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如今好了,没道理还藏着掖着,怎么,你是嫌弃我们容貌没你好,没资格做你的朋友吗?”
顾湘湘耳朵边悠悠响起刚才临下楼前,顾夜心说过的那些话。“你甘心就这样躲在家里面不敢面对那位秦少夫人吗,这咸安城又不是她的,你甘心以后就算是治好了脸,还是要一辈子躲着她走吗?”
“你甘心前日那样被人起哄要扯掉纱巾让你被所有人嘲笑的事情还要发生吗?”
顾湘湘逐渐握紧了拳头。她当然不甘心!甚至于当日那场大火,她即便到现在都想不通,好好的,怎么会烧起来!顾湘湘眨巴了两下眸子,缓缓抬起手。顾夜心说过,如果过不了今天这一关,她便是日后治好了脸,也没用。过往那些伤害和屈辱,一一在眼前划过,爹娘膝下就只有她,这些年为了自己,爹的头发都白了一大半。她一直躲在自己制造的梦境里不肯出来,可是,她还能躲多久?她忽然想起去年娘的那场大病。所有人都以为娘撑不住了,可是奇迹般的,娘硬是又捱了下来。“湘湘,我的傻孩子,娘不会死的。娘要是死了,我的湘湘可怎么办啊。”
这话,一直像一把刀一样,日日夜夜在她心上留下一道道伤痕。顾湘湘眼眸微落,抬手搭上纱巾的搭扣,轻轻一解,纱巾幽然滑落,露出她已经被顾夜心改造过的那张脸。所有人待看清她的容貌,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云波堂那位被毁了容的顾湘湘,居然恢复容貌了!时晏西眼眸里有笑,抬手抚上顾夜心为她画的那朵小花。“这位大夫尽了全力,虽说是痊愈,可是当日伤势太重,这里,还是留了一点印记。不过在我眼里,这样正好,人比花娇,说的大概就是湘湘吧。”
顾湘湘咬了咬唇,本能的红了脸,落在众人眼里,这一对男才女貌,郎有情妹有意,天作之合。倒是一边的徐佳荣,像是一朵已经开过了的花,怎么看怎么平常。时晏西道一声别,再不给徐佳荣说话的机会,带着顾湘湘出了闲花阁。门外,顾夜心早就等候多时。看着二人走上来,顾夜心抬头看一眼时晏西,眼眸里有笑,“戏演的是真好,不知道日后还要骗多少位姑娘。”
时晏西作了个揖,“承让承让。”
这一日对于顾湘湘,大概是意义非凡的。之前说好了的,顾湘湘自愿答应顾夜心一件事情,顾夜心的条件很简单,重新装饰顾湘湘的房间,把房间里面遮挡光线的家具全都搬走,要求光线充足,花香袭人。顾湘湘没反对,顾老爷求之不得,两日之内就办妥了这件事。接下来,当然是要在顾湘湘房间里面摆上镜子。顾湘湘有些踌躇,半天没吭声。顾夜心道,“湘湘,即便是被毁了容,脸上有伤疤,那也是你,你自己都不接受自己,不爱自己,你还指望别人怎么对待你呢?”
半晌之后,顾湘湘默默点了点头。顾夜心满意的笑,“等你完全适应并且接受了镜子里的自己,咱们就开始正式治疗。”
那日闲花亭那一场生日会,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咸安城.来顾家上门的人蓦然多了起来。自然,这其中打探消息的,大概占了一多半。对于顾湘湘能恢复容貌这件事请,当日不在场的人,多少还是有些不信。毕竟当日那一场大火烧的实在是大,顾湘湘病好之后,曾经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小心露了真容,就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器被劣等颜料胡乱涂鸦一样,那记忆实在是太过深刻,想忘记都忘不掉。怎么现在没几年,顾湘湘的脸就好了。顾湘湘在家里躲了好几年,乍然要面对这么多的探究和怀疑,她本能的就想逃,顾家夫人来找顾夜心商量对策,顾夜心倒是一脸的闲适。“为什么非得证明顾湘湘的脸已经治好了?”
顾夜心向顾夫人抛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就算是要证明,为什么要向他们证明?他们是顾家的谁,有资格对顾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顾家夫人豁然开朗,带着满意的笑容回去了。顾夜心看着顾夫人的身影出了茶舍,略坐了坐,也跟着走了出去。自那日和李贺争吵过,她已经好几天故意没见他了。有的时候细想想,李贺这样的男人,要是放在现代,就是妥妥的直男一枚,而且是不太好改造的那一种。她到底是看上李贺哪点?人嘛,是长的好看了点。但是好看能当饭吃?再说比李贺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那,时晏西就比他好看,她怎么就一根筋,非要喜欢李贺?这么想着想着,顾夜心已经出现在了李贺的房间里。也是巧了,她本以为这个点李贺应该去出公差了,可是李贺居然在家。而且听动静,李贺应该是在洗澡。顾夜心唇角一弯,不怀好意的在他床上坐了。跟料想的一样,李贺洗澡很快,不多时,就从屏风后边转出来,一看见床上坐着的顾夜心,李贺身子一震,猛地停在了原地。他没穿上衣,下身也只是随便穿了条裤子。本来嘛,在自己房间洗澡,穿随便点也是正常的。顾夜心歪着头看李贺,要笑不笑的,李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换了好几拨,似是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说。顾夜心倒是好奇,“今天真是稀奇,往常在你看见里面看见我,你不都要唠叨我几句,怎么,今天不打算说了?”
李贺皱了皱眉,“我说了有用吗,你不还是照样想来就来?”
顾夜心挑了挑眉,“你要是说你不想让我来,那我就不来了呀。你可以告诉我,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的,对别人的意见,我一向都很重视,你要是说顾夜心你以后别来了,我不想看见你,那我就不来了。”
顾夜心唇角那抹得意实在是太明显了。李贺眼眸微微一闪,忽的向顾夜心走过来,顾夜心一愣,看着他裸着上身走到自己面前,然后朝着自己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