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煜早早地就离开陈家去往了钦天监。 点卯后,就贝元贞兴匆匆的拉着陈煜,脸上洋溢着得意的表情。 一旁的冷岩也不遑多让。 陈煜笑道:“什么事情让你们这么高兴?”
“嘿嘿,昨日,我与冷兄骑着第二代自行车前去参加了一个文会,遇到一些名门望族的子弟,他们可都想要这自行车。”
贝元贞兴奋道。 “你们……”陈煜无奈道:“这个东西还未真正完成,你们太心急了。”
“咳咳,陈兄,二十两银子一架自行车,你觉得可以吗?”
贝元贞避重就轻道。 “这可是用的钦天监下辖的工匠制作的,而且我们是阴阳户,是不能经商买卖的?莫不是有人给你们下的套?”
陈煜提醒道。不过他心里吃惊于这昂贵的价格。 陈煜对阴阳户不能经商的事情牢记于心,可不许让人抓了把柄。 贝元贞一惊,兴奋的脸色也淡然的积分,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头道:“陈兄,多谢提醒,昨日一直在兴奋的头上,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了。”
“啊!我就说当时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一点。”
冷岩附和道。 陈煜脸色严肃道:“你们都是阴阳官的官宦子弟。若是被对手抓到把柄,一门兴衰可在你们的一念之差。”
“是是是。”
贝元贞与冷岩连忙认错。 “你们收钱了没有?”
陈煜并未放弃,追问道。 “没,没有,只是口头允诺了。”
贝元贞连忙说道。 “呼,那就行,别自己害了自己。”
陈煜松了口气,这件事贝元贞幸亏和他商量了,若是他们擅自做主收了钱,那陈煜也会受到牵连。 这时,冷岩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提议道:“要不,我们去问问贝监正,看看这件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等我们把今日的活儿忙完,再商量这件事。”
陈煜摇头道。 “好。”
三人转身走向观星台。 临近午时中午休息的时候,陈煜三人这才来到贝监正的办公房。 听完陈煜三人的想法,贝监正摇头,说道:“规矩就是规矩,更何况这里是南京钦天监,岂能儿戏。”
贝元贞与冷岩满脸失望。 既然监正都说了这件事不可行,那肯定是不行的。 陈煜想了想,道:“监正大人,学生想问问钦天监是靠朝廷拨款,还是自负营收?”
贝监正皱眉,道:“你问这个干嘛?”
“监正大人,你也看到了这自行车很有潜力,既然权贵子弟都能出得起二十两银子,那富家子弟更甚。 若是我完全无偿贡献出自行车制造的方法,赠送给朝廷,后期的银收自然都归于国库或钦天监,这样是不是就不算是我们经商。”
陈煜其实心中早有打算,那就是背靠朝廷或者钦天监,名利皆归于大明。 而成语想要的,便是用利益带动商人的积极性,早一些走上机械化的道路,虽然这有种种隐患,但陈煜认为这是值得的。 “陈煜,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贝元贞震惊道。 “陈兄,你……”冷岩微张嘴巴。 贝监正一怔,随即就明白陈煜的打算,他眯着眼睛问道:“你可知道这么做你会遭受多大的损失? 其实,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等等,你七叔若是成为贡士,完全可以转换户籍,这样就没有限制了。”
“算了。”
陈煜笑了笑,道:“监正大人,上次我被王大福告发的事情早已经流传,虽说已经证明我的清白,可这才过了多久! 若是自行车还在陈家手中留存,还赚取了钱财,我想后面肯定有一大堆麻烦等着我。”
“哼,你明白就好!”
贝监正提起这件事,还是有些生气的。 那王大福虽然一直说陈煜参与商户的事情,可那时陈煜已经进入钦天监任职。当时有不少百姓说钦天监在后给陈煜撑腰,连带怀疑钦天监暗地中也在经商。 陈煜面露尴尬,道:“是学生给钦天监惹麻烦了。”
“算了,从你的行事风格上看,你也不是安分的人。”
贝监正摆了摆手,幸亏陈煜没有经商,不然陈煜避免不了坐牢,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他想了想,道:“陈煜,将你的想法说说,若是可行,我可向朝廷汇报。”
“好。”
陈煜点头,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个一二三四…… 第一自行车图纸与制造全部交于朝廷,朝廷要如何卖,营收亏损都是朝廷的事情。 第二提出专利权,并署名是谁发明创造了此物,这点非常重要。 第三若是可以,要改善工匠环境,因为他们是大明未来的珍贵人才。 第四恶意侵占工匠发明创造的巧物,需要获罪。 …… 贝监正听完,哭笑不得道:“陈煜,你这哪里是送给朝廷,这分明是在提条件!”
陈煜笑了笑,道:“监正大人,要说条件,我这里还真有一个?”
“哦?”
贝监正问道。 “嗯,若是可行,我想可以让江宁县的李巧茜作为一个卖商,承接卖自行车的任务,作为官方卖店。”
陈煜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自行车的制造简单,很容易被模仿。 但是这些模仿的商户想要模仿出自行车,就需要在朝廷登记,缴纳专利费,每年都需要交,这也是一进项?”
贝监正一愣,指着陈煜说道:“陈煜,你不去经商真是可惜了。”
“咳咳。”
陈煜笑了笑,这种方法在后世都不算什么。 贝监正“嗯”了一声,心中却在盘算这会给朝廷带来的改变。 其实,自行车的潜力也心中早已明白,这件事汇报上去,朝廷肯定会同意的,能增收国库,岂能有不接受的道理?! 估计朝廷的内库都会乐开花。 至于钦天监的银收问题,他作为监正当然不能随意说。 钦天监的进账大部分来源于朝廷,也有一部分来时每年卖出的《历法》。 这里说的《历法》便是采用回回历法排出的日历,二十四节气等都有记载,百姓可根据看日历的节气用来收粮播种。 钦天监作为朝廷机构,每年来自朝廷派发的银钱少之又少,若是此方法可以给钦天监带来银收,算得上一件大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