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迅速站在皇帝那边寻求机会的。这下你得承认你这个皇帝没实力撬动外廷了吧?这时,人报张宇到宫里求见皇帝,请求去见张晨一面。“高明!”
不少大臣纷纷喝彩。梁良这一招很毒辣,可张宇还手的云淡风轻。皇帝怎么接招?张昊笑容可亲,带着张宇一起去见了张晨一次。张晨的气色比此前好了许多,大晚上还在读书。反倒是张宇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张昊对张晨这个叛变了的兄弟居然也很不错,在大牢中也没有亏待他太多。那屏风,那床榻,还有那笔墨纸砚,那都是张晨最喜欢的。看到这里,张宇那句准备了好多天的“你受苦了”的话再也没能说得出口。所以直到离开天牢之后,张宇回去的路口,他才不软不硬地提醒道:“皇帝,兵部过分了!”
“兵部真是朕的臣子!”
张昊强硬道,“镇南王弟,不要那么霸道,朕作为皇帝,尚且容忍六部之中五部不受皇帝制约,你怎么就那么霸道?怎么,非要把不忠诚于你镇南王的人都杀的干干净净?”
张宇猛然睁眼。张昊盯着他,目光里毫不掩饰杀意。张昊骇然,这一下他再也不敢试探了。于是道:“梁良性格粗暴,不适合担任兵部尚书,臣弟要弹劾他!”
这是正面威胁。而张宇做好的交易是,他愿意赶往北方,准备应对秦氏拓跋氏第一次狂攻。张昊不置可否。梁良此刻在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必要的东西。这一次上书,他知道如果不能进就必定会被杀死,这就是残酷的政治斗争。所以,他既做好了成为三公的准备,也做好了被张宇灭门的准备。深夜,消息传来,张宇是去了宫里但什么都没有得到。梁良心下稍微宽松了一定点,但还是对皇帝有些不满。太小心谨慎了,至少该表态支持一下他这个兵部尚书的啊。“陛下也难!”
面对家里人哭泣着责备皇帝的举动,梁良也只能这么为皇帝开脱。天亮后,一切正常。梁良既无奈又振奋,看来皇帝能扛得住镇南王的一些进攻。就在这时,老内侍前来传诏,让梁良立即进宫。梁家顿时哭声大作,甚至有人穿上了囚犯的衣服。老内侍愕然看着这些人,心里一笑也没提醒他们。梁尚书啊,你这次是遇到了一桩荣华富贵啊。梁良心中惊疑不定,跟着内侍到了皇宫,其余五部尚书居然都到了。他们每个人脸上似乎都带着幸灾乐祸的情绪,毫不掩饰地站在门口,等到梁良过来,一起拱手诡异地笑道:“梁大人,前途无量啊!”
梁良一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这帮人干了什么事。他们恐怕至少上书请求把他这个兵部尚书贬谪到南疆去了吧?对!此刻的乾清宫,张昊目光锐利,紧盯着跪在面前但却梗着脖子仰着脖子看着他的一个小将。白袍小将,级别还不到六品,只是一个中级校尉军官。但他却是守卫着秦氏拓跋氏南下的交通要道的军官。他是奉命回来询问皇帝对此战的准确态度的。“你胆子很大,这不好!”
张昊收回目光,回到龙椅上坐下,拿起那小将带回来的联名血书有些头疼了。这是一道上百人用自己的血写出来的请求。北方战场如今已经开打了,秦氏暂时还没有出兵,但拓跋氏却出了三万多人的骑兵,他们正在肆虐北方边境地带。镇守北方各大城市的将军们,他们写下血书,请皇帝同意他们立即出击的战术报告。那年轻的白袍小将不怕被皇帝杀头,他送回来这封血书的同时还待会来了一句很冒犯皇帝的话。也就是他刚才质问的那句“臣等还在准备与敌人死战,陛下为何准备向敌人投降”。这话不客气,也不客观。张昊让他先起来,反问他:“朕如何准备向敌人投降?”
小将冷笑道:“陛下派到北方各地的监军、知府,他们以朝廷的名义,正在向秦氏请求‘暂缓进攻,万事好说’,难道这不是奉诏去和敌人勾结吗?”
这厮……这小子是个好手,武功不弱但脾气太差了。张昊没好气地骂道:“要是遇到一个真想投降的皇帝,就凭你这一番话,朕北方十数万数十万大军就要被你害死!”
小将脸上稍稍一喜。这是他预期的最低心理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