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顾夜心起床,李贺就来了。杜展凛的案子,他还有事要问顾夜心,可一看见顾夜心,他一愣,眼神立时就起了冰刀。“这怎么回事?”
李贺上前一把翻开她的衣领,脖颈处一圈青紫掐痕立时陷入李贺和霍值的眼里。霍值一愣,昨儿顾夜心回来的晚,他也没细看她。“这是怎么回事!”
霍值周身都起了寒霜,顾夜心有些懊恼,苏青禾下手有些重,昨天回来还是红印,谁知今早起来就变这样了。她还刻意穿了有领子的小衣来遮盖,谁知还是遮盖不住。“嗯,”顾夜心在脑海里竭力思索着可以解释的词汇,可是面前的两个男人像凶神恶煞一样的盯着她看,这伤痕又实在太扎眼,她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解释。“不要你们管啦,你们就当看不见。”
她拢一把衣领,重新遮住了印记,可她自己看不见,李贺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还是有一半都露在外面。“顾夜心!”
两个男人同时大吼,霍值思索道,“昨儿你最后出门,说是去找苏青禾…”难道?李贺和霍值眼眸里立时气了风暴,转了身就要往外去,顾夜心一急,紧跑几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许去不许去!”
她有些头疼,“不是苏青禾弄的,你们不要冤枉人。”
“不是他弄的是谁弄的?”
李贺一把推开她就要出门,被顾夜心死死抱住手臂拦住了去路。“你,你们听我说嘛,这事,这事就算了,我都跟苏青禾说清楚了,他以后不会再对我怎么样了。”
顾夜心急得语无伦次,可李贺和霍值根本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这时候还早,幸而没有客人上门,李贺顿了顿,一把拉了顾夜心走到柜台那里,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脖子,“他掐了你?”
顾夜心有些心虚。李贺也就算了,一旁的霍值,眼神就差冻死她了。顾夜心咬了咬唇,为难道,“苏秀禾就快死了,苏青禾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的。他指使小毛贼偷我耳环整我,可见他也没有想要把我怎么样,就是想出口气。是我,是我不好,我说话激怒了他,所以,所以他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
话说到最后,顾夜心声音有点小。她偷看他们一眼,两个人显然是不接受这个说法。顾夜心一急,道,“真的真的,这事不怪苏青禾,你们就当没看见,就让它过去吧,好不好?我真的都跟苏青禾说明白了,他以后要是再动我,你们再怎么样嘛,这一次,真的是不怪他。”
李贺神色冷的有些可怕,转身就走,顾夜心连喊几声没叫住人,懊恼的都快要哭。霍值勉强压下了怒气,回了楼上找了药膏下来,才准备给她擦药,李贺从外头进来了。他手上拿了那日给她擦过的药膏,顾夜心心头一松,原来是去给她拿药。霍值看一眼李贺,让开了位置,李贺不说话,按了她在原地坐了,给她擦药。昨日顾夜心回来的晚,当时并不觉得疼,今日李贺才一碰,顾夜心‘嘶’的一声,疼的叫出声。李贺被她吓一跳,忙的停下了手,顾夜心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不疼,不疼,你继续。”
气氛实在是有点僵硬。李贺平日里虽然也冷漠,可是他生气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掉进冰窟,冷的人无所适从心生胆怯,这一点,还是相当明显的。顾夜心只好没话找话,“到底是练武之人,你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李贺,你好厉害!”
她翘起大拇指,比了个棒的手势,被李贺冷冷一瞪,吓的缩了回去。如同上次一样,这药效力极好,抹上之后不多一会,便清清凉凉的,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等膏体干了,李贺替她理好了衣服,霍值早不知道去哪了,顾夜心怕李贺再生气,刻意将领子又拔高了些。李贺不说话。顾夜心有些无奈,其实,她不擅长哄人。“那个,还生气啊?”
顾夜心小心翼翼的看他,李贺摇了摇头,“是我连累你。”
他早该知道,像他们这种侦办刑事案件的人,最容易遭到当事人家属的报复。“是我不好,我不该将你牵连进来。”
“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帮我办案了。”
顾夜心无奈的看他一眼。“李贺,我不过是被人掐了脖子,你要不要这么害怕?”
“可你不该遭遇这样的事情!”
李贺低吼,“我情愿这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我都不愿意伤你分毫!”
“可这是我自找的呀,是我想要去找苏青禾说清楚,是我自己的行为,关你什么事?”
顾夜心叹口气,明明是她受伤,可为什么现在要她来哄李贺?“李贺,你听我说,我虽是女子,可我有自己的处事方式,你与我相识这么些年,我可曾是你见过的一般女子?”