月的时间,是我给你的期限,你若是不回来,我相信你知道后果的。”
她随意的说道。可是我能感觉到她的自信,她有这个能力的。“奴婢告退”我行了一个礼后便退了出来。刚出殿便被停月拦了下来。“怎么了?”
我不解的问道。“姐姐明天便可以出宫吗?”
她好奇的问道。我笑了笑,捏着她的鼻子问道:“你不是早知道了吗?现在问我是何用意啊?”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向我讨好道:“姐姐此次出宫定可以好好散心,停月只是替姐姐高兴罢了。”
我笑着问道:“真的只是这样?”
“姐姐,你就不要再说了,停月只是希望姐姐回来后跟我讲讲外面的世界。”
她一脸真诚的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就……”我故意停下来。“就怎么样?姐姐快说啊!”她一脸紧张的听我的答复。“那我就回来再讲给你听!”
我接着道。她听后一脸欢喜的向我道谢。“姐姐这一走便是一个月,停月可是等着姐姐,待姐姐回来必定会替姐姐接风洗尘。”
停月在一旁望着我说道。“姐姐知道你有心了,快去主殿吧!娘娘这会也该起来了。”
我向她说道。她应了声,也就离开了……我能够出宫了,这是我到这宫中得到的最好的惩罚,我心中不禁暗自想着,若是以后也这样,是不是可以多出去几次呢?哈哈哈哈,我仰天长啸啊!这正合我的想法,不过,出来的代价就是……根据阿娇所说,如果我一个月不回去,她便会下通缉令。听起来很恐怖……但更恐怖的是我身上没有一分钱,不过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收拾妥当后,我便拿着令牌出宫去……街上依旧是热闹非凡,叫卖声阵阵,想到我刚进宫前常从公主府溜出来便偷笑着。我东转西转的来到以前与东方朔常见面的酒楼,酒楼未变,只是人不知还在不在。刚一进去,便有小二招呼着。我拦住他问道:“以前二楼常客东方先生不知在不在?”
“你说的是东方大人啊!”
他笑着说道。“大人?你说东方大人?他什么时候当官的?”
我好奇的问道。“这东方大人是一个多月前才不常来这里的,以前总是看到他在等什么人,自从那人接近一个月未来后,大人也就很少光顾了。大人事忙,调配的远。所以很也就未看到了。你若是找东方大人,那可真不凑巧了。”
他解释道。我道了声谢,便没有上楼去了。“姑娘若是有兴趣,可以去那边听说书之人说书,这东方大人乃神人啊!”
他继续说道。“哦!我倒是想听听他的事迹。”
我好奇的走了过去。走到半路便听到这个说书人正说道东方朔,看来我的运气也不是那么糟糕嘛!“话说这东方大人少失父母,由兄嫂抚养成人。当今皇上刚即位,少年英才,下令罢斥百家,独尊儒学,并诏令下举贤良文学之士,东方大人不远千里来京上书自荐,在《应招上书》中,说道:“年二十学书,三冬文史足用;十五学击剑;十六学《诗》,诵二十二万言;十九学孙吴兵法,战阵之具,钲鼓之教,亦诵二十二万言。凡朔固已诵四十四万言,又常服子路之言。臣朔年二十二,长九尺三寸,目若悬珠,齿若编贝,勇若孟贲,捷若庆忌,廉若鲍叔,信若尾生。若此,可以为天子大臣也。”
说书的人说道。这说书之人通晓的还挺多的嘛!我在一边打量着。“哼,东方朔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拍马屁拍上去的吗。”
一男子讽刺道。“话不能这么讲,这东方大人可是咱们的好官啊!你这样说倒显得你无知了!”
一边的说书人连忙辩护道。“哼,是我无知,谁不知道现在的东方朔是靠拍马屁拍上去的,这样的人给爷擦鞋的权力也没有。”
那位男子继续叫噐着,好似嚣张。“这位客官这么说便是不符实情,谁都知道东方大人的才华,你不能这么污蔑人的。”
一位打抱不平的男子站起来说道。“你算什么东西,这些是你能知道的吗?老子今天倒要看看谁还敢替这狗屁大人说话。”
他一副凶神恶煞的说道。说书人也不好得罪听课,也闷着不说话。我抬眼望着那名男子,他一脸轻蔑,像是瞧不起人般。我也不想惹事,悄悄的退了出来,这回算我没心没肺吧,我在心里叹息着。回到大街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现在应该去哪呢?叹了口气,随便去哪吧!顺着郊外的林荫小道走着……“呜呜……”这是什么声音?我疑惑的走过去。老天啊,白绫,女子,树,这是什么情况?我急忙跑过去,试图解救。而她也望着我,泪眼婆娑的惹人怜,眉色远望如山,脸际常若芙蓉,皮肤柔滑如脂。可是在望过那么多深宫女子后,在惊奇过后我便恢复如常。“你走开”她望着我说道。“我说这位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问道。“你不必知道,走开啊!”
即使是寻死也有那么点刚硬气,我真的越来越欣赏她了。“这本不关我的事,可是你在我面前死去是很令我恐惧的。我若是见死不救,那被人诬陷说是我将你害死的,那可怎么得了。”
我眨着眼睛冲她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她的语气也逐步放弃了刚硬,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凄凉。“我什么都没有了,你知道吗?娘死的早,爹爹只认钱财,为钱财竟将我许配与一个素未相识的人。而今那未婚夫猝死,夫家之人认为我是不祥之人,而今夫君离去,父亲气绝,我,我不如去死算了。”
她从袖子中抽出一方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我走过去,慢慢靠近她。“我说姐姐,你可以想想一些你关心之人,他们希不希望你离去?”
她望着我,抿着嘴唇,像是在与内心作斗争。我望着她,为难的说道:“姐姐想死也成,妹妹不拦,但是,姐姐在这荒郊野地中自杀,晚上没人收尸,被那些个狼狗分餐,那……那姐姐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啊!”
“我,我不死了,我要好好活着。”
她眼眸明亮,像是找到了突破口。我望着她笑笑,这才是我欣赏的人嘛!“不知妹妹怎么称呼?”
她问道。我挠了挠脑袋,说道:“程佳,你呢?”
“我叫卓文君”她低声说道。额,卓文君……“妹妹这是要去哪?”
“我,我没地方去。”
唉,我摇着头说道。我是没有地方去,天下之大,我却无处容身,这也是阿娇放我出来的放心之处吧!“姐姐家就在城东,不如妹妹随我去,一来谢妹妹,二来也为姐姐找个伴,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她说道。我的心里感激啊,言语已无法表达出我此时的激动,只是拼命的点头。而后我与文君便一起离开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