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园,莲花池道上走着三个女子。“王妃姐姐,妹妹听闻王爷收了一个婢女在身边,王爷不是不要奴婢侍奉吗?”
“是啊,别说是侍女,即便咱们妾室还有王妃姐姐您,都不曾随意能进出墨院,更别说侍奉……”一个红衣妾室说完,离楠素的神色稍微沉了沉,原本还想让阿棋引诱她到膳房偷吃的事让她被抓个现行,正好下人到膳房偷吃是重罪,即便王爷把她留在身边,她一样得受罚。可谁知,那女人不知用什么本事弄来一条狗,府上的狗只有火耳这么一只,并且火耳的命可比下人都还贵,王爷比谁都重视那条狗,即便是火耳偷吃,那些下人能说什么?“不过是一个婢女,能侍奉王爷是她的运气,就怕她会使什么手段,让咱们今后在府中不得安宁啊。”
离楠素笑了笑,她这话一出,那俩妾室瞬间就不高兴了,那红衣妾室还不屑道;“一个贱婢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啊!”
“谁知道,她可是王爷身边的侍女。”
离楠素故意将王爷身边四个字说得很重,那两个妾室怎能不知道何意,她是唯一能够接近王爷的侍女,或许还真能使什么手段迷惑王爷呢?“不行,咱们得去瞧瞧那个婢女,到底长得什么个妖精样!”
要知道,王爷从未允许任何女人近身,更别说在墨院伺候了。离楠素冷笑,对付一个婢女还不需要她亲自出马,光是苏洛这个行风跋扈的妾室就能利用,随便挑唆几句就相信了,借她们俩的手除掉那个婢女是最好的,她这个王妃的位置,岂能容她们抢走?曜日当空,知了鸣叫,这午后天气简直能晒死狗。霍云朵扫完地后,便又在树下小憩,不知眯了多久,一盆水突然就泼了下来。“卧槽,哪个缺德的……”霍云朵睁开眼,就看到眼前站着一红一绿衣的俩貌美女子,还有个侍女手里拿着水盆,走到那红衣女子身旁。“你这个大胆奴婢,居然敢偷懒。”
苏洛冷哼着,她还以为是什么貌若天仙的婢女,原来长得也不咋样,正好王爷不在墨院,而刚好她又逮到这个偷懒的婢女。霍云朵不顾湿哒哒的头发衣服站起身,笑了笑;“这位大姐,我没招惹你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懒了,你瞎了没瞧见院子我都扫得干干净净吗?”
她最近肯定是招小人了,要不然会先是被侍女陷害,又被这妾室找麻烦?“大胆,你竟然敢说本夫人眼瞎了?”
苏洛从未见过哪个婢女敢这么大胆,见了她不行礼就算了,还敢与她顶嘴!霍云朵直视着苏洛,她的五官精致,长得是好看,但眉宇间却显得“刁蛮”,尤其是鼻头尖细,显得刻薄,这类人难相处,与人交际关系紧张,虽然生得有贵相但运势后期也会被耗尽,典型的会作死一类。“我说这位夫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我与你素不相识,又不是杀你爹妈的仇人,你有必要这么针对我么?”
“本夫人为难你又如何,虽然本夫人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让王爷将你留在墨院,但别以为你是王爷的侍女,本夫人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以下犯上,敢顶撞主子,掌嘴三十,小晴,给本夫人狠狠的打,让她知道冒犯主子的后果。”
“苏姐姐,在王爷的院子动她,不大好吧……”宋琯有些顾忌,正想要劝说,苏洛便瞪了回去;“我是在替王爷教训这个不识好歹的贱婢而已,免得日后她不将咱们主子放在眼里。”
小晴得到指示,上前扬起手欲要扇霍云朵巴掌,谁知霍云朵忽然躲开,那一巴掌直直地扇在了苏洛的脸上。小晴犯懵了,忙跪下;“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她……”“啪!”
苏洛扇了回去,咬牙道;“你眼瞎了是吧!”
说完,她恶狠狠瞪着霍云朵;“好你个狗奴才,居然敢躲,看来是需要本夫人亲自动手了!”
说着,她上前抓住霍云朵,霍云朵将她的手截住后反手一抓,忽然收手一拽,苏洛站不稳朝前扑来,霍云朵侧身一躲就就直直撞到了树上。宋琯看得惊讶,这婢女胆子太大了吧。“夫人啊,您怎么就想不开撞树上了呢?这棵树多脆弱啊,万一被您给撞倒了咋办?”
“你……”宋琯跟那俩侍女嘴角抽了抽,这树要是能被苏夫人给撞倒那就神奇了。“两位夫人到本王的院子做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宋琯跟侍女们都赶紧退到一旁下跪;“妾身(奴婢)见过王爷!”
霍云朵转身看向走来的夜君临,他今日穿的是一袭暗紫华袍,束着金冠,银色半面具在阳光下透着哑光,那双好看的淡眸落在了额头肿成一个包的苏洛身上,苏洛跪扑在夜君临脚下哭诉;“王爷,妾身路过墨院,便就看到这个婢女偷懒,妾身只是好心的提醒她,她就把妾身推到树上,您要为妾身做主啊!”
好一个路过,好一个好心提醒,霍云朵发现这个女人比她还会忽悠啊。夜君临的视线瞥落在湿透狼狈的霍云朵身上,淡眸眯了眯,霍云朵叹了口气,道;“王爷,地奴婢原本已经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了都,就在树下小憩一会儿,突然就被夫人给泼了一身水,奴婢也不知最近是犯了何大忌,容易招小人,实在是冤枉得很啊。”
宋琯跟苏洛都诧异,这婢女竟敢这般跟王爷说话。“王爷,妾身并非是故意刁难她,可这婢女以下犯上,顶撞主子,更是动手将妾身推到树上,她们都看到了呀!”
霍云朵微笑;“夫人,您是奴婢的主子吗?”
苏洛怔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虽是妾室,但这侍女并不是她的侍女,霍云朵继续问;“是夫人您给奴婢发的俸禄吗?”
苏洛瞬间哑口无言,夜君临看着霍云朵屁颠地走到自己身旁,还双手供奉道;“奴婢的俸禄是王爷给的,王爷才是奴婢的主子,这院子也是王爷的院子,夫人您在王爷的院子内说奴婢以下犯上,要替王爷教训奴婢,请问您问过王爷的意思嘛?您这是越权行事,不把王爷放眼里!”
“胡说,我……妾身没有!”
苏洛神色仓惶,这下倒好,她是吃了哑巴亏。夜君临眼眸深沉,扫向她们;“本王说过,非本王召见不得随意踏入本王的墨院,看来二位夫人记不住呢。”
“王爷,妾身知错,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苏洛都慌了,宋琯也吓得不敢吱声,看来这墨院的侍女并非一般的侍女,还好今天没得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